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进行到一半，顾锦曦便打算提前离场，只是，人还没走出宴会厅，顾婷羽就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往哪边走她都得堵一下。
顾锦曦心生不悦，表情冷冷地看着她：“有事？”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没少和厉大少往来吧？”顾婷羽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眼神透着区别于以往的仇视。
“我和谁往来都和你无关。”顾锦曦只觉她莫名其妙，“好狗不挡道，让开。”
顾婷羽嘲弄地道：“我以为你和厉三爷多恩爱呢，没想到啊，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厉三爷知道你勾引他大哥吗？”
越说越离谱，顾锦曦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引他？”
厉霆卓的年纪都能当她爹了，她还真不稀罕。
顾婷羽双手抱胸，气势凌人：“别装了，他看你的那个眼神，瞎子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以前曾帮助过厉霆卓打顾锦曦的主意，失败后他不高兴，折磨了她一番，但此后没再提及此事。
她本以为，厉霆卓对顾锦曦也就是一时兴起，又因为和厉霆宵针锋相对，所以想玷污顾锦曦，折辱厉霆宵。
很长一段时间里，厉霆卓的所作所为都让她觉得自己没想错。
可是，这回从非洲回来，她明显感觉到厉霆卓对顾锦曦的态度不一般，似乎更热情了。
就在宴会开始不久时，他对她的碰触表现出不满，视线却始终追随着顾锦曦，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她心中警铃大作，这才有了眼下的一幕。
顾锦曦瞅着她的表情，倏地一笑：“顾婷羽，你该不会爱上厉大少了吧？”
这行径可太像吃醋了。
顾婷羽一噎。
爱吗？她从未想过。
厉霆卓能在金钱和事业上给她带来帮助，包括此次的回归，他都功不可没。
在她的认知里，一直觉得重要的是他所带来的利益，并非他这个人。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在意他看别人的目光了？
想到这里，顾婷羽无端恼怒，吼道：“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顾锦曦轻飘飘地回击：“这句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你。”
厉霆卓和顾婷羽，一个只爱自己，视感情如粪便，像个没有心的神经病，一个自私到骨子里，毫无廉耻，是个男人都下得去手。
她倒是很好奇，这样的两个人，若有一方动了真心，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
顾锦曦饶有兴致地抵抵后槽牙，忽而道：“顾小姐，你看那边，有人在肖想你的厉大少了。”
话音未落，顾婷羽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了。
摆放甜品的地方，厉霆卓刚站定，一名衣着暴露的女人便迫不及待地站到了他旁边，笑容满面地和他攀谈。
厉霆卓扭头，似是不认识，女人便递上一张名片，收手时若有似无地挠了一下他手背，顺带拉了拉自己本就十分低胸的礼服。
“贱|人！”顾婷羽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下一秒，人就朝着厉霆卓去了。
顾锦曦亲眼看着她站到厉霆卓身边，皮笑肉不笑地和那女人说话，全然是宣誓主权的做派。
看样子，她刚刚随口一问的话，多半是真的。
顾锦曦眼底浮起兴味的笑，索性不着急走了。
她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下，观察顾婷羽的活动轨迹，然后发现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
——不管是有人找厉霆卓聊还是厉霆卓去找别人聊，顾婷羽都要去他身边刷一波存在感。
厉霆卓约莫是烦了，低声和她说了句什么，顾婷羽面露委屈，不情不愿地从他身边走开，却总是离他不到两米的距离。
看来是在乎了啊。
顾锦曦抿一口红酒，找到今晚的乐趣所在。
宴会接近尾声，厉霆卓接了个电话，神色匆匆地往出走，顾婷羽急忙追上去，许久都没回来。
没了戏看，顾锦曦准备打道回府，却在门口偶遇了宋羽佳。
问题服装后，顾锦曦一直想着找她谈谈，虽然厉霆宵已经和她做了交易，可秘妤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有权利找她索赔。
但最近实在太忙，没抽出时间，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原以为要花点功夫才能约到，没成想“缘分”如此奇妙，这都能遇见。
宋羽佳也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有空吗？聊聊？”
顾锦曦颔首，和她一道去了酒店下面的咖啡厅。
已是晚上九点，店里人少，显出几分冷清，两人相对而坐，默契地不出声，气氛尴尬且怪异。
等点的咖啡上来，宋羽佳才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顾锦曦面色如常：“问了你未必说真话，想知道的，我都已经清楚了。”
宋羽佳眉头一挑：“说说看，你都知道什么？”
“工业染料。”顾锦曦只回答这么四个字，又道，“不过你提醒我了，我还真有问题问你。”
“什么问题？”宋羽佳抿一口咖啡，“关于霆宵的吗？”
顾锦曦摆摆手指：“你打算赔多少钱给秘妤？”
宋羽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顾总经理，是因为秘妤缺钱，所以你掉钱眼里了吗？我凭什么赔钱？”
顾锦曦淡淡地道：“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赔了？”
宋羽佳往椅子上一靠：“我知道你调查了致癌物质一事，但不好意思，这件事，霆宵早就知道了，而且，我们私下聊过了。”
她着重强调“私下”二字，用心不言而喻。
不料顾锦曦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代表厉氏，我代表秘妤，你们和解我管不着，但我这边，若宋小姐拒绝赔偿，咱们就法庭见。”
“宋家的企业在川阳城似乎发展得不太好，不知道爆出丑闻的话，会不会有影响？”
宋羽佳面上闪过愠怒：“你这么针对我，霆宵知情吗？”
顾锦曦有点想扇她：“针对？宋小姐，你是在国外生活太久，不懂中文的含义了么。”
“你就要没完没了是吧？”宋羽佳咬牙，“这件事，我和霆宵有我们的解决方式，你若是不满意，找他去。”
“赔钱就完了。”顾锦曦油盐不进，“还有，麻烦宋小姐有点自尊心，张口闭口我老公，我听着实在刺耳。”
“你要是缺男人，我请客，保证伺候到你满意。”
说完，顾锦曦问服务员要了纸和笔，写下一串数字递给她：“我助理的号码，希望能接到宋小姐的来电，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