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进了小区,两人也算长舒了一口气。跟巡逻的保安擦肩而过,南歌匆匆看了对方一眼,总觉得这个保安有点面生。
“妈,咱小区来新保安了?”
北女士忙着回老南的信息,没看见刚才那个保安,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没有吧,这时候谁出来应聘保安啊!”
南歌也没打算刨根问底,”我爸又催了?”
北女士无奈的笑了,“你爸你还不知道吗?不让他打电话,他就能发消息,不让他发消息,他就能登寻人启事。没得到我的定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南歌也笑了,这个老南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啊,从她小的时候就这样,现在她都上大学了,还一点都没变。
“为什么我爸这么没有安全感?”这样的话从小南歌就问,问每一个大人,每个人给他的回答都不一样,所以无论她问多少遍,只要北女士和老南这两个当事人不说,她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
今晚她本来也想问的,不过还是憋在心里,北女士早就说了,不会告诉她的。你可以相信北女士说的话,因为她说不告诉就是真的不告诉。不像老南,虽然嘴巴上说不会告诉你的,回头还要请示北女士,如果意见不一致,默认遵循北女士所说的。
老实说,南歌有点同情老南,活脱脱一个大男人到了北女士手里被硬生生**成了家庭主夫,要多贤惠有多贤惠,并且还乐此不疲。
“今年春节你想吃什么馅的水饺啊?”平时以老南下厨居多,不过每年春节的饺子定然是北女士包的。
“今年啊·····”
每年北女士都会提前问南歌想吃什么馅的睡觉,小的时候,那是对南歌的一种奖励。老南年轻的时候根本不会做饭,南歌不知道吃了他多少炒糊的白菜,才换来今天这高超的厨艺。
北女士就不同了,她做饭很好吃,可她就是不做。所以南歌小的时候经常哭着说“我不要吃爸爸做的饭,什么时候才能过春节啊!”
现在她长大了,老南的厨艺也变好了,不过北女士的习惯依然如此。
娘俩正在商量包什么馅的水饺,透过路边停放的一辆车的后视镜,南歌撇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穿着的好像是一身保安制服,个子应该不低,身体佝偻着跟在南歌二人的身后。南歌不动声色,偷偷拽了北女士一下,悄悄说:“妈,你看那辆车的后视镜,有个人在跟着我们哎。”
北女士眼珠都没多转,拍了怕南歌的肩膀,“当初送你学散打,你哭着往家跑,现在没地儿哭了吧。”
南歌心想:我的妈妈呀,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翻着旧账呢!
“怎么办啊?”南歌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好在她底盘大,根本看不出来。看见鬼怪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事实证明,最恐怖的果真还是人类。
“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办都不如不办。”北女士有这份底气,南歌可没有,焦虑惊恐,还有各种不好的场景出现在眼前,敌人还没开始行动,她就已经濒临崩溃了。
北女士拽着,南歌才慢慢往前走。
“打电话给我爸吧?”
北女士看了一眼另一辆车的后视镜,“不行,你看他等着我们呢!”
南歌一看果真如此,这附近比较偏僻,原来是打算小区公园的,可业主意见不和,最终建公园的事情不来了了之,空出这么一片区域,周围也没有住宅楼,就被业主当成免费停车场了。每天晚上这里都停的满满当当。
“你说他想干什么?”根据南歌这么多年的生存经验,北女士的话必须要听。
“我又没钻她肚子里看看,怎么会知道!”北女士看起来非常轻松,甚至已经开始活动手脚。南歌知道,她这是准备上场了。
往前走就进了住宅区域,这个人要是再不行动就没有机会了,北女士这一身功夫已经很多年没有实战过了,她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无奈老南一身怂肉,根本禁不住她的攻击。
那个人也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看见前面已经没了下手的几乎,猛地从后面扑上来,南歌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的手里拿着一把斧头。
来人的脸蒙得严严实实,穿着一身保安队服,个子不低,身材很壮。单看起来是个横人,不知道南歌是不是想多了,看着对方唯一露出来的小眼睛,总觉得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北女士早就已经拉开架势准备迎战,没想到他来贱招,手握斧头,腾空而起,眼瞅着就要往北女士身上劈。
北女士灵活闪躲,对着南歌大喊:“卧槽!失策了,快跑!”
南歌虽然也非常想听话,可脚就是动弹不了。
那人手里拿着斧头,北女士虽然不吃亏,可也得不着便宜,动作主要以防卫为主,可肩膀上到底还是挨了一刀,顿时鲜血淋漓。
“啊!”
她痛的惨叫一声,引来了保安。那个男人的斧头已经扔进了草坪里,他使劲拽着南歌往暗处去,南歌拼命挣扎。
“什么人!”
强烈的手电筒照过来,晃晕了南歌的眼睛,等她再恢复视力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个恶人的踪影。
真是不知道应该谢谢这个保安,还是怀疑他跟凶手是一伙的。
北女士肩膀上的伤口很深,缝了十针。这可心疼坏了老南,整天屁颠屁颠的不说,刚刚跟南歌稍微缓和的父女关系又进入了冰点。
南歌也委屈,倒是北女士跟没事儿人似的,老南让她乖乖躺着休息,她总忍不住在地上溜达,那个精神劲儿跟没缝针的差不多。
”你千万千万不要自己出门了。“北女士叮嘱南歌,”我看那个人是冲你来的,跟我打的时候,他始终都在看你。”
虽然这可能是别的原因导致的,可男人看相南歌时那浑浊的目光里隐藏的东西,作为过来人的北女士再了解不过。
老南听她这么说,也不顾跟南歌正在绝交期了,“你看你妈那么厉害,都受伤了,你可老老实实的吧!”
“冲我来的?”南歌不怀疑北女士说的话,一个感觉比电子眼还要准的人怎么会说瞎话呢,只是她想不明白,什么人能闲着没事儿干冲自己来,她只是一个要钱没钱,要色没色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