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静休假后，顾博旭明显感觉手边的事情多了起来，很多时候力不从心，谢思雅趁此机会接近他，帮他处理了几次棘手工作后，两人的关系缓和不少。
又一次复杂的饭局结束，外面下着大雨，不好打车，谢思雅说自己没带伞，明里暗里地表示想去顾宅。
顾博旭看她一眼，无情地道：“不必做些无用功，我不可能让你再进顾家的大门。”
谢思雅神色一僵，讪笑道：“董事长想多了，我只是做我分内的事而已，毕竟顾氏待遇好，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大抵男人都是贱皮子，听到她否认得如此坚决，顾博旭心里反而不是滋味，没好气地道：“最好是这样。”
谢思雅笑笑，望着地面上激起的水珠，道：“董事长，雨太大了，我叫不到车，可以让你的司机送我一程吗？”
顾博旭犹豫片刻，不情不愿地道：“走吧。”
谢思雅喜笑颜开，紧跟着他的脚步上车，发自内心地道：“谢谢董事长。”
顾博旭没搭理她，直接吩咐司机先送她回公寓。
吃饭的地方距离她的住处距离不短，雨天车速又慢，两人共同坐在后座，却是静默不语，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片刻，谢思雅主动打破沉默：“对了董事长，秘妤那边的第一批货已经出完了，但订单还是很多，听说厉氏的工厂加班加点，正在赶制。”
顾博旭微微颔首，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这事儿一直是董静在盯，所有进度他都知道。
秘妤和厉氏的联名原本是限量发售，没成想，上线第一天的效果出奇地好，于是两方一合计，决定再生产一批。
由于时间间隔较长，第二批称之为返场，他早在他们有这个打算之时就知晓了。
谢思雅道：“总经理能力过人，照这样发展下去，用不了一年，秘妤就能抢占许多市场份额，或许会比预期的还要好。”
顾博旭眼眸微动，意味不明地问：“所以呢？”
谢思雅咬咬唇，仔细观察他的神色，缓慢地道：“所以，我们应该采取措施。”
顾博旭转脸看她，饶有兴致地挑眉：“什么措施？”
谢思雅略略咬牙，忽而倾身过去。
顾博旭下意识地躲开，谢思雅一顿，心底划过一抹受伤，却仍然往过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所谓物以类聚，谢思雅能被顾博旭吸引，不是没有理由的。
——她说的，竟然和顾博旭此前的打算不谋而合。
顾博旭双眸一亮，内心不自觉升起一股得到认同的归属感，扯了下嘴角，疑似在笑：“你这脑袋瓜可真好用。”
谢思雅跃跃欲试：“要派人去做吗？”
顾博旭往座椅上一靠，闭目养神：“不必，我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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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博旭不知道的是，他让董静去做的，在动手之前，她就已经知会了顾锦曦，后者就连他的人什么时候会做什么都一清二楚。
但为了保险起见，在出成衣之前，顾锦曦还是叫上金添去了一趟加工厂。
这还是顾锦曦第一次到服装加工厂，和一般的流水线不同，厉氏一贯走高端路线，所以厂子里最多的是裁缝。
她问：“厉氏出的所有衣服都是纯手工吗？”
金添摇头：“高定系列才是，成衣部分有一些比如刺绣元素之类才用人工。”
顾锦曦了然，想起秘妤和厉氏出的联名款确实有不少这方面的设计。
她转了一圈，心血来潮跟着一名师傅学习了半小时，连刺绣的针法都没搞清楚。
顾锦曦捏捏手指，放弃：“算了，看来我真不是做这个的料。”
金添宽慰她：“术业有专攻，顾总经商和室内设计都是个中翘楚。”
顾锦曦欣然接受这波夸赞，又道：“再翘楚也没你们三爷厉害。”
金添哽住，感觉狗粮在脸上冷冷地拍。
他清清嗓子，转移话题：“话说回来，顾总，秘妤和TX的合作谈得如何了？”
顾锦曦往厂子外走去：“合同已经签了，TX那边在走账，用不了几天，资金应该就到位了。”
虽说双方谈判只是走个形式，但合作细节还是得逐一敲定，该写清楚的条款，一个字也不能弄错，耗费了一定时间。
好在陈闻和杨可的效率都挺高，没掉链子。
金添送她上车：“这笔资金，顾总打算怎么用？”
顾锦曦没想好，她得回去和詹秘合计合计。
车子抵达秘妤工作室，顾锦曦抬手敲敲詹秘办公室的门，随即信步走了进去。
“锦曦你来了，过来看看这个。”詹秘刚画完一张设计图，招呼着她去看，“怎么样？”
图上是春装的款式，色彩以浅绿为主，搭配白色，清新又纯净。
顾锦曦看着图点头：“挺好，如果我春天去买衣服，这会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詹秘不满意：“只是考虑？”
顾锦曦不置可否，而是道：“秘姐你看这里，我觉得，加个腰带设计会不会更显身材一些？”
詹秘举着图看了好半天，这才道：“我改改看。”
“先别改了，我想和你商量点事。”顾锦曦拉开椅子坐下。
“什么？”詹秘看她郑重其事的样子，将图纸放在一边。
“关于TX投入的资金。”顾锦曦直奔主题，“我原先想着，咱们可以建自己的工厂，但又觉得太过着急，秘姐，你有想法吗？”
詹秘道：“工厂这事可以暂缓，秘妤眼下最大的问题是缺人。”
顾锦曦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用这笔钱出高价，挖一批好的设计师过来？”
“不尽然。”詹秘说得更具体，“成熟成名的设计师，很多都宁愿自己做品牌，签在大公司旗下的，多数也不愿意跳槽到秘妤这样的工作室。”
“我是想说，与其费尽心思去找现成的，不如咱们自己培养。”
顾锦曦似懂非懂：“开班？”
詹秘淡笑：“开班教的无非都是基础知识，设计专业出身的都懂，真正要学的，是市场需求，或者个性。”
顾锦曦一下子明白了：“我这就让小可整理国内外知名设计师们的资料！”
能成功定有可取之处，寻找和秘妤定位相差不大的独立设计师或品牌，让秘妤的新人们去学习，这才是正确打开方式。
詹秘提醒她：“挺少有人愿意带其他品牌的人，你得费点心了。”
顾锦曦自信满满：“‘有志者，事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