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歌感觉自己已经绷不住了的时候,新月忽然火急火燎的冲进来,眼角还能依稀看见一颗乖巧的眼屎,“快,收拾东西,我们去一趟北河。”
南歌指着自己面前的镜子,“可是我这边正忙着呢!”
新月的眼睛根本没在小镜子上停留,“你把右手食指贴到镜面上,让黄金巨蟒母子团聚,其他的先不用管,我们先去北河。”
去北河这件事情还真不是新月忽然脑袋发昏,而是辅导员说北河有一个殡葬专业的研讨会,班级需要出两名同学参加,也不知道谁这么好心,帮南歌和新月报了名。
新月在长椅上睡得正香,被手机提示音给吵醒,看见群里的消息和辅导员发过来的消息,心情莫名感觉美滋滋的。贝母的老家就在北河的某个县某个村里面,虽然不是贝母要求自己取得,但新月默认这就是贝母安排的。
南歌一头雾水的跟着新月收拾行李,缩小了的镜子捏在手里沉甸甸的,南歌的手被压的疼,只能把它扔到一旁去。
新月的速度很快,好像对这回的行动已经期盼了很久。她有些想法想要告诉南歌,但是看了看南歌,又乖乖闭上了嘴巴。
南歌的模样不说跟自己走之前毫无关系吧,也是相似度很低。新月也很想知道南歌在寝室里都经历了什么,可南歌的现在的模样着实让她敬畏,只能好好闭紧自己的嘴巴。
其实南歌的变化也不算非常大,只是眼睛肿了,嘴巴歪了,鼻子好像动过手术似的,看着歪歪扭扭的,还有肤色从粉白色成功变成了黄色,不过幸好和黄土高原还差着几个色号。
新月行动很快,收拾完了自己的,看着南歌还在叠开始的那一件衣服,十分钟一件衣服都没有叠完。新月替她着急,手伸过来帮南歌叠衣服,没想到南歌当时就炸了毛,“你别动我衣服!”
“那你快一点啊,要来不及了嘛!”新月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被南歌这么一吼,心里相当不舒服,拎着自己的东西,随时准备走。
南歌看她这个样子,心情更加不美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我干嘛要听你的啊!”她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就如同子弹上了镗,尖刀出了鞘,分分钟就准备和新月刀光剑影。
新月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心里清楚南歌现在的模样并不是她的本意,但这也不耽误新月心情不美丽。她拿出自己的手机,从里面找出聊天记录来,举到南歌的眼前,“大姐,你看清楚了,这不是我说了算,辅导员让我们抓紧时间的好吧?你自己不看消息,不要乱说话!”
她红着脸,愤怒已经出现在了表情里,就连声音都开始颤抖。南歌还真的好好看了眼新月手机上的消息,看清内容之后也不忘给自己找补,“真是的,我怎么没收到啊!?”
新月才懒得理她,冷冰冰扔下一句:“我只在门口等你两分钟,你随意”,就带着自己的行离开了寝室。
等到两个人气喘吁吁从那个杌湖大学的最南边跑到最北边的时候,辅导员已经在车上等着了,她笑眯眯的,明明南歌和新月已经迟到了好几分钟,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帮她们拿行李。
南歌的直觉告诉她事出反常必有妖,等上了车一看,果真如此,车上零零星星坐着几个学院的领导,除了南歌和新月愣是一个学生都没有。
辅导员看着她们上了车,也马上脚底抹油溜了。南歌困惑的看着新月,新月当然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套路,班级群里发的消息明明是每班派两名同学,现在变成了整个系只有她们两个人。
不过新月心里还带着气,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南歌,她冷冷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可以看群消息啊!”
南歌现在也不是在寝室里面的南歌了,想想自己莫名其妙的脾气,她也觉得诡异,非常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想要和新月解释一下,却发现对方全身都在拒绝自己。
大巴车缓缓驶离芜湖,车上渐渐有了鼾声。系主任这个时候舔着他充满胡渣的老脸凑在南歌和新月跟前,“哟,生气了?现在你们这些小朋友怎么气性这么大呀?”
没人理他,系主任虽然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厚着一张老脸,继续说:“哎呀,在全系同学当中选中你们两个,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我们这次的研学活动可是能够作为实践测评的最终结果的。也就是说,当别的同学假期忙着寻找殡仪馆实习的时候,你们两个就不用了!”
不过这对南歌和新月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倒是系主任的一句话成功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南歌把群聊天记录翻找出来,“这是条假消息?”
“当然不是,我们也是需要选拔的么,你们两个人就是在众多同学之中脱颖而出的!”系主任这种人撒起谎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南歌和新月能信他才怪呢。
新月闭着眼睛,好像也跟车上的其他人一样睡着了。其实南歌和系主任说的话一个字也没拉下都进了她的耳朵,她无声的叹了口气,在心里偷偷问贝母:这是你的安排吗?
一片寂静,没有回答。新月从来都知道有些事情时间会给你答案。我们经历的太多故事,冥冥之中早就有了答案,是预先演练的结果。
车子从白天开到晚上,一路上跌宕起伏,就算趁墒放着电影,南歌的心情还是不能平静。她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七上八下,敲锣打鼓的折腾。
这还不是最讨厌的,让她倍感烦躁的主要原因是她的右眼皮像上了发条一样,跳个不停。南歌就算再不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封建迷信,也架不住它紧锣密鼓的跟着节奏走。终于还是开始胡思乱想,心情烦躁。
车子到达北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南歌和新月走得急,一点吃的都没带,这一路颠簸,两个人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