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筝的速度很快,北女士上午打电话的时候还说自己有事要忙,下午就已经不请自。听北女士说还特地把手上的事情推掉了。
南歌对此并没有特别的感激,事实上在她和老南知道北女士一意孤行,愣是给郑筝打了电话之后,父女俩又一次联手,共同抵制北女士这个凶狠的独裁者。
郑筝这次跟上次来做客的时候气场完全不同,打扮也换了风格,上次穿着一身小香的套装,妥妥的名媛。这一回墨镜盖住了半边脸,一身黑西装,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谁家雇佣的保镖呢。
进门先帅气的冲着北女士挥挥手,北女士看见她就好像看见了自己许久未见的至亲,就差把自己粘到对方身上了。
“你终于来了!”
郑筝没有说话,从包里拿出黄纸,大笔一挥,一个符就画好了。南歌一家人没有能看懂这个东东的,全是一头雾水。
郑筝冲着画完的符吐了口口水,往南歌脑门上啪的一粘,期待的看着南歌的反应。南歌从里到外都波澜不惊,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早有预见,虽然“刺”离家出走,不过自己还是翻箱倒柜,在某只袜子里面找到了这个小东西,并且顺利的带回脖子上。
北女士眼里的期待让南歌竟然有一点点愧疚,毕竟自己高考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都没有充满这么多希望。
“我还是觉得你没弄清是非黑白,就请人来家里搞这些东西非常不妥。”这是南歌今天第十次趴在北女士耳边阐述自己的观点,可惜她一次都没有听进去。
北女士不耐烦的把南歌推到一边,“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她烦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包括南歌和老南。
“咱俩撤?”南歌提议,老南赞成,爷俩一拍即合,趁着北女士跟在郑筝屁股后面的功夫偷偷溜了出去。
北女士的余光看见这爷俩鬼鬼祟祟往门口走,正准备拦下,就被郑筝阻止了,“没事儿,她头上贴着我的符,跑再远都不耽误我们行动的。”
在北女士面前,郑筝对自己的能力简直是自信到爆炸。看见这个女人还像高中的时候那样,傻乎乎的特别好骗,她就满意了。
老南和南歌终于虎口脱险,除了楼门都没敢挺,一路上跑的飞快,好像身后跟着一群狼狗。按理说依照她们的体型,跑起来应该没有这么快才是。
小区都不敢多呆,两人一鼓作气,就跑到了附近的小区外的公园里,还好这个时间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老南心情不错,顺带着人也大方起来,拉着南歌非要吃冰淇淋。
“我说,你还是不了解你妈呀!”老南啃着冰淇淋,坐在小公园的长椅上,充满慈爱的看着南歌。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成功组建小团体的一天。
“什么?”南歌额头上还粘着那张符,父女俩都忘了撕下来,现在终于被老南发现了,“你怎么不把这个玩意儿撕下来呢?”
“什么?”顺着老南的目光,南歌困惑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摸到黄纸的边沿,马上被烫得缩回了手,“好烫好烫!”
“好烫?”老南怀疑南歌在逗自己玩,半信半疑的摸上了南歌的额头,“别说,是挺烫!”
“我能骗你还是怎么的?”南歌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你说了他不听,过后还生怕你不知道他不信你的人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老南笑眯眯的站在南歌身边,脸上的笑容表明他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
南歌忽然有点烦他,挪动了一下位置,离他远了一点。老南看她挪了两步还不算完,还要继续挪,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额头上传来一下刀割般的疼痛,接着就听见老南“哎呦”一声。黄纸被扔到大老远的地方。
南歌“谢”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老南举着红肿的吓人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你必须给我补偿!”
同一时间,郑筝看着原本烧的旺盛的火盆,托着下巴,“怎么就灭了呢?”
“需要我做什么吗?”北女士跟在郑筝屁股后面随时准备赴汤蹈火的模样简直跟老南有一拼。
不过很显然,马屁拍到马腿上了,郑筝上下打量北女士,疑惑中还带着点不屑,好像在看一件等待被估价的商品,“你?不用!”
“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直说!”北女士单纯的以为郑筝不好意思了,还得补充这么一句。
爷爷曾经说过,做法中火突然熄了,要么对方是个硬茬,要么就是阵法被迫了。郑筝从业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见这种情况。今天让她碰上了,心里又是敲锣又是打鼓的,别提多么热闹了。
正烦的要命,这个北女士还像个话痨综合症患者似的,在她耳边嗡嗡说个不停。要不是最近手头有点紧,她肯定马上就不伺候了。
郑筝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要是南歌根本就没被上身,那符也不会被烧,可被上身了,符熄灭了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她不屑的看了北女士一眼,老实说,看这一家人傻不拉几的样子,她根本就不相信爷爷说的那两种可能性存在!
北女士感觉自己已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郑筝就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她已经开始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准儿是东西没带全,或者今天状态不好都是有可能的!
郑筝这会儿左右为难,她想的再多也没有用,南歌不知道在哪里,就是再烧一张符也不会有效果。想要告辞,又好像有点下不来台,她直接麻了爪,心里各种本事,事实确实自己待在泥潭里根本出不去。
“要不,我们改天在弄?”北女士试探的问,她也闹不清郑筝这是遇到了困难,还是集中精神做法呢。
郑筝多么想马上答应啊!不过为了面子,她还是假模假式的念了些咒语,做了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又生生耗了半个多小时,才对北女士说:“我已经在这里给它布下了阵法,只要等着三天后来收即可。”
北女士家中也有通灵的老人,只是她们会的都是一些土方法,按她的话来说,都是一些假明白;而像郑筝这种在她看来就是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