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认你?”顾婷羽字字珠心,“除了撒泼出轨,你还会什么?”
“小时候没本事让我光明正大地活,出去都不敢告诉人家我父亲叫顾博旭,长大了只会利用我为你谋取利益,从不问问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为了荣华富贵,甘心让自己的丈夫像狗一样去跪舔别的女人,活该你什么都比不过颜妤!”
姜凡心浑身发抖,险些气抽过去:“你——你……你反了天了!”
顾婷羽逼近她:“自己是个废物,教的儿子也是废物,还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他身上,你简直愚蠢至极!”
姜凡心扬手要打第二巴掌,手腕却被捉住,她吼道:“你也是我教出来的!”
顾婷羽手上用力推她:“是啊,所以我时常庆幸没被你养成一无是处的蠢货。”
“我不像你自私自利贪慕虚荣,不像顾嘉南好吃懒做混吃等死,你该骄傲你还有个女儿可以拿出手。”
“呵呵,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姜凡心姿势怪异地跌在沙发上。
“你不知道自己什么货色吗?一个被男人玩烂的婊|子而已,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从警察局出来的这几天,又被厉霆卓当玩物一样打得半死不活吧?这样还巴巴地往上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教训……”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算姜凡心的话,两人齐齐愣住。
顾婷羽蜷了蜷手指,想摸摸被她打的地方,手伸到一半却又退回来,咬着牙喊道:“是你逼我的!”
在她过往的生命里,男人是她证明魅力的一种方式,只要她想,她可以轻轻松松地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然而,自从搭上厉霆卓,她只有被耍弄的份,毫无反抗之力,他一次次地让她意识到她的下贱与卑微,残忍而现实。
所以,厉霆卓几乎成了她的禁忌,旁人提不得。
姜凡心打死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女儿扇耳光。
短暂的呆滞过后,她内心涌起滔天怒火,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顾婷羽的头发,使劲拉扯。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老娘生你养你,难道是让你忤逆的?白眼狼!”
有一就有二,顾婷羽已经打了她一巴掌,自然不会任由她欺凌,两人扭打在一处,尖叫声此起彼伏。
佣人不敢上前拉,站在一旁干着急。
在房间待渴了出来倒水喝的顾嘉南看到这一幕,三步并作两步走,飞快地从楼上下来,上前拉架。
然而,姜凡心和顾婷羽战斗正酣,力气出奇地大,不仅拉不开,他还不知被谁挠了好几下。
顾嘉南倒吸一口凉气,扭头怒吼:“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佣人七手八脚地加入,费了半天劲才把顾婷羽和姜凡心分开。
两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多处抓痕,眼神还在空气中厮杀,谁也不让谁。
顾嘉南摊开四肢靠着沙发背喘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怎么还动上手了?”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顾婷羽怒气冲冲地道。
“逆女!”姜凡心食指笔直地指着门口,“滚!”
顾婷羽冷嘲:“这是你的房子吗?你凭什么叫我滚?”
姜凡心转头下命令:“把她给我赶出去!永远不要让她踏进这里一步!”
佣人们哪敢凑这个热闹,一个跟着一个地跑开,没一会儿就走光了。
姜凡心见状愈发生气,精力十足地要亲自赶人。
顾嘉南忙阻止她,却被她反手抓住,声嘶力竭地道:“让她滚!否则你也别认我这个妈。”
这简直是送命题,顾嘉南左右为难。
权衡片刻,她劝道:“姐,妈正在气头上,要不你先去住酒店吧?或者去我的公寓也行。”
顾婷羽问他:“你也觉得我不该待在这个家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嘉南解释,“你和妈现在这样,得闹到什么时候?先避避。”
顾婷羽却听不进去了,她站起来,每说一个字后退一步:“好,好,我走,我走!你们会后悔的,我保证。”
话说完,她也消失在门口,姜凡心这才善罢甘休。
顾婷羽一路头也不回地跑,忽然就觉得人生无比悲凉。
脚下不知绊到什么,她狠狠摔了一跤,膝盖和胳膊破了皮,她趴在地上,倏地崩溃大哭。
眼前蓦地出现一双男士皮鞋,下一秒,有人弯腰,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拉了起来,宛若黑暗地狱里的救赎天使。
顾婷羽抬眸看清对方的模样,眼泪如决堤的江水泛滥开来:“阿景。”
时景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顾婷羽依偎在他怀里摇头,像个找到港湾的孩子。
时景这会儿带了几分真情实感,柔声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
顾婷羽点着头,却是足足哭了十分钟,哭湿了他一边肩头。
时景生无可恋地望着天空,头一次觉得女人麻烦。
顾婷羽终于止住哭泣,抽抽搭搭地说:“我把你衣服弄脏了。”
时景用指腹擦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摇摇头:“没关系。”
垂眸看见她身上的伤,他道:“先去医院。”
顾婷羽乖乖跟着他上车,到了医院,一通消毒上药加包扎,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结束。
从医院出来,时景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婷羽绞着手指不说话。
时景看出她的纠结,体贴地道:“你要是不想说,那就当我没问过,送你回家吗?”
“不要!”顾婷羽情绪激动地拒绝,“我无家可归了,你带我去你家吧,可以吗?”
时景将她载回了别墅。
顾婷羽从光可鉴人的地板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道:“我想洗澡。”
时景说:“你身上都是伤,不能碰水。”
顾婷羽坚持:“我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
时景上下打量她,确实有碍观瞻,他轻叹一声,妥协:“好吧,那你简单擦一下,别用水冲,免得感染发炎。”
他给顾婷羽拿了她上次来穿的衬衫,在客厅等了四十多分钟,顾婷羽才出来。
时景看到她大腿处若隐若现的类似于鞭痕的伤,在心底啧了一声,暗想:厉霆卓玩得真野。
顾婷羽走到他身边坐下,边擦头发边问他:“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