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二皇子要结婚的消息,不需要告诉太子殿下吗?”侍女问孙丽。
“急什么?明天说,也来得及。”孙丽冷笑一声。她就是专门挑在今天晚上,正好是夜里,宫门已经下钥,任何消息都没有办法及时的传送出去。而明天,就恰好是太子殿下太子妃的仪式,但是殷暮云和一个女子举办面和心不和的仪式和二皇子谢良瑶这样爆炸性的新闻,究竟哪个更加能够吸引众人的眼球,这其中的是由,自然是不由分说了。
孙丽等着明天的好戏,登场。
谢凉珩知道,明天就是殷暮云和李子苒的太子妃仪式的典礼,她总是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件事情好像不会这样简单。殷暮云现在依旧陪在谢凉珩的身边,他轻轻的抱着她,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谢凉珩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笑着对殷暮云说。“你千万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心意,这件事情也不是你能够控制的,我们只要好好的在一起,这些名利,我倒是真的你不在乎。”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一边的秋月和湘楚已经看的泪流满面,两个人小声嘀咕。“感人啊,感人,太子殿下和谢美人,心意相通,恩爱非常,但是却偏偏不能好好的在一起。”
世间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这样,不如人意。
“太子殿下,明天的太子妃仪式上,殷皇和孙丽娘娘都会过来,想来殷暮雨也不会随意推辞,到时候,我一定要质问殷暮雨一番,给你一个交代。”殷暮云说道。
“嗯,好,我支持你。”谢凉珩说道。
李子苒一个人在房中呆着,明天就是自己加封太子妃的日子了,但是自己却怎吗样也提不起精神。李子苒想起殷暮云当日说的话,是那样的决绝,她知道,殷暮云不喜欢自己,这次也是不得不听殷皇的话,就像是很久之前,他娶自己,也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自己的父亲苦苦相求,他才不得不娶自己进府吧。李子苒坐在窗前,看着床上放着的太子妃的礼服皇冠,却哭的泪流满面。
“小主,您别哭啦,明天是您的加封典礼,这样哭下去,明天岂不是要肿着眼睛了,那可是一点都不漂亮,太子殿下就不会喜欢小主了。”侍女劝说到。
“太子殿下·····现在在哪里?”李子苒问道。
“在·····谢凉珩那里。”侍女小心翼翼的说。
“我已经猜到了,真的是自取其辱。”李子苒冷笑一声。
天色已晚,殷皇站在楚皇后的宫殿前面,久久徘徊,却一直不敢进去。“皇上既然已经到门口了,为什么还不进去看看楚皇后。”
“是啊,为什么我突然不敢进去。”殷皇看着宫中昏黄的灯光。楚皇后此时正斜倚在灯前看着书,“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兰因絮果?”楚皇后问侍女。
“奴婢不知道。”
“春秋时期,郑文公有一个贱妾名叫燕姞,梦见天使给她一支兰花,说:“我是伯鯈,是你的祖先,把兰花送给你当儿子吧。兰花有国香,佩带着它,别人爱你就像爱兰花一样。”不久,文公见到燕姞,竟也送给她一支兰花而让她侍寝。燕姞大概想到那个古怪的梦,以为一定有幸福的婚姻生活了吧,便情切切地把那个梦告诉了文公,还说:“我地位低贱,如果侥幸怀了孩子,别人不相信的话,我能用兰花当作为信物吗?”文公说:“好。”燕姞生了穆公,取名叫兰。可生活并没有像那个梦里说的那样,燕姞遇人不淑,郑文公不但花心,而且残忍。除了多次娶妻还做下了乱伦之事(奸淫了他的婶婶――郑子的妃子陈妫),杀了两个儿子子华、子臧,将别的儿子全赶出了国。
后来燕姞的儿子公子兰逃亡到晋国,直到郑文公死去了,才回到郑国继承君位。史书上没有说燕姞最后的结局,但想来也好不了。在美丽梦想和残酷现实拉锯式的折磨下,又长年见不到亲爱儿子,只能面对花心而残忍的丈夫,又有谁能不度日如年呢?郑穆公去世前,为了纪念自己的母亲种植了一株兰花,后来他在病时说道:“兰花死,我大概也要死了吧!我是靠着它出生的。”然后,他割掉了兰花,就去世了。
