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就等着看自己怎么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这个班级的一切问题,不管南歌和新月在不在场,就是因为他们倆。
可这两个背锅侠一点也不生气,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到点上课。别人给她们甩脸色她们还能笑脸相迎。
真不是南歌故意大度,而是这个付立颖已经疯了,带着她的将士们无孔不入,把南歌和新月简单的生活渗透彻底。就连周阿姨都问她俩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办法改变别人,只能调整自己了,好在除了个别老师会给她俩一个特别低的平日成绩,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本以为生活就这么过下去了,四年一眨眼,变成两张证书。可到底还是年轻人,这个付立颖竟然厚着脸皮找上门来了。
南歌和新月准备去上课,出门就看见付立颖被周阿姨拦在门口,“同学,你不住我们楼不能进。”
“阿姨,我进去有事儿。”付立颖拎着袋水果,纯真无邪的看着周阿姨,那小模样和跟自己的亲奶奶撒娇一模一样。
南歌和新月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绕过周阿姨和付立颖就往外走,这时候,听见付立颖大叫:“南歌!”
然后很急迫的对周阿姨说:“这是我们班同学,我就是来找她的。”
周阿姨瞪了南歌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过来,晚上就别回来睡了。
南歌本来也没打算凑热闹,看见周阿姨的警告更不打算往前凑了,跟新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都到了十三号楼,还能听见周阿姨中气十足的声音:“真是你的好同学的话,你能挨个楼骂人家吗!”
“老子我不缺你那点破水果,给我滚!”
南歌心里有些疑惑,现在局势已经定下了,付立颖看起啦优势已经占尽了,还跑到自己跟前做什么妖呢?
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南歌谁都没告诉。
晚上回到寝室,她特地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果真枕头上扎着好几根绣花针。它们静静躺在南歌的手心里,泛着刺骨的寒光。
“她白天进来了?”
朱广台说:“没有啊,这种人都会旁门左道,门是关不住的。”
新月这时候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人,上面写着南歌的名字。
南歌大开眼界,“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人扎小人的?”
新月摇头摇头,“不光有小人呢,还有好多符纸啊,朱砂啊,狗血的。你没去看看真是可惜了。”
新月今天跟着老师查宿舍,在付立颖的床上收获颇丰别的不说,就是这个纸扎的小人就把大家都惊呆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深仇大恨,除了这个小人,好像符纸上也是你的名字。这个付立颖啊,我看精神不正常。”
新月感慨自己还是太年轻,见识少了。
“付立颖?”南歌觉得吃惊又不吃惊。
她摊开手心,里面的静静躺着七根银针,和新月手里的小人身上的针数一模一样。
“你们说我到底是怎么得罪她的?”
南歌觉得手脚都不吃力,有点惊恐地坐下,忽然“哎呦”一声猛地弹跳起来,她的屁股上也扎着七根针。
新月又想笑又同情她,一边帮她拔针一边说:“你啊,就是太能咋呼了,你看我闷不吭声的,她就没找上来。”
朱广台的眼睛就没离开南歌的屁股,血水洇湿了裤子,七根针扎在上面像是有序排列,又像胡乱摆着,可诡异的是只有右半边的屁股上有针。
“别拔了,不对劲!”朱广台皱着眉头,黝黑的脸纠结在一起。
新月也没拔下来几根,桌子上只有两根滴着血,躺在那里,像两只有气无力的虫。
“怎么了?”
“给她扎回去。”朱广台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烟丝,放在手里一搓,再一卷,深深的吸了口,接着说:“她不用进门就把针插上了,肯定是用的什么针法。”
新月不敢耽搁,找了半天裤子上带血的小洞,原封不动给咋回去了。
“这些针怎么插在枕头上的,你扎回去。”
这可不好办,枕头上又没有血点,“我只能扎个大概。”
南歌根据记忆,在枕头上扎了一通,虽然真的只是个大概,不过朱广台已经确定,跟南歌屁股上扎的是一模一样的形状。
新月吃惊的捂住嘴巴,“你们看,着两个拼起来不就是一只蝴蝶么!”
“还真是。”朱广台把南歌的屁股像个摆件似的,左右旋转,看了半天。
阴间的蝴蝶,是领路蝶,付立颖看来就是冲着南歌的命来的,针扎下去,拔去来,只要有一半的针见了红,蝴蝶就能活。而南歌必定得死,因为蝴蝶要么不动,动了就得带着东西回去。
南歌只觉得冷,身体冰冷,骨髓像被冻住了,嘶嘶的往外冒冷气,“能不能把空调温度帮我调的高一点啊!”
新月帮她调到三十度,南歌还觉得冷,新月有找来冬天的被子给她裹上。
这一幕朱广台越看越觉得熟悉,“新月,希望你能给我看一下你的屁股。”
新月也觉得事情重大,二话不说就脱了裤子,之间七个针尖深深的扎进其中,血都没流出来,只有七个不算明显的红点点。
“唤蝶术原来在你的身上。”
朱广台的头上都已经是冷汗直冒,他只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却并不知道破解的方法,“这个恐怕黑白无常都回天乏力了。”
南歌想到自己这一生就这么交代在一个小人手里,怎么可能甘心,她拽下脖子上的“刺”,对朱广台说:“把我们两个的屁股排在一起,试试。”
“刺”应声悬空,南歌和新月的屁股映射在镜中,果然很快就出现了一只蓝色和紫色相间的蝴蝶,扑闪着翅膀,特别好看。
朱广台眼瞅着它从镜子里面飞出来,更加恐慌了,这怕不是要来带走她们的吗?
蝴蝶在南歌和新月面前落定,巨大的翅膀上标记着“fly”三个英文字母,南歌见了打趣道:“看来这是家民航啊,那我就不害怕了。”
蝴蝶翩翩起舞,南歌和新月的头脑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蝴蝶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说:“来啊!快来啊!”
南歌和新月指甲深嵌手心,极力控制住已经处于发动状态的双腿。
不知僵持了多久,蝴蝶忽然发出绿光,“电量不足,请及时充电!”接着轻飘飘的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