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记者迅速围上来准备采访我和东郭青,但都被保镖们强行拦了回去。
顾梵音的尸体停放在殡仪馆的大厅,今天的殡仪馆被顾长远承包了下来,这里只能举办顾梵音一个人的丧事。
顾梵音的丧礼,宾客很少,来的都是一些直属亲戚。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趴在棺材上干嚎,顾长远跟我说她是顾梵音的继母,叫秦西风,平日里待顾梵音特别好。
如今女儿死了,对她的打击也很大。
我总感觉,这女人是在装腔作势,明明没有眼泪,为什么还要吼得那么起劲儿。
我和东郭青搬开摆放在棺材附近的花圈,正欲开棺,给顾梵音的尸体上撒超生黄符。
秦西风恶狠狠的推开我和东郭青,她说人都死了,整那么多花哨做什么?倒不如早点入土为安,给音音一个安静的世界。
“胡闹,他们是我请来的法师,在龙湾市赫赫有名,就连龙泽也受过他们的恩惠。”
顾长远不顾情面的一巴掌打在秦西风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深红的掌印。秦西风索性坐到棺材上,同我们抗争到底。
她说今天,谁也甭想动她女儿的棺材。
一个继母对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这般尽心尽责,倒让人忍不住去怀疑什么?
“丢人丢到家了,来人呐!把她给我拖出去。”
顾长远叫来了两个保镖,把秦西风从棺材上拖了下来。秦西风宁死不屈,指甲抓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经过我的时候,我看到秦西风满是怨恨的盯着我。
尼玛,老子又没招你惹你,至于恨我如此吗?
推开棺盖,棺材里躺着的顾梵音,它的脸不知被什么钝器划得乱七八糟,面目全非的既视感,让我刹那间语塞。
“两位法师,你们怎么停下不动了?”
顾长远察觉到异样,朝着棺材走了过来。当他看到自己的爱女不但被这家殡仪馆的老板羞辱了身体,就连漂亮的小脸都让人给弄花了。
气急败坏的顾长远咆哮着,冲着在座的所有宾客质问,到底是谁干的?宾客们一语不发。
东郭青性子耿直,他说为何不去问一下顾长远的老婆呢!顾长远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命人将秦西风带了进来。
秦西风不以为然的紧紧抱住顾长远:“亲爱的,我活儿辣么好,我就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顾长远脸一沉,迅速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秦西风。这女人,当真分不清场合,也难怪顾梵音老是在他的耳边嘀咕,说继母经常趁他出差的时候打她。
现在看来一切都那么合理,亏他顾长远还对秦西风产生了感情。
“我女儿的脸,是不是你弄的?”
顾长远颐指气使的怒指秦西风,说话的态度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秦西风瞥了一眼打开的棺材,立马将矛头指向了我跟东郭青。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嫌你给的钱少,把咱家女儿的脸用水果刀弄烂的?”
秦西风这一招脱胎换骨耍得极好,顾长远恼羞成怒,大手掐着秦西风的脖子将摁在地板上。
顾长远说这都什么时候了,秦西风还在自欺欺人。单单我们是龙泽的座上宾,关系好似兄弟。俨然不会为了二十万做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顾长远的先见之明令我倾佩不已。
秦西风哑口无言,美艳的脸颊上泪光闪烁。
“没错,是我用水果刀划烂了顾梵音的脸,那又怎样?自打我嫁给你,哪一次不是我主动行的房事,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是个变态,你喜欢你的女...”。
秦西风话说一半被顾长远一拳打中了嘴巴,秦西风掉了两颗门牙,满嘴的鲜血如泉涌般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了地板上。
是人都有秘密,就算外表光鲜的顾长远也抵不过秦西风的爆料,这夫妻俩还真是夫唱妇随呀!
秦西风还想说什么,又被顾长远命人拖走了,这次是带回家听候发落。
闹剧结束,我和东郭青正式给顾梵音做法事。东郭青先是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了两个鸡蛋,将其打碎淋在顾梵音的胸口上。
东郭青伸出双手蘸着蛋液涂抹顾梵音的胸口,手法像极了太极拳,看得周围的宾客鸦雀无声,仿佛东郭青现在所做的不是法事,而是一门艺术。
“蛋生鸡,生鸡蛋,黄泉路上,莫走远,你的相公随后到,暂且等等把家还...”
东郭青一边念着咒语,一边给顾长远使眼色儿,让他的人把殡仪馆老板带进来。
此时的殡仪馆老板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东郭青问他姓啥名谁?老板说他叫黄阿玛,东郭青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殡仪馆老板分不清东南西北。
“咋不叫格格呢!还他妈皇阿玛?”
东郭青一脸鄙夷的看向老板,站在一旁的顾长远走了过来,他跟我解释,说殡仪馆老板的确叫黄阿玛,只是此阿玛非彼阿玛。
原来是谐音相同啊!不早说。我让东郭青放宽心继续做法事,接下来,东郭青的怪招层出不穷。我感觉都是在针对黄阿玛,顾长远没有阻拦我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很赞同我们为他的女儿出气。
“法成,合棺。”
随着东郭青的一声大喊,黄阿玛累瘫在地。他的脸被东郭青打成了猪头,若不是在场的宾客里还有小孩子,东郭青早灭了他的命根子。我在心底为东郭青的所作所为拍手叫好,惩恶扬善的快乐便是如此。
顾梵音下葬没几天,顾长远再次找到了我们。他说秦西风的身体出现了状况,他不敢把秦西风送到医院,他担心秦西风会被人家当成怪物。
好人多磨难,坏人多烦忧。东郭青打算什么都不带,便同我随顾长远一起去了一栋豪华别墅。
顾长远的家装潢的霸气外漏,每走一步,都忍俊不禁的想要停下来辗转片刻。
象牙做成的工艺品随处可见,还有一些野生保护动物的活体标本,它们栩栩如生的站立在别墅的厅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