过了好一会,司徒笑雪看着张箫的眼睛,慢慢道:“你不想问问我要去哪里?”张箫不语,点头。司徒笑雪冷冷的道:“我去哪里,你都不关心?”张箫认真的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司徒笑雪道:“我做的每一个决定,你都会听?”张箫表情严肃的道:“是。”司徒笑雪道:“好,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一个是江通,一个是林秋阳。你去把他们杀了。”张箫点点头,道:“好。”他掀开车门,就要下去。司徒笑雪道:“等一等。”张箫道:“还有什么事?”司徒笑雪冷笑:“你知不知道江通的父亲是江虎亭,林秋阳的父亲是林子离?”张箫点头:“我知道。”司徒笑雪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甘陕一带上最心狠手辣的黑道人物,惹上他们的人,怕是从此睡觉也要睁上一只眼睛了。”
张箫笑了笑,人已不见。
可是他眨眼间便又出现在马车的后面。
而江通和林秋阳的人却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来路上。司徒笑雪看着张箫道:“你不怕晚上睡不着觉?”张箫淡淡的笑笑:“反正最近我晚上也总睡不着觉。”司徒笑雪看着他,忽然道:“既然你睡不着觉,就跟着马车跑好了。”张箫想也不想:“好。”
马车飞驰在烈日下的车道之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张箫的人就在这条尾巴下紧紧的跟着。司徒笑雪却似乎沉沉的进入了梦乡,她似乎睡的很沉很香,但不知不觉间她的脸上却流满了泪水。随着她的泪水流下的,还有她的梦语:“我不要去,我不要去,我……。”她的梦里究竟有什么样可怕的事情?这真的是她的一个梦,还是她真实的生活在困扰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笑雪终于醒过来了,耳中只听见啾啾的鸟鸣和马车不紧不慢行进的声音。阳光从窗子的缝隙中射了进来,马车里立刻充满了无限的暧意。
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夜。
早上的阳光总是不一样的,不管你心情好与快,早上的阳光却总是能够让你的精神为之一振的。
司徒笑雪的脸上却充满了颓废和失望。她喃喃的道:“他还是走了,男人都一样。走了也好,我也累了,也该休息了。”她的口中说着,手还是忍不住掀开了窗帘,窗帘掀开时,她的表情忽然便僵在了脸上。
张箫居然还在马车后面跟着。马车走了整整一夜,难道他真的跟了一夜?
司徒笑雪惊讶的表情也只不过在脸上闪了闪,立刻又变得冰冷,道:“现在我要你上车上来。”张箫立刻就到了车上。司徒笑雪懒懒的看着张箫,看着他脸上像抹了一张脸谱一样的灰尘,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份?”张箫摇头:“只要你高兴,我无所谓。”司徒笑雪道:“如果我高兴要你去杀云飞扬,你会不会去。”张箫愣住。司徒笑雪道:“你不敢,还是不愿意?”张箫沉默着:“我是不愿意,可是只要是你要我去,我就一定会去。”司徒笑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之色:“你真的愿意去?”张箫道:“真的愿意。”
马车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闷,沉闷的有点让人压抑,司徒笑雪道:“你……?为什么愿意去杀云飞扬,难道你不知道云飞扬的剑法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你去杀他,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张箫看着司徒笑雪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久久的看她的眼睛,他的目光很坚定:“因为你,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司徒笑雪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她的眼睛里好像有几点泪光在闪烁。可是这泪光却只不过像是天上的流星一般,也只是一闪而过。她沉默着,终于道:“你真的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
张箫道:“真的。”这句话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可是他却依然是像第一次说一样,既没有一丝厌烦,也没有一丝迟疑。
狂热的爱往往会让最没有耐心的男人忽然变得比女人还执著。
狂热的爱往往也会让最懦弱的男人忽然间变得异常勇敢。会让最强悍的男人忽然间变得温柔而有耐心。
但越是狂热的爱往往也会惹出最难以收拾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