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宵没避着时景，当他面按下接听图标，海克斯热情地道：“嗨，伙计，想我了吗？”
“有事？”厉霆宵单刀直入，并不想跟他寒暄。
“没，我父亲说我们应该多联系，增进感情。”海克斯语气轻快地道。
厉霆宵眸色微变：“我在忙，没时间陪你闲聊，再见。”
说着要挂断，却被海克斯阻止，他说：“阿拉伯那边有个不错的项目，资料发你邮箱了，抽时间看看，期待我们的下次合作。”
厉霆宵眼眸一眯：“厉氏的业务没拓展到那里。”
“你可以试着为厉氏扩大版图。”海克斯说，“看看吧，也许你感兴趣呢？”
“哦对了，帮我问厉太太好，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我对她印象深刻，有机会一起烧烤。”
厉霆宵陡然握紧手机：“不用了，她不喜欢。”
海克斯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
通话结束，时景搓搓胳膊，一脸嫌弃：“你们的开场白怎么这么恶心。”
厉霆宵把手机随便一扔：“我也觉得他很恶心。”
和海先生一样，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舌，黏乎乎地盘踞在身边，触手一片冰冷。
时景琢磨着道：“听这意思，项目你是愿不愿意都得和他合作？”
厉霆宵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嗯。”
时景啧啧道：“一句问厉太太好你就缴械投降，局势对你很不利啊。”
厉霆宵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时景还在叨叨：“你大哥也从你二叔手里拿回了总裁之位，先挑了曾帮过你媳妇的林获小试牛刀，虎视眈眈地盯着你，内忧外患哦。”
厉霆宵无语地道：“不需要反复提及我有多惨。”
时景努努嘴，跳过这一话题。
厉霆宵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直把他聊困了才罢休。
稍晚一些，厉霆宵看完海克斯发过来的项目框架，舌尖抵着唇角，眸色深不见底。
良久，他从通讯里翻出一个没备注的号码拨了出去：“有时间吗？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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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六点，厉霆宵驱车抵达揽月会所，进了提前预定的包厢。
先到的苏子遇将一杯红酒推到他面前：“刚醒好，味道不错。”
厉霆宵端起来抿了一口，赞了句：“确实挺好。”
苏子遇坐得笔直：“找我什么事？”
厉霆宵不绕弯子：“除了刚哥那样的人，你还管别的什么事？”
苏子遇隐约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先说说看你的麻烦。”
厉霆宵就五个字：“海克斯家族。”
苏子遇挑了一下眉头，沉吟几秒后才说：“实不相瞒，米国和国际那边已经起了动这只怪兽的心思了。”
厉霆宵听出了话外音：“所以，这也在你的职责范围内。”
苏子遇不置可否。
厉霆宵拿出带来的文件，顺着桌面推给他：“长官，备个案。”
苏子遇翻开大致看了一下，惊讶地问：“你和海克斯家族有什么仇怨？”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厉霆宵并不打算细说，“总之我希望你们大获全胜。”
“好，谢谢。”苏子遇收起文件，起身离开。
厉霆宵等他走了很久才走，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想冤家路窄地遇上厉霆卓。
“三弟。”厉霆卓迎上来，“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看不到你，比什么都好。”厉霆宵张嘴便是一如既往的嫌恶口吻。
厉霆卓冷笑：“是么，但我过得不太好。”
厉霆宵丝毫不留情：“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嘴皮子一天比一天利索，就是不知道本事有没有跟着长？”厉霆卓眸色幽深地看着他。
“难道停职的这段时间不足以让你想清楚这个问题吗？”厉霆宵反问，漫不经心的神色让人牙痒痒。
“也是。”厉霆卓眼底布满阴霾，“不过我终归是回来了。”
厉霆宵逼视他：“既然回来，就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手伸得太长，是会被砍掉的。”
厉霆卓不落下风：“那我倒是想试试，那刀到底锋不锋利。”
厉霆宵眸色暗沉：“我劝你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我就喜欢寻求刺激。”厉霆卓拍拍他的肩，“再会，三弟。”
厉霆宵低咒一声，无端带了一身戾气，直至回到茗水湾才缓和一些。
顾锦曦问他：“谁惹你生气了？”
厉霆宵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却不忘告状：“厉霆卓。”
顾锦曦急忙上下查看他有没有受伤：“他对你做了什么？”
“挑衅我。”厉霆宵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好，“不说他了，心烦，楚楚呢？”
“侦探社有事，她先回去了。”顾锦曦见他无恙，放下心来。
厉霆宵拥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不伤心了？”
顾锦曦说：“五年的感情呢，怎么能不伤心，但有什么办法？生活还不是要继续。”
说着看了眼时间，惊呼道：“呀！这个点了，不知道她吃没吃晚饭，我打个电话问问。”
厉霆宵被毫不留情地抛弃，悲痛欲绝地捂住胸口：“啊，我的心好痛！”
拿到手机的顾锦曦返回来打了他一下：“戏精。”
厉霆宵把她抱个满怀，脑袋枕在她肩上听她关心楚楚，完了之后由衷地感慨道：“我媳妇真善良。”
顾锦曦受不起这种夸赞：“不说话咱们还能愉快地玩耍。”
厉霆宵眼睛一亮：“哪种玩法？你知我长短我知你……唔——”
话没说完，顾锦曦就捂住他的嘴，警告地瞪着他：“想点积极健康的东西。”
厉霆宵顺势亲一口她掌心，眼里全是笑。
顾锦曦松开，作势咬他：“再说这种话跟你急啊。”
厉霆宵指着自己的唇瓣：“来，咬这里。”
顾锦曦用手拍了两下，被他捉在怀里挠痒痒。
两人幼稚园小朋友似的闹成一团，仿佛要分个胜负，最后是顾锦曦体力不支惜败。
她靠在厉霆宵胸口，把玩着他的手指：“别闹了，就这样安静地待一会儿。”
厉霆宵便真的没闹她，垂眸看着她的眉眼，回想起第一次见面，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还好当初留住了她。
过往种种在脑海里浮现，厉霆宵的笑容越来越大，搞得顾锦曦心里有点发毛：“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厉霆宵俯身亲一口她额头：“在想我媳妇真可爱。”
顾锦曦给他一个“那还用你说”的眼神，换了个姿势问：“说个正事，顾婷羽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