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行离开高脚椅，走向舞池的前一秒哂笑一声，五颜六色的光照向那张英俊却又苍白的脸。
他蹙起眉头，高大的身躯忽然倒向一侧。
林启赫然转身，惊呼：“砚行！”
……
“傅砚行！”
凌晨六点多，苑子橙在不堪疲惫睡了一个多小时后，从梦中惊醒。
房间里微弱的台灯照着女子脆弱的脸，大汗淋漓地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
惊悚的噩梦快速闪过。
她梦到医院里人来人往，还有张敏傅楷，手术室的灯亮起。
转瞬间她就出现在手术室里，医生护士都在工作，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气氛紧张。
苑子橙盯着病床上躺着的人，睁大双眸，莫名感觉到恐慌。
当看见双目紧闭的傅砚行，她完全支撑不住，朝他飞奔过去，可是以扑过去，却是空的。
什么也没有！
双手试图摸索眼前的景象然而什么也摸不到。
“止血钳。”
医生冰冷的声音响起。
“病人失血过多，没有了呼吸和脉搏……”
苑子橙难以置信地看向医生，语无伦次：“傅砚行，不可能，医生，他还有得救的，不会的，你们快救救他！”
她甚至冲过去想拽住医生，再次扑了空。
苑子橙还来不及反应，紧接着画面一转，她出现在ICU门口，眼前是哭得双眼发肿的张敏和痛苦的傅楷。
张敏：“老公，我们的儿子他没死，他还活着！”
医生非常无奈地解释：“病人失血过多，命是保住了，但是……”
傅楷迫切问：“但是什么？”
“他是一个植物人，能不能醒来就看造化了。”
“不！”
耳边还是张敏刺耳的尖叫声，苑子橙陡然睁开眼，从梦中惊坐而起。
原来只是一个梦，但是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好像经历过一样。
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闭上眼睛，泪水往下掉。
这是她一辈子的噩梦，也是一辈子过不去的坎。
苑子橙拿起手机，点开傅砚行的通讯录，昨晚给他打的三个电话他都没有接，一想到昨晚他流了鼻血，她痛苦自责，为什么当初受伤的人不是她！为什么要让她亏欠他那么多！
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苑子橙吸了吸鼻子，擦去那滴眼泪，屏幕上映出一张憔悴的脸。
突然间，屏幕上跳动起傅砚行三个字。
苑子橙愣了几秒，紧接着快速接起来，焦急道：“砚行，你终于接我的电话了。你在哪里？”
声音轻柔且有哭腔，令人同情却又憎恨的。
“还知道你有个丈夫啊？”
陌生的男人声音让苑子橙安静下来，“你，你是谁？”
“我，林启！”林启瞧着昏睡在病床上的傅砚行，要不是他嘴里一直念叨苑子橙这个女的，他才不会打这通电话。
“快到中心医院看看这个死人。”
说完，林启直接挂了电话。
苑子橙心神不宁，重点全放在“死人”二字上。
焦虑使她理智全失，飞快穿上衣服，也没有通知隔壁屋的萧觉，神色匆匆出了门打了辆出租车前往中心医院。
……
医院。
凌晨的曙光刚落在这大地上，苑子橙飞快下了车跑进医院，按照林启给的地址来到了病房。
猛地推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