人们感慨燕姞的命运,便把她梦兰一样的姻缘,飘絮一样的结局总结了,创造了这个让人怆然泪下的成语“兰因絮果”。”楚皇后叹了一口气。
“刹那间的荷尔蒙释放是美好而短暂的,漫长的俗世生活的考验才是最难捱的。从年少情深到相看两厌,从绿梅情景到枯树已无花,从“墙头马上遥相故,一见知君即断肠”。到“两两相望,唯余失望”。曾经的少年郎已然不见。
故事开头总是这样 ,适逢其会 ,猝不及防 。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 ,花开两朵 ,天各一方 。世事如书 ,我偏爱你这一句 ,愿做个逗号 ,待在你脚边 ,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 而我只是个摆渡人。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兰因絮果的下一句是现业维深,出自清代张潮《虞初新志·小青传》:兰因絮果,现业维深。还有龚自珍《丑奴儿令》词中也有所表示兰因絮果从头问,吟也凄迷,掐也凄迷,梦向楼心灯火归。兰因絮果从头问,花开花落自有时。聚散无常,来来往往,学会感谢每个陪你走过一段时光的人,无论好坏悲喜,都要心存感激,也希望离开的人不经意想起我的时候,能够面带微笑。”楚皇后的声音有几分颤抖,缓缓的合上了书。她的眼中似乎闪着些许的泪珠。
“娘娘,这大晚上的,您休要看这些伤情的书,伤了神。明天就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加封仪式了,您也是要去的,不如早点休息吧。”侍女说道。
“也好。”
灯缓缓熄灭,只留下殷皇愣怔在原地。“兰因絮果,你是在说和朕吗?”殷皇看着里面的人,喃喃自语。
第二天,太子府格外的热闹。一大早,殷皇和楚皇后便过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殷暮雨和孙丽。“太子殿下大喜。”孙丽和殷暮雨皮笑肉不笑的说。殷暮云看了一眼殷暮雨,没有说话。
典礼很快就开始啦,大家坐在观礼台上,看着太子妃李子苒缓缓走了出来: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镜前徘徊,万种风情尽生。
不一会,除去身上的私服,露出里面的宫装,身着紫色宫装,领口微开,金色的抹胸上描绘的是一朵牡丹,裙身更是绣着华丽的凤求凰!腰间的镂空玉佩可谓是上上之品。裙摆是蓝绿色孔雀羽,点缀着珍珠,闪闪发光。三千青丝挽成倾髻,只佩戴了一支金蝴蝶簪:簪头分为上下两层,有大小十二只蝴蝶组成,夹行草叶纹,形同六瓣双层金花,花心还镶嵌有一颗红宝石,一看便是价值不菲。凤眼半眯,慵懒地躺在贵妃榻上,榻边是百鸟朝凤白金盘,上面放的是西域进贡的新鲜茶果。纤细的手指捻起一颗放入嘴中品尝,朱唇轻启,别有一番风情。
实在是有几分雍容华贵的气质在。
李子苒走到了殷暮云的身边,殷暮云将皇冠和太子妃的印章交到了李子苒的手上,比起李子苒的喜笑颜开,殷暮云看着却有几分严肃:一袭青衣,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他身上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
“礼成。”礼官说道。
谢凉珩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热闹的动静,竟然有了几分向往。“秋月,想来外面一定很热闹。”谢凉珩有气无力的说。
“小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小主千万不要多想。”秋月说道。
“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很好。”谢凉珩继续有气无力的笑了笑。她的身体,想来是真的倒退了几年。不知道这之后,她还能不能站起来,纵然真的还有几年就到期限了,但是她也希望自己在这里的日子能够好好的过完,至少可以和殷暮云一同驰骋疆场,快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