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笑雪忽然笑了起来,狂笑,笑的眼泪都要掉了下来,她笑着,道:“好,我让你掀开我的衣服。”
张箫怔住。
司徒笑雪狂笑着道:“怎么?你不愿意?”张箫迟疑着,终于道:“我愿意。”他的手越过司徒笑雪那双白玉一般的脚,越过她优美神秘的身体,在她胸前停了下来。丝织的衣服从司徒笑雪的身体上像是被一阵风吹起般飘落,她身上竟然只披了这一件薄如蝉翼的外衣,外衣滑落,露出了她雪一般白晰无瑕的身体。
张箫的脸却在这一刻忽然呆住,就像是被人一刀砍在脸上一般的痛苦。
司徒笑雪洁白的身上竟然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刀伤,有的粗如蚯蚓,有的细似红线,有的竟然还像张牙舞爪的章鱼。使她完美的身体忽然变得失去了应有的优美,让这惊心动魄的洁白的身体忽然变得有些异样的恐怖。
司徒笑雪看着张箫愣住的神色,又狂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痛苦,哀伤,笑声中竟然还有着仇恨和无奈。她笑道:“你都看到了。”张箫沉默着,终于慢慢的将衣服又盖了回去。
司徒笑雪笑道:“这就是现在的我,你是不是觉得很恶心?”张箫摇头。司徒笑雪道:“你不用勉强自己,如果你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张箫愣道:“走?我为什么要走?”这回是司徒笑雪愣住了,可是她很快就冷冰冰的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难道是想留在这里看我的笑话不成?”张箫摇着头道:“我没有看到笑话,只看到了司徒笑雪。”司徒笑雪看着张箫,眼中忽然有两行泪滚滚而下,嘶声道:“你滚,快滚,滚的远远的,不用在这里充正人君子,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张箫道:“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更不会充什么正人君子。就像你是司徒笑雪,就算你身上再多出多少刀伤,在我的心里也还是司徒笑雪一样。”司徒笑雪猛然伏下身去,像个孩子一般伤心的哭了起来,呜咽道:“你骗人,你骗人,没有人会喜欢我现在这丑八怪的样子的,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丑八怪的……。”
张箫的手慢慢的握上了她的手,她的手玲珑小巧,柔软光滑,可是却比冰还要凉。张箫道:“我说过,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司徒笑雪。”司徒笑雪忽然甩开张箫的手,大声道:“用不着你在这里假腥腥的装好人,谁希罕你的假关心,你以为你是谁?”张箫沉默着不作声。司徒笑雪冷笑道:“我说中你的心事,你心里是不是在恨我?”张箫摇头。司徒笑雪道:“你除了摇头和点头,难道就不会别的?”张箫道:“是。”司徒笔雪又狂笑了起来,道:“你不是人,你只不过是一只就会摇头摆巴的哈巴狗,只有狗才会像你这个样子的,哈哈哈哈……”张箫笑笑道:“如果你觉得好,我就是。”
司徒笑雪疯狂的笑着,笑着笑着忽然有两行泪从眼中流了出来,她忽然伏在了那张虎皮上,放肆的哭了起来。张箫静静的看着司徒笑雪,没有动,也没有开口。司徒笑雪哭着哭着慢慢的变成了抽泣,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竟慢慢的睡着了。
马车不急不徐的走着,车箱里除了能够听到车老板赶车的马鞭声外,静的什么也听不到。司徒笑雪睡得很沉,身子随着呼吸慢慢的起伏,便如一只熟睡的小猫一般让人怜爱。张箫没有人和他说话,就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笑雪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声音凄厉而又恐怖,好像忽然有来自地狱的恶鬼扼住了她的喉咙。张箫的手在她发出第一声惊呼时便已经握在了剑柄上,这时候任何人敢上来,都一定会死在他的剑下。
可是他的剑却并没有拔出来,因为车箱内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人冲进来,更没有来自地狱的恶鬼。原来是司徒笑雪做了恶梦,有时候恶梦更会让人感到恐惧,因为有的恶梦会留在人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出现。
司徒笑雪露出的半边脸比白纸还要白,口中不断的叫喊:“放开我,我不要去。放开我,求求你,不要砍我的脸,不要砍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张箫咬着牙,忽然将司徒笑雪抱在了怀里,司徒笑雪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眼中已经流出了泪,嘶哑着声音道:“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她忽然张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张箫时,忽然流着泪道:“抱着我,你抱紧我。”张箫的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柔软而光滑,浑身散发着锻子一般的光泽,张箫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司徒笑雪的手忽然如两条蛇一样的缠上了他的脖颈,盖在她身上的衣服也忽然滑落下去。她的身体上虽然布满了刀疤,但每一分每一寸却都散发着让任何男人无法抗拒的力量,这些刀疤不但没有破坏她的美丽,反而让她的身体散发出更加神秘而难以想像的魔力,一种足以粉碎任何男人的意志力的力量。
她的手缠上张箫的脖颈时,眼中的忧怨和冰冷忽然消失,她的眼睛在瞬间忽然变得火一般热。张箫看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同样火热,忽然间他的嘴便落在了司徒笑雪的唇上,身上,落在她那每一条刀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