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对郑筝这个人无感,对她所谓的本事也没有特别的兴趣,可当她看见老南红肿的手指头,开始感到事情有些异样。
她看见老南扔符纸的方向升起了袅袅炊烟,走近一看,那张符竟然自燃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符看来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老南也凑过来,“没想到你妈认识的人里竟然还真有能玩邪的!”
那张符很快就只剩下一小堆黑烟,形状很像一个小坟包。老南和南歌叹为观止,心中有了新的纠结,“咱俩还敢回家吗?”
南歌摇摇头,“你没事儿,我······好像不太行。”说完她摸了摸自己的衣兜,不出所料,空空如也,“你得赞助我一点钱······”
忽然发现自己身份证也没带,南歌索性就让老南完全出马,“算了,你还是直接帮我订一间房吧。”
老南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抽竟然就答应了,要知道自己费了多大的劲才从每天五十元的伙食费中挤出这么一丢丢属于自己的财产,现在全都为南歌住宾馆奉献了。
“爸,什么时候等我妈的幺蛾子弄完了,我什么时候回去,你别忘了给我打钱!”南歌依依不舍的送老南离开,那小模样真有几分“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的意思。
老南最后的一点小私藏都没了,心情很不美丽,跟南歌都没告别。一路山也是拉着张脸,到了家都还没缓和。
北女士已经拿着鸡毛掸子在家里等着了,看见老南回来,赶紧往他身后看,没找到南歌的身影,“南歌呢?”
“她说了,你什么时候不犯病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要是平时,老南还能编两句瞎话哄哄北女士,可今天不同,他彻底变成穷光蛋了,虽然理智告诉自己这么做是对的,可情感不允许自己不难受。毕竟那是已经被自己盘包浆了,有感情的三百多块啊。
北女士一听这话瞬间炸了毛,。“我犯病?我这不是为了她好吗?要不是因为她,我用得着弄这些神神鬼鬼、乱七八糟的事儿么!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老南看她费劲平静呼吸,试图找回理智的样子,赶紧特别陌生。北女士虽然性格霸道,但她从来都以理服人,像现在这种莫名其妙就要揍人的情况,老南跟她共同生活这么多年,一次都没见过。
“我不说你是不是要打我?”老南虽然怂,可也绝对不会抛弃自己的战友。
北女士根本没打算跟他废话,拳头眼瞅着就要招呼过来。老南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今天要是打我,我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行啊,你出息了,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这么厉害!走,赶紧滚,谁请你回来谁是狗!”北女士被气得不轻,指着老南的鼻子骂,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位知识女性,“你有本事就再也别回来!”
话赶话,就赶到一起去了,老南也没傻到就这么净身出户,回到卧室,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趁着北女士在可客厅生气的功夫,又跑到南歌的卧室,顺带着帮南歌也收拾了一下。
北女士脑袋被气的发矇,走就走吓唬谁呢,还不过了,不过就不过!她一个劲生气,就算老南爸家给搬走了,她都够呛能注意到。
南歌早早冲了澡,上床准备睡觉。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宾馆。网上各种传闻有很多,她只能强行遗忘。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有人敲门,“咚咚。”
南歌心里一紧,“谁啊?”她脑中已经出现了无数种可能性,各种惊慌失措,复杂交织,甚至开始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回家呢。
“我!”老南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
南歌松了一口气,从床上下去,开门,看见拎着个小皮箱的老南,下巴差点惊掉,“爸,你这是······”
“还不明显吗?我也离家出走了!”老南看着南歌有点呆呆傻傻的样子,感觉很着急,这个小孩智商堪忧啊。
“真的假的?”南歌虽然看见了行李箱,可她不相信,老南,那可是送自己到外省上学,还要当天赶回来,只为了陪着北女士的。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离家出走的么,里面装的是她南歌的东西还差不多。
南歌把老南让进屋,接过老南的行李箱,看看有没有带自己需要的东西。打开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老南的内裤,气氛瞬间变尴尬,“爸,你是认真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南歌也反映过来了,老南从刚才说话就很冲,明显不是走的时候的状态。
“你为什么跟我妈吵架啊?”南歌虽然没见过老南跟北女士吵,不过北女士凶老南她是经常看的,每次凶完北女士都是老南现在这个样子。
“想吵就吵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两个人来订房的时候,只剩一间标准间了,现在倒方便了老南,仰面就在空余的那张床上躺下。
南歌非常不想跟老南睡一个房间,可钱是人家出的自己也没有办法。父女两个人的时间是非常无聊的,各玩各的手机,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
另一边家里只剩下自己的北女士也没好到哪儿去,到了饭点儿,肚子咕咕直叫。她这些年已经被老南养废了,简单的饭菜都不会做。偏偏又有一点洁癖,吃不了外面的饭菜。
“有种就别回来!”北女士手上切着菜,嘴里发着恨,心里是说不完的委屈,“都什么人嘛!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自己做了个番茄炒蛋,有煮了个面条。只看色相很不错,北女士非常得意,“哼,让你今天这样对我,以后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高攀不起!”
老南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是不想理会,晃着脚丫子,在宾馆呆着,还不用看某人的脸色,自己是蠢死了,这些年天天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