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贝母就待在自己的脑袋里,新月还真听不出来她这是强装的平静。也只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女孩啊!新月心疼贝母。
“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五一快要放假了,只要不是去太远的地方,我想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帮你做到。”
新月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力量渺小,人微言轻,她甚至幻想自己要是阎王爷就好了,当年直接提前把乌头一家人收入编制,这样贝母的妈妈就不会嫁给乌头,而贝母也不用投胎到那样的家庭去,现在肯定已经生活美满,事业有成了。
贝母听到南歌这么说,沉思片刻,“没准儿还真的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但是我现在也想不起来。”
“没事儿,你放假之前告诉我就行!”新月躺在长椅上,用胳膊捂住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太阳忽然变得这么毒辣,自己明明没有直视她,也还是流出眼泪来。
另一边的南歌可就没有新月这么轻松自在了,她站在镜子面前,亲眼看见一条小号的黄金蟒在自己的身上钻来钻去。她意识清醒,神志清明,但嘴巴好像被封住了,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这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实在太痛苦,南歌简直甚至开始在心里念“南无阿弥陀佛”,她不怕疼不怕痒,就怕又疼又痒。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埋单,你说呢?”这声音冷冰冰的,含混不清,有好几个字都发的很费劲。
南歌心想寝室什么时候进来人了?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什么也没有,就连镜子里也还是老样子,老太婆一个劲的磕头求饶,黄金巨蟒高高在上,冰冷的视线扫过周围的一切,偶尔也会落在南歌的身上。
南歌对蛇这种东西无感,不害怕也不喜欢,但是现在自己被当成了游乐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明知敌我力量悬殊,她还是装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直视那条巨蟒,企图用眼神打败它,好让自己的身体重新获得自由。
“虽然你早就不是人了,但在你还是人的时候对我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南歌吃惊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瞧瞧,她都看见了什么?黄金巨蟒竟然说话了,妈呀,真是活久见了!
老太婆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如果南歌没有听错的话,其中还夹杂着一点驱魔咒的内容,她不禁感慨:老话还真是说得没错,果真最毒妇人心啊!
南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赞同过外婆外公的想法,果真艺多不压身,学的不必精,只要别人骗不了你就好了。你看看,现在眼前就是一个标准的反面教材,任凭你黄金巨蟒再怎么厉害,听不懂我的驱魔咒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大姐,你放弃吧,在这个小镜子里面就是把嘴巴念破了也没有用的!”不知道是不是蟒蛇这种冷血动物也会母子连心,南歌刚刚只是胡思乱想了一下,嘴巴就忽然把自己现在想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口,当然没有躲过对面大姐的毒眼攻击,不过南歌现在已经知道这个黄金蟒不罩着它的小老妹了,这个老太婆闹出天际去也没有办法从里面出来。
“瞪我做什么,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啊!你想想你都念了那么那么久了,对那条那蟒蛇有效果吗?人家有一点点不舒服吗?”
这个老太婆确实让人倒胃口,不然南歌也不会在这种时刻添油加醋,小镜子还没有进入工作状态,一般情况下,南歌把它缩小,收纳在里面的邪祟才开始生不如死。
今天这个老太婆实在太欠儿,南歌迫不及待想要亲眼目睹她生不如死的样子,这种现场欣赏的舒适程度和后来简单听说一个结果根本不能比较。
果然黄金巨蟒的头低了下去,嘴巴大张着,冲老太婆吐着信子流着口水。看着镜子里面的场景,南歌忽然感觉小蟒蛇在自己的身上钻出马蜂窝这件事情也不是特别难受了。
这种美好的时刻,怎么能不帮老太婆添点佐料呢,“大蟒蛇,你可要小心了,这个老太婆的嘴里不是牙,全都换成了小刀子。”
南歌当然不知道老太婆的嘴巴里都有什么,这话是身上的小蟒蛇让自己说的。谁说冷血动物没有感情的,这条小蛇就非常关心自己的爸爸或者是妈妈嘛!至少比有些人可强太多了!
黄金巨蟒的嘴巴换了个方向,身体轻轻一缠绕就给老太婆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了,就这样,老太婆嘴里还在发狠,“小兔崽子,你他妈该老娘等着!”
“与其有这个让我等着的闲工夫,不如赶紧找找你的宝贝儿子的下落吧!听说他过得还挺惨的!”南歌嘴巴里的幸灾乐祸把自己都给震惊了。
她心中已经开始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说话的语气,还有这小心眼的模样和自己被贝母纠缠的时候一模一样。莫非·····南歌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生怕自己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听到南歌说话,镜子里的黄金巨蟒特地给老太婆松了松绑,老太婆不仅没有关心自己的儿子,反而指着南歌破口大骂。她或许也知道这些话不是南歌说的,因为里里外外骂出口最多的就是两个字“畜生”。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并非为了你的儿子。”南歌有感而发,虽然说话的时候有很重的阻尼感,但这句话还是非常难成功地落了地。
“呵呵,你又知道了!?你个小畜生,我他妈······”也不知道老太婆这是本性的释放还是已经崩溃。南歌也见过出口成脏的人,但是没有见过这么脏的,根本听不下去。
“你知道人间炼狱这个词吗?”南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抽的哪门子的风,竟然觉得努力一下这个老太婆没准儿还能听得懂人话。
当然等待她的又是一顿臭骂,南歌从来没有被这样骂过,那些龌龊肮脏的自研听到耳朵里格外的刺耳,让她受不了红了眼眶。
有这样的母亲,不难想象乌头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