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奇怪的信息是什么情况。
新月第二天还没来,南歌给她发出去的消息也像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魅德的情况却显得非常诡异,自从南歌收到了那条信息之后,她总是神经质的回头,或者说着说着话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一动也不动了。
南歌此前见过的鬼魂从来都是活泼的,还没见过哪个像她这样的。别说南歌了就连朱广台都觉得惊奇。
可问她她又不说,只能这样干等着。
“魅德肯定知道那条信息是什么意思。”南歌走在上课的路上,身边是朱广台。
他被魅德的异状弄得有些压抑,出来散散心。南歌说的有道理,他也赞同,可魅德不说,他们也没办法把她的嘴巴给撬开啊。
“小胖妞,怎么自己啊!”王亮上午没课,准备去活动活动,刚好遇见了着急上课的南歌。
“新月还没回来。”
“哦,是不是玩嗨了,忘了开学了!”
南歌每天都给新月发消息,可一条回复都没有收到。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新月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记录。
南歌懒得跟王亮胡逼,听他侃了两句大山就匆匆赶到教室去了。进门就感受到整个班级的注视。
“都看我干嘛啊?”
虽然是新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不过大家的注视未免也太夸张了些。
“南歌,假期是不是整容去了?”
问她的是刘洋,最有特点的是左边的嘴角上有一个巨大的痣,上面还飘着几根毛,南歌心里偷偷叫她媒婆。
她的性格也像,整个系里没有她不知道的小道消息,下到那个同学有脚气,上到那个老师今天吃了什么,只要你敢问,她就没有不敢说的。
媒婆神经兮兮的拉着南歌坐下,南歌还没回答她上一个问题,她下一个问题就出来了,“这手腕,你得瘦了多少斤啊?”
南歌心想:只要被两个人忽悠着满城市的跑,再时不时受点打击,你也能变成我这样的。
“没整容,就是瘦了点。”她干笑着说。
唉,新月在就好了,她肯定回帮自己解围的。南歌心中苦闷,面上还得带笑的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女同学。
好在上课铃响了,这节课是实操,给亡者化妆,虽然桌子上的是个假人,不过还真挺有那味的。
新月不在,南歌一个人对着一个模特,她拿着各种工具的手在模特的脸上各种操作。妆快要画完了,模特的脸也越来越像一只鬼:魅德。
南歌盯着自己的作品看了半天,晃晃脑袋,试图保持清醒。肯定是最近关于魅德的事情太多了,才会这样的。
可这个模特竟然越来越灵动,甚至还有了皮肤那种光滑的感觉。南歌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大家都各忙各的,没有人闲着。
不行,不能害怕,淡定!淡定!她手撑着桌面,腿软到几乎要坐到地下。
南歌的作品被表扬了,下了课,同学们都来围观南歌的模特。
“南歌,你这化妆技术也太好了吧,竟然把它画的跟真的一样!”
南歌苦笑连连,“没办法,人长的丑,就得多练化妆技术。”
好像是错觉,又好像不是,南歌看见模特冲她眨了一下眼睛。她揉揉眼睛,惊恐地发现模特竟然又冲她眨了一次。
南歌此刻脑袋里全是红色的感叹号!空气中弥漫着恐怖的味道。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模特,没错,这模样,这五官跟魅德一模一样。
中午放学,她连饭都顾不上吃,疯狂的跑回宿舍,门都顾不上关,就冲着空气大喊:“朱广台!朱广台!”
周阿姨从值班室探出头来,“南歌呀,不要吆喝!”
南歌这才注意自己没关门,把插销插上,回头猛然看见朱广台坐在桌子上,吓了一跳,“哪个魅德呢?”
“啊?”朱广台好像没注意到魅德不在,“刚才还跟我在一起呢!”
南歌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你······相信我吧?”
朱广台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南歌,“我当然相信你了。”
“我怀疑·······不,是肯定哪个魅德是假的。”说着,她把偷偷从教室里拿出来的模特从包里取出来。
模特的脸已经没有课堂上那么恐怖了,不过可能是还没撤干净的缘故,依稀还能看见魅德的影子。
“我说嘛,怎么回大陆之后就怪怪的,总是答非所问,跟在香港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朱广台一直小心的克制心中的困惑,因为他需要保护那颗小小的火苗:魅德很可能就是朱红花。
“那鸭寮街,三十八号,很有可能是真的魅德发出的求救信号!”南歌觉得自己的大脑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充分的利用。
可下一秒,这一人一鬼又颓唐了。朱广台是因为自己要去香港必须得让南歌带着。而南歌是因为,眼瞅着这一趟必须跑了,可新月迟迟不返校。想想就头痛。
好在杌湖距离香港没有特别远,只有有点远。周五下午没有课,南歌吃完午饭,背着个小包就出门了。
那个假的魅德不知所踪,不过南歌并不担心,在大陆,它们闹不出花来。
飞机落地已经是下午了,南歌没订宾馆,打算快去快回,实在困的厉害,就在机场对付一下。
七拐八拐到了鸭寮街,南歌正找三十八号的位置呢,忽然听见朱广台惊呼:“你看!”
认识朱广台这么久,还从没见他反应这么激烈过。南歌四周扫视了一圈,“什么啊?”
“你往下看!往下看!”
南歌低头一看,吓得赶紧后退。
好家伙,地上竟然是一排排密密麻麻,摆放整齐的人头!被路面死死的封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这·····我们还往前走吗?”
南歌非常为难,朱广台也眉头紧皱。这些脑袋都低着头,脸被头发严严实实的盖着。南歌依稀能闻到淡淡的腐肉的味道。
忽然他们像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接一个的抬起头,血盆大口几乎要张大到耳边,目光凶狠,吐着长长的舌头,露出尖尖的獠牙。青紫色的脸上骨骼诡异的凸起。
“这······这······”南歌怕到结巴,“要不我们先撤?”
朱广台比南歌淡定许多,“怕什么,要是真敢动你,上一次你就不会活着出港了。估计是只会吓唬人的玩意儿。要不怎么被封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