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好,心情也好,南歌每天都哼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上课去。慕也和王亮最近都没有遇见,估计要么正在准备考试,要么就已经在考试的路上了。
这两个人对于南歌来说,是非常特别的存在,整天碰见的时候觉得烦,太久不见心心里还挺想的。
赵无双休养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回来上课了。整个人看着比原来还要漂亮,南歌怀疑她是不是偷摸跑去整容了,直到下课看见等在门口的赵城。
身为一个资深单身狗的南歌终于忍不住酸了,呜呜呜,妈妈没有告诉我,爱情还能让人变美。
除了那股恋爱的酸臭味让南歌有些许的不舒服外,南歌的小日子过的还是挺美的,没心没肺,嘻嘻哈哈就到了四六级考试的时间。
杌湖的天已经挺冷的了,新月为了遵循自然法则,最近一直不肯开空调,南歌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做一遍广播体操,保证自己不给棉被拉后腿,才钻进被窝。
这么来之不易的温暖,肯定要多待一会儿,所以叫南歌起床这么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新月身上。
“南歌,起床了,今天考四级啊!”
南歌把头使劲往被窝里埋了埋,“我这就起!”
话这么说出来肯定比身体爬起来容易,两个人的对话重复了十几遍之后,新月终于怒了,“你爱起不起!”
今天这个被窝特别的缠人也是有原因的,哪个大学生周末能像高中生一样早早爬起来呢?当然像医学生那种社会精英除外。
新月带着一肚子气,跑到餐厅吃了饭,还不忘给南歌带一份。回到寝室,南歌这个家伙已经不在床上了。
新月对此非常满意,嗯,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南歌像屁股上扎了火箭,火急火燎的从洗手间出来,新月见她这么匆忙,赶紧说:“不用着急,八点半才开始进考场。”
“我爸出事了,我得赶紧回家!”南歌的小胖手在各种行李之间穿梭,很快,一个随身小包就收拾好了。
新月一听也急了,把早餐递给南歌,“早餐带着路上吃,飞机票还有吗?”
南歌收下吃的,胡乱点头,说“应该有吧。”
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寝室里就只剩了新月一个人,回想南歌带着小黄帽,背着小蓝包的背影,自言自语:别说,还挺搭的。
南歌一路顺畅无比,出校门打车,订机票,上飞机,回家。整个旅途就像做滑梯,丝滑无比。
妈妈在电话里只说老南被人打了,还没说现在在哪里就被打断了,南歌只能先回家。
开门的时候,从感觉对面好像有人盯着自己,抬头一看,南歌吓得一蹦三尺高,大叫一声”卧槽”。
对面的门是殡仪馆用来存放尸体的冰柜门的材质,上面贴着一张老爷爷慈爱的黑白遗像,尺寸目测是十六寸,门框上左右两边各是一个“奠”字。
单单是这一扇大门就已经把气氛烘托到位,南歌根本无需再用多余的眼神观察周围是否有鬼怪。
开门回家,家还是那个家,但感觉哪里又好像不一样了。
南歌给妈妈带电话没打通,给爸爸打电话没人接,只能乖乖在家里给他们准备晚饭。
“咚咚。”
南歌刚系上围裙就听见有人敲门,她匆匆开门,“谁啊?”
门外空无一人,对面的老爷爷还在慈爱的看着她。南歌以为自己听错了,想也没想就关上了门,回来开始洗菜做饭。
虽然她能看见鬼魂,但她根本不想看。明明应该在各自的世界里互不打扰才对。而她被意外开通了阴阳眼这项技能,就像给了她一个探头,能随意视奸鬼魂的生活。
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那种事情只会给自己添麻烦,别的什么好处都没有,甚至连感官刺激都没有很多,鬼魂无非也就是另一群人,与其看那些东西,跑到大街上看人来人往不香吗?
“咚咚。”敲门声又响了。
南歌扔掉手里的小白菜,直接开门,眼睛别的地方都不看,就看着那张遗像,“大爷,您住的是我们人的地盘儿,这么玩可就不地道了。”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果真敲门声再也没响起来。
南歌简单的炒了两个菜,担心老南万一吃不了硬东西,特地给他煮了一锅猪肝粥。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桌,南歌又开始给老爸老妈打电话。
万幸这次一下就通了,“北女士,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医院啊,怎么了?”
南歌听见北女士状态比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好了很多,除了有些疲惫,“妈,我爸现在在哪家医院,我给你们送饭去。”
北女士以为南歌又吹牛呢,“得了吧,等你那口吃的,估计得天亮了。”
南歌听到母亲略微有些哽咽的声音,鼻子有点酸,“早上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就回来了,给你们炒了两个素菜,又熬了点猪肝粥,刚出锅还热乎呢!”
没有想象中感动的稀里哗啦,落花流水也就罢了,南歌最不能忍受的是北女士竟然不开心,“死丫头,你今天不是考四级么,回来干什么!”
“四级年年都能考,爸爸妈妈我只有一个啊。”
“得了吧,你就是不想考试呗。”北女士又小声说了什么,然后挂了电话。
南歌早就对北女士如此不怜爱亲闺女的行为习以为常,可这回她被凶了还是忍不住高兴,因为北女士挂电话之前哼唧的那句是:“人民医院。”
对于南歌来说,这就已经是开天辟地的示弱了,简直太不容易了!南歌哼着小曲儿,打包饭菜,准备去医院看望自己的老爹了。
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不过北女士还能凶自己,看来问题不大。从下到大,南歌家看似都是女强男弱,北女士在家里始终拥有说一不二的地位。
可事实上,老南只要出一点事儿,哪怕是发烧感冒,北女士都立刻六神无主,还得哭个好半天。老南就常说:“我这媳妇儿总给我一种我已经去了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