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还挺仗义的嘛！”
老太婆盘腿坐在海浪上，冷眼看着南歌忧伤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能不能先把饼还给我？”
南歌虽然有点膈应她的丑样子，但看着葱油饼上的葱花都已经掉进老太婆的指缝里了，那叫一个心痛啊，简直不能承受。
老太婆使劲闻了闻手里的半张饼，“是挺香的，不过跟我做的比起来差远了。”
说完又是一阵巨浪翻滚。
南歌被浪花狠狠的压在身下，几次窒息，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这么与世长辞的时候，周围一切忽然归于平静。
她枞那个柔软的沙滩上坐起身，擦掉脸上的海水，咳嗽了好几声，才缓缓站起来。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望无际的海岸，沙子被阳光晒得像金子似的。感觉脚有点痒，低头一看，是一只小螃蟹趴在她白白嫩嫩的脚面上。
她弯腰蹲下，把螃蟹从自己的脚上拿下来。
“来尝尝我的手艺！”
清脆的女声带着海边特有的爽朗，从南歌的身后传来，她回头疑惑的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
女人站在沙滩不远处的茅草屋门口，手里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盘子，上面摞着大约四五张葱油饼。
她的肤色是必须常年在海边风吹日晒才能解锁的健康小麦色，身材高挑，穿着粗布长衫，脚上踩着手工布鞋。
再看她的长相，一张瓜子脸上，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嘴巴，弯弯的眉毛和小巧的鼻子，额头饱满的像整容了一样。
南歌飞快的在她容量有限的脑袋里搜寻了半天，不记得认识她，“你是？”
“刚才还一起在海边玩呢，这么快就忘了？”女人也不生气，冲南歌走过来，准备拉她进屋。
“你是那个老太婆！”南歌震惊到忘了控制音量，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淡定，瞬间化为乌有。
女人“咯咯”的笑了，“我叫鲸落，叫人家老太婆多不礼貌呀。”
南歌此刻进退两难，站在原地，戒备的看着鲸落，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曾经我和父亲的家啊。”鲸落说着已经拽着南歌往屋里走，“坐下来说吧。”
南歌被她温热的手掌拉着，看着她轻轻一动，胳膊上就露出肌肉的纹理，心里毛毛的，“我自己走。”
南歌跟着鲸落进了小院，院子不大，晒满了渔网，和大海是一个味道。
并排有三件屋子，鲸落带着南歌进的是中间那一间，小屋四四方方，面积不大。放了一张木头床，一套桌椅和一个柜子已经满满当当。
鲸落把盘子放在桌面上，用衣袖擦了擦凳子，才对南歌说：“坐吧。”
木头做的四方板凳，连她的半个屁股都放不下，南歌真害怕给人家坐坏了，忙说：“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
鲸落捂着嘴巴痴痴地笑，“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还挺会变脸呢，我是老太太的时候连个好脸色都没有，这会儿变成小姑娘，你反而客气起来了。”
南歌站在旁边，尴尬的说：“也不是，主要是一言不合就要人命挺吓人的。”南歌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对了，我同学的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