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看望慕也,南歌还特地从楼下水果铺买了两袋水果。这可把王亮乐坏了,像个女主一样说:“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
南歌盯着他看了半晌,忍不住问出了自己长久以来的困惑,“学长,你和王亮学长谁是零谁是一啊?”
新月憋笑憋的很辛苦,王亮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新月的样子瞬间明白了,“靠,老子是直的,纯正的直男!”
“好好好,你是直男,你是直男!”南歌虽然这么说,但那表情明显就是不相信。
慕也有点发烧,三十八度五。南歌看见他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的样子,瞬间就想起来他带着自己去打狂犬疫苗的时候,那个牛掰的模样,还有强行控制自己的恶行。
她当然知道慕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现在峰回路转,自己怎么说都有理。
“学长,你这是怎么啦!”
慕也看着南歌像一只会飞的猪冲自己生扑过来,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我没事。”
可还是没能阻止南歌臃肿的身体跟他抢本来面积就不大的床位,她一屁股做下去,慕也的肋巴骨就遭了殃,可某人还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学长,你要不要紧啊,吃没吃药啊!”
南歌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到了,像她这么大方善良的女孩这个年头去哪儿找啊。
慕也非常不情愿地把盖在脸上的被子拿掉,冲南歌说:“大姐,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坐,压到我的肋巴骨了。”
南歌尴尬的笑了笑,“学长,你的身材也太好了吧,我都没感觉压倒了呢。”
王亮看着慕也吃瘪,有种翻身农奴把主做的感觉,这小子整天都是他欺负别人,小胖妞可真有招。
南歌说是给慕也带来的水果,自己却吃的开心,“对了,亮学长,你说的那个庖丁解牛的婴儿是什么情况?”
此言一出,南歌直想送给自己两个大嘴巴,真的是费劲憋住,最后还是破了功。
“那个啊。”王亮碰了碰被子里的慕也,说,“哥们儿给你讲个稀事。”
看见慕也不情不愿的从被子爬出来,靠在床头上,另外两个听众也准备好瓜子花生,一副就等他开讲的模样了,王亮这才开始讲:
“我不是跟南歌在停尸房门口遇见梁子抱着一个小号的裹尸袋么,刚才遇见梁子我又问了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就把事情简单跟我说了说。”
南歌见他停下了,赶紧狗腿的把水送到王亮手边上,王亮赞扬的看了南歌一眼,喝了口水,继续说。
“今天他不是跟王教授到医院去搬大体老师么,就在他们装好车,准备走的时候,王教授的老同学,中心医院的副院长问他还收不收集特殊尸体了。王教授以为是什么连体啊,畸形之类的,兴趣不大,就说都行。”
“接着您猜怎么着?”王亮忽然冲几个人邪魅一笑。不过他也算识相,不等大家说话,就继续讲。
“院长带着王教授进了专门停放小孩尸体的地方,指着一个套了好几个裹尸袋的尸体说,这个保证你大开眼界。王教授心想,我驰骋医疗界这么多年,什么市面没见过啊,吓唬我,逗呢!”
南歌看他停住了,主动帮他把台词说了,“接着您猜怎么着?”王亮乐了,装逼不成还被人抢了台词去,只好老老实实继续讲故事。
“可当院长把裹尸袋一层层打开的时候,尧是见过世面的王教授也吃了一惊,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小婴儿,表情恬淡的想睡着了一样,可它的身体看起来很奇怪,是一摊、一坨而不是一个?”
“一滩?”慕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病症能让一个婴儿看起来是一坨的。
王亮看了他一眼,“没错,是一坨,有点像冬天被我们脱下来的棉服。”
“妈呀!”新月搓了好几下脸,试图缓解自己的惊恐。南歌却催促王亮赶紧继续讲,“怎么回事儿啊?”
“这个小婴儿的父亲据说是个屠夫,叫老二。他两分钟就能拆解一只牛,是现实版的庖丁解牛,可他最近心情不好,怎么回事儿呢,她老婆给他生了个孩子之后跑了,还是从医院跑的。”
“为什么跑啊?”
王亮笑了,“这我那知道啊。”
他神情一顿,继续说;“老婆跑了,老二就带着刚出生的儿子出了院,大家谁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医院嘛,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间疾苦。可半年后,大家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老二这个人。”
“就是前两周的事情,我们的学长刘晓下了晚班准备回家,从医院门口走的时候,看见门卫室有一个编织袋,没有寄件人也没有收件人,他嘴欠,就跟大爷说,‘也不知道是谁寄的,寄给谁的,小心里面的东西不简单。’本来他就是随口一说,可等第二天上班就被院长叫去谈话了。”
南歌赶紧帮他说:“你猜怎么着?”王亮被她弄的又无语又好笑,喝了口水继续说。
“院长打量了他很久,各种旁敲侧击搞得他还以为自己要被开除了,结果院长说,那个针织袋里的是一个婴儿的尸体。刘晓心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他也就多了句嘴,总不能就成了犯罪嫌疑人吧。”
“结果院长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呆住,这个婴儿是半年前他接生的。刘晓对老二的印象很深,老婆跑了,他眼都没眨,照顾小婴儿无微不至,明明手头不宽裕,孩子的东西全都要最好的。说实话,要是换做刘晓,他可做不到。”
“这么好,怎么就把那个小孩给杀了呢?”新月听的入神,眼睛里好像有光,把王亮差点吸进去。
要不是身边人多,他肯定得擦擦嘴角的口水,再继续说。
“所以一开始没人怀疑是老二干的,都以为是仇家报复呢。可警察一查,别说附近了,就是整个杌湖,能把骨头跟肉分离的这么完美的也就只有老二一个人了。这个人还会一手好针线活,针脚细密的到你不仔细看都不一定能看出来。”
南歌可是给朱广台缝过脑袋的人,那针脚,她自认为自己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所以对此,她表示非常怀疑,“真能那么好吗?”
王亮说:“我没亲眼看见,不过听梁子说,那针脚小的不像没用放大镜照着缝的。我接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针脚和解剖的手艺都指向了婴儿的亲生父亲老二,老二呢,也没反抗,被抓之后立刻就招了,是他干的。可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他却没说。”
“婴儿的母亲叫什么?”南歌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始至终就连办案民警都没见过这个女人,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市场上有同行见过她的,说这个女人很脏,最有特点的是指甲特别长。”
“指甲很长怎么生孩子?”南歌想想生孩子那种惨烈的场景,就怀疑这个女人的手指甲是不是还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