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银龙握着双拳,牙咬的咯咯作响。他一定要回烟斗山,他不能让云飞扬陷入如此可怕的陷井中。不管对方有多么可怕,他都一定要回去。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也陷入了一个陷井中:因为这酒驿中已经再也没有一匹马。
自己的轻功本来就烂的很,对方三人骑的又是千中选一的快马,自已现在就算有匹马,星夜兼程,怕也要在黑鱼镇才会追上他们。黑鱼镇离此地几百里地,自己赶上他们时,怕他们却又已经上路,所以就算自己不吃不睡,也无法在到达烟斗山时赶上这三个人了。左银龙平时鬼点子虽然不少,可是这时也不禁乱了方寸,束手无策。
左银龙急切间不但没有想到好主意,反而又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怀里的那封信。云飞扬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一定亲手交到司徒山庄庄主司徒超的手里,既然云飞扬能够在那么紧张的时候还会想到这封信,这封信就一定有着非常重要的秘密。所以他走的时候也一再保证一定会亲手交到司徒超的手里,可是现在情况却忽然出现了如此难以选择的变化。他知道自己现在想都不用想,一定要回烟斗山,一定要去帮云飞扬。可是他又实在不知道这封信会不会耽误了云飞扬的事,本来不想还有主意,这一想却直急的五内俱焚,手足无措。
左银龙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马脖子上还在流出的血,忽然间一拍脑门,道:“左银龙啊,左银龙,你怎么平时挺聪明的,这时却糊涂了。”他忽然扯着脖子,大声的叫了起来:“小二,小二。”那小二刚才看了一场热闹,这时正口沫横飞的和酒驿里的人吹的热闹,这时听左银龙在外面喊他,老大不愿意的蹭了出来。口中悻悻的道:“哟,小爷,您找小的有事?”左银龙拉着脸道:“你们这里可是开黑店的?”那小二有点不悦的道:“咦,您这是怎么说的,你是我们的客人,我不敢乱说话。但您给我们乱扣帽子,却有点不应该了。”左银龙“哼”了一声道:“既然不是开黑店的,那我倒要问问你,我这马是怎么了?”那小二漫不经心的向那躺在地上已经死了的黑马看了一眼,也不禁吓了一大跳,呆呆的道:“这?这怎么可能,我刚才拴它的时候它,它还好好的,小爷,您不是吓唬我吧?”左银龙道:“放屁,有拿自己的马的命吓唬人的吗?”那小二连忙道:“是,是,小爷说的是,可是……。”左银龙满脸怒容的道:“这马口鼻冒血而死,定是你给它下了药,它才会死的如此惨。”那小二急忙道:“哟,这位小爷,小祖宗,这事您可不能乱说,您来我们店里喝酒,就是咱们的财神爷,您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得罪您啊你说是不是?我看这里面八成另有事故,您看是不是……。”左银龙不等他的话说完,忽然一步窜上前去,拎起了他的脖领子,道:“我在这里花钱喝酒,你却害死了我的马,这马是我花大价钱买来送给司徒山庄的,我看你是有点活的不耐烦了。”那小二本来一双眼睛还在转悠,想要凭自己平日里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左银龙雄辩一番,这时一听司徒山庄几个字,顿时吓的呆若木鸡,牙齿都开始打起架来。他虽然不是江湖上的人,但司徒山庄的名字他却不比任何一个江湖人物听的少。天下每一个酒馆中的小二都足足可以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包打听、万事通:因为天下只有酒馆是各色人等聚焦最多的地方。
所以这小二虽然身份卑微,但谁是大爷,谁是龟孙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