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看戏看到一半被迫离开的顾锦曦。
她刚进办公室，杨可就将秘妤的资料放到了她桌上，有一部分发了电子版。
顾锦曦一口气看了大半，太阳穴隐隐作痛——秘妤的状况比她想的差。
她原先以为，秘妤只是走了一部人，既然工作室还存在，那顾博旭肯定会招新，现在看来，是她太高估顾博旭了。
秘妤从她母亲离开到现在，只剩一个旧人一个新人，旧人是和她母亲一起创立品牌的詹秘，新人是詹秘的助手。
这俩一个四十几，因为种种原因失去了创作激情，一个初入社会，虽有一腔抱负，但能力和经验都十分有限。
顾锦曦捏捏眉心，问：“小可，财务报表你看过了没？”
杨可道：“大致看了一下。”
顾锦曦疲倦地说：“那你给我转述吧，让我心里有个数，这账乱得我不想看了。”
杨可遂言简意赅地说明了秘妤工作室的财务状况和近三年内的收支，总之一句话：如果不是顾氏给钱养着，秘妤早就消失了。
顾锦曦觉得头有点大：“我怀疑詹秘阿姨把工作室当养老的地方了。”
杨可摊手：“和从零开始没什么区别。”
“那也得做。”顾锦曦抓抓头发，“先拟一个招聘广告吧，解决人丁稀缺的问题再说。”
“好。”杨可应下，“不过话说回来，招人意味着增加薪酬开支，我担心董事长那边会卡。”
顾锦曦老早就想过了，且有应对之策：“申请照打，不批我就以个人名义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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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忙碌结束，下班时，顾锦曦特意问了保安，中午姜凡心和谢思雅去了哪里，保安指了指对面的店。
顾锦曦道过谢，借着去买甜品的由头，打听了一下她们二人有没有发生冲突之类。
由于开在顾氏大厦对面，店员对姜凡心不算陌生，故此，有特别注意她和谢思雅两人。
顾锦曦一问，就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她默默记在心里，又要了一杯咖啡，这才驱车去医院。
病房里，金添正在汇报工作，见她进来便自觉结束，把空间留给他们。
顾锦曦打开甜点，喂厉霆宵吃了两口，眉飞色舞地和他分享发生在顾氏大门口的趣事，又大概转述了谢思雅和姜凡心的对话。
原是想逗他一乐，却不想，厉霆宵听完后皱起眉头，嘱咐道：“小心这个谢思雅。”
顾锦曦第一反应是这人有问题，和海克斯之类有牵扯的那种，她忙问：“她怎么了？”
厉霆宵道：“她想方设法离间顾博旭和姜凡心，又怂恿姜凡心让顾婷羽离开顾氏，究竟是什么用意，你还不明白吗？”
顾锦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笑出声：“怎么又一个惦记顾家财产的。”
厉霆宵抬眸：“又？”
顾锦曦反手指着自己：“我也在图谋啊，她可不就是又么。”
还有姜凡心顾婷羽她们，可都盯着不放呢。
她实在不明白，明明是她外公和母亲留下的东西，这些人占了这么多年就罢了，为何还要死乞白赖地争夺？打工打着打着就把自己当主人了吗？
宿敌还未解决，现在又来了新的麻烦，生活还真是一丁点都没打算让她好过。
顾锦曦叹气，端起带回的咖啡抿一口。
厉霆宵看得眼馋，可怜巴巴地道：“让我尝尝是什么味道。”
自打住院，他就没喝过咖啡了，每天都是各种有助于恢复的汤，等他出院，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喝汤。
顾锦曦听着这小可怜的语气，忍不住笑出声。
她放下咖啡杯，凑到床前，捧着厉霆宵的脸，主动亲了上去，好半晌才退开，差点给他亲激动了。
顾锦曦最后啄一下他唇瓣，笑吟吟地问：“尝到了吗？”
厉霆宵抬手扣住她后颈，嗓音低沉：“没尝够。”
话毕，他强势地压向她的双唇，吻得极具侵略性，这回是真的亲激动了，甚至还拉扯到腿上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声音落在顾锦曦耳朵里，她立刻从沉迷状态中清醒过来，并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厉霆宵眼底有些红，呼吸略显急促，目光如狼似虎地看着她。
顾锦曦灌了一大口咖啡冷静，道：“你转过去，别这样看我。”
厉霆宵舔舔后槽牙：“不知道我出院的时候，你得请几天的假。”
住院这么久了，无论他怎么缠磨，她都不为所动，手也懒得用，他怀疑她是存心想憋死他。
所以，等行动自如的时候，他得好好和她算算这笔账。
顾锦曦走向不远处的椅子坐下，有恃无恐：“等你出院再说。”
厉霆宵眯缝了一下双眸，冷呵一声，危险至极。
顾锦曦假装没听见，捧着咖啡喝完。
天色慢慢暗下来，方若云一如既往送了吃的过来，不同的是，这回有厉正择陪同。
厉霆宵入院后，他只来过两次，一次询问受伤原因，一次警告他不要再轻举妄动，父子俩两次都不欢而散。
而今厉正择和方若云一起来，那就是和上回一样，是先低头的意思，可厉霆宵显然不怎么吃这套。
他神色冷冰冰的，吃饭就吃饭，绝不先开口。
顾锦曦被这气氛闷得难受，喂他喝汤的时候，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
厉霆宵装看不见，柔声细语地跟她说：“锦曦，我想吃排骨。”
顾锦曦给他夹了排骨，收回手的时候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示意他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一收。
厉霆宵满脸写着不可能，气性大得令人牙痒痒。
顾锦曦瞪他一眼，直想锤爆他的头。
两人“眉来眼去”之际，厉正择倒是先说话了，他问：“什么时候出院？”
方若云和顾锦曦都不说话，厉霆宵勉为其难地回答：“不知道。”
厉正择瞥他一眼：“没什么大碍就回家静养，家里不缺医生，方便又安全。”
厉霆宵原本是很想回家的，但这话从他爸嘴里说出来，他就是不想听，他道：“医院挺好的，我乐意住着。”
话音未落，顾锦曦就送了他一个白眼。
方若云说了几句，翻来覆去就建议回家，厉正择反而沉默了下来。
厉霆宵嗯嗯啊啊地应着他妈，就是不答应。
吃完饭，屋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息，顾锦曦正想让厉正择和方若云回家休息，却听厉霆宵道：“锦曦，你陪妈四处走走，我和爸说会儿话。”
这怕是要问一些她们不方便听的。
顾锦曦了然，叫着方若云出了病房。
厉霆宵眼神冷沉：“爸，我再问一次，为什么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