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最终还是带着傅深回去交差了，后续如何，顾锦曦不得而知，她忙于争取秘妤的所有权。
这天刚到公司，杨可便告诉她，联名设计出了问题，据说是厉氏那边的高层变动，要叫停此次合作。
而厉氏的设计师本就看不上秘妤，这事儿在厉氏的高层会议上吵得很激烈，结果是厉氏派了人来谈解约事宜。
杨可道：“人就在会客室，总经理，你要见见吗？”
“当然。”顾锦曦带着詹秘刚发给她的设计图，抬脚往会议室走去，一开门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她笑了一下，略有些无奈地道：“霆宵让你来的？”
金添摊摊手：“是啊，三爷出差前交代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不必再详细问，顾锦曦懂了。
她和金添在会客室待了半小时，专门问厉霆宵的琐事，半点工作没谈。
将他送走后，顾锦曦眉头紧锁，心力交瘁地吩咐杨可：“准备解约吧。”
杨可想问，她却没多说，自己在办公室里发呆。
这一消息很快传开，董静尽职尽责地汇报给顾博旭，后者表示怀疑：“厉氏当真要解约？”
董静道：“来谈此事的人是厉三爷的助理，不会有假。”
顾博旭仍有疑虑：“他们刚领证不久，厉三爷就能为了她送项目上门，现在只是出个联名，反而掉链子了？”
“或许就是那时留下的隐患。”董静顺势道，“厉氏毕竟不是厉三爷一个人做主，利润可能达不到预期的项目，叫停也在情理之中。”
“别小看厉三爷，他的手腕厉害着呢。”顾博旭道，“依你看，这件事会不会是个烟雾弹？”
假装要解约，其实是为了迷惑他？
董静思索几秒，摇头：“老实说，如果我是厉氏的高层，我也不会同意和秘妤合作。”
“秘妤什么都没有，厉氏的设计师们没必要拉一个品牌起来和自己竞争，之前能签下联名款的合约，完全是厉三爷对总经理的情意。”
而商人最不看重的，往往就是这玩意儿。
秘妤往后做好了，会成为厉氏的竞争对手，瓜分市场份额，和那些利益比起来，眼下的违约金只是冰山一角。
董静又道：“而现在，厉三爷不在国内，高层和设计师们本就不赞成的东西，自然得趁这种时候终止。”
顾博旭若有所思。
董静擅长察言观色，从他的微表情里得到想要的讯息，这便闭了嘴。
拿上已经签好字的文件出门，摸出手机给顾锦曦发消息：【可以来甩‘烫手山芋’了。】
看到这句话的顾锦曦嘴角微勾，还没来得及高兴，先被詹秘电话轰炸了。
她没多余的话，直接就问厉氏那边到底怎么回事，说解约就解约，未免太没有契约精神。
顾锦曦听着这斥责，默默为自家老公委屈一把，道：“秘姐，这些事你不用管，我会搞定，你专心画图就好。”
詹秘没好气地道：“联名款的设计重在沟通，厉氏的设计师都不接我电话了，画了也没用。”
玩这么真实的吗？
顾锦曦隐约觉得不对劲，但因为厉霆宵临走前说的话，她并未多想，耐心安抚了詹秘一番，而后思索和顾博旭过招的事。
她准备得很齐全，包括顾博旭此前给的许可证等等，全都一并带上，这才上楼。
董事长办公室里，顾锦曦将文件夹顺着桌面推过去，道：“董事长，抱歉辜负了公司对我的期望，我做不了这项工作。”
顾博旭表情寡淡：“这么说，你是准备离开顾氏了？”
“我记得把秘妤交给你的时候说过，一年时间，做不起来，你就和秘妤共沉沦。”
顾锦曦神色坦然：“这是你说的，我没答应。”
而且是在会后让董静转告她的，跟烂账那在会议上立军令状的性质不一样。
顾博旭轻哼一声：“你要耍赖？”
“董事长，秘妤本就是夕阳产业，我的能力没到起死回生的地步，这点我承认。”顾锦曦不疾不徐地道。
“但是，我没向你承诺过什么，即使秘妤真的从顾氏消失，你也没有以此让我离职的道理。”
顾博旭双眸一眯：“你真以为我弄不走你？”
顾锦曦挑眉：“单纯因为私人恩怨的话，我想股东们不会同意的。”
她为顾氏挽回的收益和项目，股东们看在眼里，虽然都有运作，但钱是真真实实地进了他们的口袋。
他们不知那些私下里的事，总不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放弃她这个能为他们赚钱的总经理。
“而且，”顾锦曦提醒他，“我也是股东。”
顾博旭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盯着她。
从前是他小看了她，自打和厉霆宵搭上线，她是越来越嚣张了。
思及此，顾博旭试探性地问：“和厉氏联名的事怎么样了？”
顾锦曦冷笑一声：“董事长真爱开玩笑。”
言下之意：要是顺利，她何苦来这里看他的脸色？
顾博旭自己脑补完了后半句，沉吟片刻，道：“当初你接手秘妤，是通过会议决定的，想要甩开它，也得开会，你先回去吧。”
“董事长是当我不知道公司的办事流程吗？”顾锦曦显出几分急躁，带着愤怒的意味。
这样的表现，让顾博旭越发相信董静的话。
顾锦曦吸了一口气，像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不过是更换个负责人，我知道董事长能拍板，不需要别人的意见。”
“你想换谁？”顾博旭趁势问。
“我没有推荐人选。”顾锦曦在他面前难得有句实话，“或者索性砍掉秘妤，反正之前不就是这样决定的么。”
顾博旭起初是这样打算的没错，但闹了这么一出，他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了。
厉氏终止此次合作，如果秘妤想继续发展，势必要寻找新的投资。
只要厉氏不插手，他打个招呼，顾锦曦就很难拉到人投钱，如此一来，将秘妤完全给她，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顾博旭半分钟没说话，再开口时，竟是道：“我答应你先前说的话。”
“什么？”顾锦曦脱口而出。
“你要秘妤，我给你。”顾博旭道，“但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