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错!”
南歌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坚定的目光,就算自己突击高考的时候都没有。吴鲂全身都在说自己绝对绝对没有错。
话音落地,吴鲂的皮肤开始变蓝,仅仅过了几分钟,一个蒂芙尼蓝的人就出现在大家面前。不用说其他人了,就是吴鲂自己都被吓到了。
她惊恐地摸着手臂,“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接着像个疯子一样捂着脸,刚刚还充满坚定的斗志的眼神现在只剩下了惊恐万状。
新月站在一旁,像在欣赏一场绝佳的表演,“都告诉你了,你一个小灵吃太多灵魂会不耐受的!”
吴鲂根本听不进去别人在讲什么,她蹲坐在地上,仔细检查身体的部位,发现都全都变了颜色,惊恐的泪水哗啦啦的流。
吴鲂的泪水都是淡蓝色的,南歌隐隐约约闻到它散发出来的淡淡的腥臊味。
张华和阿姨作为人类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也是很不得回屋里躲着。可宝贝吴鲂还在这个东西手里,不敢轻易离开,非常害怕一不小心就变成天人永隔。
新月对被惊吓到茫然不知所措的张华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赶紧联系到那个女孩的家长!”
张华已经没有精力顾虑新月对自己使用的语气态度不对,新月所说的那个女孩她非常清楚,正是孟时安,也就是现在这个吃掉自己女儿灵魂的东西。
这些年她一直在关注孟博一家人的动态,不为别的,只是害怕他们忽然想起来当年的事情,又要同吴鲂对簿公堂。
当您吴鲂也是靠着年纪小和有精神疾病才得以逃脱法律的制裁,跟她一起施暴的其他女孩尽数进了少管所。
张华对孟博一家人心中有愧,这些年明里暗里没少示好,可都被拒绝了。作为一个人她当然痛恨吴鲂当年做的事,可作为一个母亲,她又心疼自己的女儿。
施暴的现场她是去过的,虽然到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可地上的乳白色的脑浆,和四散的鲜血还是让她生出由内而外的惊恐。她不敢相信一群孩子,还是女孩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更无法接受其中还有自己的女儿。
还没从复杂的心绪中走出来,就被校长神色凝重的请到保卫室,已经有几个警察在里面,张华的出现根本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与其说那是监控,张华更愿意相信那是影视作品里面的情景,一群女孩围着一个女孩,先出言不逊,然后拳打脚踢。被打的女孩中间跪下请求她们不要打了,可这些女孩子的心比石头还要硬,顺势将孟时安踢倒在地······
后面孟时安怎么被打死的张华没有看见,她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儿,吴鲂这个时候退了出来,像一只受伤了的小兽,环保自己,默默躲在角落里。
她指着吴鲂的身影,“这是我的女儿。”
没有回应,就连保安都没有回头看她一下。
再次看见吴鲂是在警察局的门口了,本来张华应该见不到吴鲂了,可警察打电话来说吴鲂好像不太对劲,让她去一趟,还特别嘱托帮她带好换洗的衣服。
以为吴鲂要被收押,张华特地请阿姨准备充分,大包小包的去了警察局。接待她的是个女警官,听说是吴鲂的妈妈,带着她就进了审讯室。
一进门排泄物的味道扑面而来,吴鲂蜷缩在角落,身体不住的抖,嘴巴里念念有词,“她没事的,她没事的······”
女警官捏着鼻子,“赶紧带她换洗一下,医生一会儿就到。”
张华看着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女儿,不管她身上的臭味,一把抱住她,“宝贝,是吓到了吗?”
吴鲂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点回应都没给张华。张华跟她说了好多话都没有反应,没办法,只好由两个女警拉着她进了厕所。
张华坚信自己的女儿绝对没有参与杀人,可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话,大家好像自动屏蔽了吴鲂躲到角落的画面。
吴鲂的精神果真出了问题,并且是在施暴过程中。所以她没有被追究法律责任,虽然她是组织者。
废了好大的力气还让吴鲂恢复正常,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避开跟那件事情有关的话题,虽然张华认定吴鲂根本没有参与杀害孟时安。
现在噩梦回来了,张华回到屋里,哆哆嗦嗦的拿着手机往外跑,新月看她这个样子,感觉也帮不上什么忙,“给我找出来啊!”
张华好像得了帕金森,不知道抖了多久才成功把孟博的电话号码找出来,“给·····给你!”
张华接过去,拨通。
另一边的孟博休假还没结束,正在家里照顾孟安,看见来电人是张华,神情一滞,“奇怪,她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几年前孟博接受了张华的天价赔偿,因为不想刘洋回忆起那段痛苦的时光,他表示不希望在和张华一家有任何联系。从此,张华的电话再也没有打过来,这是······打错了?
等到对方重复打了好几遍,孟博才慢慢接起来,“您好?”
“请问您是孟时安的爸爸吗?”
电话那边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叫他“孟时安的爸爸”这个已经闲置很久的称呼,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虽然是张华的号码,可声音却不属于张华和吴鲂。想到吴鲂那个女孩,他现在还能感觉到惊心动魄。在警察局见过她几次,每次都像一个僵尸,不会说话,只会阴森森的笑,身上都是排泄物的气味,还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脱衣服。
孟博相信她精神有问题,他本来就是单纯的人,不过吴鲂当初的那个状态连实习的女警都不敢靠近,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我叫新月,这边有些跟孟时安有关的事情需要您解决,方便来一趟吗?”
“跟孟时安有关的事情?”孟博低吟,“不能在电话里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