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暮云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谢凉珩,她正叉着腰站在一边,眉头紧锁,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自己怎么样才能让殷暮云早生贵子。
“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殷暮云冷下了脸,严肃的看着谢凉珩,“如今的殷朝早就危机四伏,我虽然是太子,但是孙贵妃当权,外朝更是虎视眈眈,国不成国,你让我如何安心。”殷暮云认真的盯着谢凉珩。“当务之急,是先扩充自己的知识,早日壮大殷朝。”
“行吧。”谢凉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位太子倒是贤德。
“今天便给你讲讲管理之道,小到一个人,大道一个作坊一个朝代,都离不开管理,所以我们先从管理讲起·······”谢凉珩甩甩袖子,倒是真的像一个老师一样认真的讲解,殷暮云坐在座位上认真的听,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两个人讨论几下。
谢凉珩不愧是江华大学管理的高材生,寥寥几句博古通今,从霍桑试验,马斯洛需求理论讲到当今成熟的各种管理理论,殷暮云听的精神抖擞。
“小主,已经三更了,太子明日还有早朝。”湘楚已经第三次进来劝说了。
“行吧行吧,今日就到这里。”谢凉珩伸了一个懒腰。
殷暮云笑了笑,疲惫的站起身来。两个人对着主卧唯一的一张床陷入沉思。
“你说······我现在回宫来得及吗?”殷暮云看向谢凉珩。谢凉珩看看窗外,静寂无声,此时太子回宫定然有会掀起一波骚动。她看向一边的桌子。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两张桌子可以拼成一张床,你或许可以在这里将就一下。”谢凉珩微笑着说。
“啊?”殷暮云万万没想到谢凉珩竟然如此决绝。
谢凉珩微笑着拍拍殷暮云的肩膀,打着哈欠去了里屋,扑通一声躺在床上睡死过去,一边的殷暮云只好委屈的躺在桌子上过了一夜。
晨起,殷暮云早就不见踪影,谢凉珩才慢悠悠的起来。
“小主,孙贵妃召您入宫觐见。”秋月急匆匆的跑进来。
“她找我何事?”谢凉珩一边穿衣服一边思索,难道孙贵妃突然恼羞成怒?想找自己的麻烦了?想想昨日嚣张跋扈的孙羽研,这位孙贵妃的嚣张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贵妃邀请小主共进午餐。”
“鸿门宴。”谢凉珩冷笑一声,挣扎了很久,终于无奈的坐起身来,一顿收拾,赶在中午前终于慢悠悠的来到孙贵妃的殿前。
孙贵妃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一身盛装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浓妆艳抹,宫中更是香雾缭绕,公主殷婉清略施粉黛,青色长裙,长发披散,端坐在孙贵妃的脚下。谢凉珩皱皱眉头,这架势,这场鸿门宴可是有可能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早在来的路上,谢凉珩就已经想到了许许多多的场景,这一次自己羊入虎口,孙贵妃要不就是劝说自己归顺于她,要不就是找个借口怪罪自己让自己有来无回吧。
殷暮云现在在宫中,怕是没有办法过来,今日的一切,也只能靠着自己随机应变了。
“贵妃娘娘金安,公主殿下金安。”谢凉珩深吸一口气,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孙贵妃抬眼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一身嫩粉色长裙,身上套着一身蓝色朝服,腰间的一条腰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头上珠翠不算多,但是看的出价值不菲,面容姣好,眼神坚毅,眉头微微皱起。
“谢良媛,坐。”孙贵妃指着殷婉清旁边的桌子说。
谢凉珩环视一圈,殷婉清旁边竟然有两张桌子。难道一会孙羽研也会来?
孙羽研如今的地位确实比自己低,那么按照礼数自己确实应该坐靠进殷婉清的位置。但是怎么依旧觉得有些不怀好意?谢凉珩缓缓的走过去,脑中不断盘算着。
殷朝一向等级森严,谢凉珩不由得多想一些。
按道理孙羽研今日如果也会出府的话那她应该知道,但是今早走的时候府中的马车并没有少,说明孙羽研没有出门。如果不是孙羽研,这宫中还会有谁来孙贵妃的宫中进午餐。只能是二皇子殷暮雨!谢凉珩想起那一日和殷暮雨的短暂见面,那次在湖边与孙羽研发生争执,在自己快要摔倒的时候,多亏了殷暮雨在后面扶住了自己。
等等,他是······他是用左手扶住了自己·······这么说殷暮雨难道是左撇子?
谢凉珩恰好走到殷婉清旁边的桌子旁,殷婉清笑着看着她,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只是谢凉珩的眼睛略过桌子上的碗筷,很明显布置这副碗筷是专门为左撇子的人准备的,想来下人们早就知道这里坐着的人,应该是殷暮雨了。
谢凉珩心中冷笑两声,她还是高估了孙贵妃的伎俩。
谢凉珩堪堪然略过这张桌子,走到了殷婉清的身后。“公主这身素裙实在好看,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料子,要是可以我也做一身。“
”不是什么名贵料子,嫂嫂要是喜欢,一会我亲自叫人送几匹过去。”殷婉清笑的格外晴甜。
“那就先多谢公主了。”谢凉珩笑笑,转身跨过桌子,坐在了另外一张桌子上。
孙贵妃有些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殷婉清的表情更是带着几分微妙。谢凉珩没有搭理她们,让秋月倒了一杯花茶,津津有味的喝起来。
“我来晚了。”殷暮雨依旧是一身黑袍,一双桃花眼带着几分笑意,尤其是他一抬眼看到坐在一边自顾自喝茶的谢凉珩的时候,眼中的笑意更是增加了几分。“怎么凉珩也在。”殷暮雨并没有称呼自己叫“嫂嫂。”谢凉珩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诧,但是依旧得体的行了礼。
“是我请凉珩过来坐坐。”孙贵妃笑着说,一边招呼下人上菜。
还没等谢凉珩反应过来,下人们便排着队,十几种菜品一一的摆了出来,一个个都是色香味俱全,比那日合宫宴饮的架势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