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道之笑了几声，“哪能啊！秦大师家中女眷所制的胭脂无论是成色还是质量都是上乘的。”
“上次送来的胭脂这几日兜售一空，眼下正缺呢！”
“卖完了？这么快！”
秦牧连着眨了几下眼睛。
送过去的货可不少，这才短短几日，就全都买完了！
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上不少。
“是啊！”
韩道之刚得知买完的时候也十分惊讶，来的路上才将这个消息完全消化。
他笑呵呵的说道：“秦大师有所不知啊，你那胭脂比我家其他的产业还要好卖！”
说话间，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以及一个钱袋子放在桌子上。
“这些便是后面那批卖胭脂所得的利润以及收购的银两，总共是三百两白银，三千文钱。”
“这袋子中装的是碎银和文钱，白银我给你兑换成了银票，届时你需要取银子直接去城中的票庄子取就成！”
秦牧笑了笑，“那就多谢了！”
韩富商真是深得他心。
那么多银两揣在身上确实不方便。
“合作共赢的事情，哪能当的上秦大师感谢呢！”韩道之摆摆手，“不知道秦大师如今手中是否还有胭脂？”
秦牧摇头，“我也才刚回来，家中的胭脂还没来得及清点。等今天晚上我回去清点一下，明天再送去府上。”
“好好好，”韩道之点头，“那就辛苦秦大师明天走一趟了。”
韩道之身上还有其他的事情，和秦牧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秦牧这才得空数了数钱的袋子里的碎银和文钱。
“三百多的文钱都在里面，碎银是用一两银子换来的。”
“要不说是做生意的人呢。”
秦牧感慨了一声，装好了银子之后就去了三楼。
推开门，所有老婆都凑在房间里面。
桌子上摆放着许多制作胭脂的原材料，几人正忙着制作胭脂呢！
“夫君！”小五见到来人，立马喜笑颜开，“听二姐姐说韩富商找你说话，可是我们的胭脂卖完了？”
“卖完了！”
秦牧笑嘻嘻地将韩道之给他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了。
云瑶等人见状，眼睛纷纷闪过惊讶。
“这比上一批的胭脂卖的还要快！我们去刘家村的时候可是送了一批过去的！”
几大箱子的胭脂，按理说应该能卖上一个多月。
“韩富商毕竟是城里有名的豪绅，人脉手段都是有的，能让胭脂大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姜翩然嘴上解释着，面上浮出几丝笑意。
“这下好了，胭脂和酒楼都能赚钱了！谁能想到我们不久之前还是流民呢！”
“这钱源源不断的装进口袋里的感觉，太让人着迷了！”
小五兴冲冲的开口，盯着钱袋子的眼中闪着星星，脑海里已经开始规划属于自己那部分的钱应该怎么分配了。
说起流民，众女恍惚了一瞬。
好像这个身份已经远离她们很久了一样。
“是啊，”云瑶感慨了一声，“不久前我们还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无籍流民。现如今都开起了酒楼，还卖起了胭脂。”
……
县衙府。
张丰坐在大厅主位的太师椅，一只脚抬起踩在椅板，一只手搭在膝盖上。
整个人都透着吊儿郎当。
“查了这么久，说说都查到了些什么玩意出来。”
他手上还拿着几粒花生米，百般无聊的扔进了自己嘴里。
细细咀嚼了几下才咽下去。
地上跪着好几个家仆，听到张丰的话抖了几下身子。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惧，皆是不敢轻易出声。
“本少爷问你们他娘的查到了什么！一个个的舌头都被割了吗？！”
张丰见一个两个的都不开口，顿时恼了，随手抄起旁边放着的茶杯就朝着几人身上摔去。
茶杯正中其中一名家仆的肩膀。
衣服顿时湿了一大片。
他颤颤巍巍的磕了个头，“少爷！不是我们查不到，是上边的人不让我查啊！”
“查不到？”
张丰眼睛一眯。
“是啊！”
其余几人纷纷出口，相继将额头抵在地上。
“京官来头不小，小的根本就没有机会打听这些事情。”
“我们就连他府中倒泔水的都没法收买，愿意收我们贿赂的，第二天就被流放了！”
“如今我们也只得知京官十分欣赏秦牧，有意让他跟着进城当官！”
当官？！
一番话，让坐着的张丰和王老板纷纷震惊起身。
“此话当真？”
王老板着急问道。
“千真万确！”家仆抬起头，满脸坚定，“这事还是京官亲自开口的！”
“糟了！”
王老板在大厅来回渡步。
“秦牧这人到底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不然那京官也不至于要荐举他去京城做官。”
张丰却有些不以为意，甩了甩衣袖毫不在意的重新坐下。
“做官？怕是想多了。如今大秦制度只严不松，除非他进京考取功名，才有当官的可能。”
怎么看，都像是彼此之间的客套话。
“若只是这样还好。可你别忘了，那京官不是一般人。”
“你我最多也只能打听到他来汝州城是替贵人办事，办的什么事你我都不清楚。”
“贵人是谁，大家都不清楚。有可能是替圣上办什么事情呢？”
王老板谨慎分析了一遍。
张丰沉思了好一会儿，不再接着开口说话，反而端起一旁新上的茶水，抿了几口。
一双眼睛提溜转了几圈。
“要是京官真带着秦牧进城里当了官，那你和我的事情……”
王老板看了他一眼。
“我们绝不对不能让秦牧进城当官！哪怕只是客套，也要杜绝这个可能！”
“不然我们非但报不了仇，还会让秦牧打击报复！”
他说的决绝，张丰却忽然勾唇讥笑一声，耷拉着的眼皮上翻，一双戏谑的眼神瞧了王老板许久。
“你说的简单。”他轻轻吹了吹茶盏中的茶梗，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他可是京官要带走的人，官职比我爹还要大几分，你想怎么阻止？”
“我虽然游手好闲，却不是没脑子，想利用我得罪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