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外,金戈铁马之声如滚滚雷霆般震耳欲聋,刀枪相击的铿锵声不绝于耳,巴图那声嘶力竭的嘶吼像一道惊雷劈开混沌,这吼声仿佛带着一股滚烫的力量,直撞耳膜。
“大当家的!我们杀回来了!”
他浴血的身影出现在祠堂门口,宛如地狱归来的恶鬼。
他身上的血污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手中弯刀上的血滴顺着刀身滑落,“滴答”声在嘈杂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身后跟着一群同样伤痕累累的兄弟,他们身上伤口处的鲜血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脚步踏在地上的沉重声响,仿佛是命运的鼓点。
他们挥舞着弯刀,风声在刀刃间呼啸,像是要将这世间所有的不公都砍碎。
林小满的心脏猛地一颤,那震颤如同擂鼓般在胸腔回荡,巴图!
他竟然还活着!
巴图怒吼着,那吼声带着炽热的气息,一把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敌人,冲进祠堂,他的身体与敌人碰撞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谢崇山那团模糊的虚影上。
没有丝毫犹豫,他抄起供桌上一个沉甸甸的鎏金药箱,那药箱触手冰凉,带着金属的质感,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向谢崇山。
“老子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给我死!”
药箱带着破空之声,如利箭般直奔谢崇山的面门,那呼啸声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明渊心口“农”字烙印突然渗血,殷红的血珠像泣血的泪滴,沿着肌肉纹理蜿蜒而下,那血带着温热的触感,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与此同时,他颈部的龙契纹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开始逆向游走,金色的纹路如同一条条细小的金蛇,朝着他的咽喉攀爬,那纹路闪烁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还能隐约听到细微的“滋滋”声。
谢明渊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住胸口,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愤怒。
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仿佛要将他撕裂,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冷汗湿透了衣衫,贴在身上冰冷刺骨。
“石磨在转!麦粒自己跳进磨眼了!”荞麦尖锐的叫声划破空气,那声音如同利刃般刺痛耳膜,她指着祠堂的方向,小脸煞白,眼中满是惊恐,她的手指颤抖着,带着冰冷的触感。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那感觉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胸口。
她顾不上谢明渊的异状,飞快地冲进祖祠,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
祠堂内,谢玄正蹲在地上,用一块沾满鲜血的青铜碎片撬动地砖,那青铜碎片散发着一股血腥气,与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交织在一起。
那青铜碎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一双邪恶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林小满一眼就认出,那是萧景珩心脏的碎片!
谢玄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那笑容在昏暗的祠堂中显得格**森,让人脊背发凉。
他甩出一张沾血的残页,正是《龙脉农经》,纸张与空气摩擦发出“沙沙”声。
“谢崇山爷爷说,你们镇压的不是龙魂——是当年先帝农祭大典的祭品!”
林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终于明白谢崇山真正的目的!
他不是要复仇,而是要释放被镇压的祭品,以获得某种力量!
就在这时,祠堂的梁柱上突然渗出黑色的黏液,那黏液如同浓稠的墨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飘来的气息。
黏液滴落在李铁嘴的竹简上,竹简瞬间被腐蚀成灰烬,发出“嘶嘶”的声响,那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咳嗽。
李铁嘴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他毕生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
林小满顾不上悲伤,她迅速撕开外衫,外衫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将虎符缺口紧紧裹住,布料与皮肤的摩擦带来一丝粗糙感。
她必须阻止谢玄!
然而,就在她准备行动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谢玄的脖颈上,竟然也有和阿古达相同的龙鳞纹!
难道……
荞麦突然将染血的沙棘汁泼向地砖缝隙,鲜红的汁液在地砖上蜿蜒流淌,像一条条血色的蚯蚓,汁液落地的“滴答”声在寂静的祠堂中格外清晰。
“阿鲁汗哥哥说…红色的才是真正的血契标记!”
林小满心中一震,她终于明白荞麦的用意!
沙棘汁可以显现真正的血契标记,而谢玄脖颈上的龙鳞纹,正是假的!
伴随着谢明渊龙爪刺穿谢玄胸膛的瞬间,祠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紧接着,一股黑色的雾气从谢玄的胸膛涌出,周围的温度骤降,寒意如针般刺痛肌肤,那股雾气迅速凝聚成谢崇山模糊的虚影,整个祠堂被一种压抑的气息所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
谢明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他的手臂已经完全龙鳞化,锋利的龙爪闪烁着寒光,那寒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他猛地扑向谢玄,龙爪刺穿了他的胸膛,那撞击声如同闷雷般在祠堂内回响。
然而,谢玄并没有倒下,他反而发出一声阴森的笑声,那笑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胸膛涌出一股黑色的雾气,将谢明渊的龙爪腐蚀成焦炭,黑雾中传来“滋滋”的腐蚀声。
黑雾迅速凝聚,形成谢崇山模糊的虚影。
“谢家三子的龙契,本就该由嫡系血脉继承——”
谢崇山的声音阴冷刺骨,如同来自地狱的低语,在祠堂内回荡,那声音仿佛带着冰渣,让人从心底感到寒冷。
他的虚影越来越凝实,仿佛随时都会从黑雾中走出。
“你们…都得死!”
荞麦小脸绷得紧紧的,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把抓起供桌上的酒坛,酒坛与桌面摩擦发出“嘎吱”声,狠狠地泼向那团令人窒息的黑雾。
酒液飞溅,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而,这弧线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酒液的冰凉触感在空气中弥漫。
接触到空气的瞬间,酒液竟然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冰锥,如同暴雨梨花般射向谢崇山的虚影,冰锥划过空气的“嗖嗖”声让人胆战心惊。
“啊!”谢崇山的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黑雾剧烈翻滚,仿佛被烈火灼烧一般,那翻滚的黑雾带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林小满瞳孔骤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那寒意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
她认出了那酒,那是她用《毒经》残页改良过的“寒骨散解方”!
那酒,本该是用来救人的……
荞麦泼完酒,眼睛紧紧盯着被冰锥刺穿的黑雾,身体因为紧张微微颤抖。
她的目光转向林小满,眼中满是疑惑和不安,嘴唇颤抖着,等待着林小满的回应。
“小、小满姐……我、我做错了吗?”荞麦的声音颤抖着,小脸上满是惊恐。
她看着被冰锥刺穿,不断消散的黑雾,又看了看林小满,
林小满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想安慰荞麦,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厉害。
她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祠堂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石头摩擦的声音,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那声音低沉而诡异,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那是什么声音……”李铁嘴的声音颤抖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了,腿部的麻木感如同无数蚂蚁在叮咬。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猛地转头看向祠堂深处,那里,一尊巨大的石像正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那光芒闪烁不定,如同幽灵的眼睛,刺得人眼睛隐隐作痛……
"阿鲁汗……”
林小满喃喃自语,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紧紧地吸住,让她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