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秘说得不错，找知名设计师带秘妤的新人确实很难。
杨可整理出了很长的一份名单，顾锦曦一一打电话过去表明意向，得到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自从决定做秘妤以来，一切发展都在意料之内，就算中途出了厉霆卓横插一脚的事，也很快就解决了。
故此，接连被这么多人拒绝，对顾锦曦而言，着实有些受打击，十分影响她的积极性。
她有些颓丧，和厉霆宵视频的时候兴致不高，后者关切地问：“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顾锦曦叹口气，不紧不慢地将这些天遇到的事情逐一告诉他。
厉霆宵沉思几秒，道：“厉氏旗下的设计师，风格和秘妤有些出入，但我倒是认识几个差不多的，回头帮你问问看。”
他说过，服饰并不是厉氏的主要产业，所以他在这方面一直没怎么重视，压根儿不会和什么大牌设计师相熟。
现在这样跟她说，转身肯定是拜托朋友帮忙，顾锦曦都明白，也很是领他的这份心意。
但如她此前所说，力所能及的事，她希望亲力亲为，尽管会花费更多的时间。
顾锦曦勾勾唇角，道：“不用啦，不过就是被拒了几次而已，我能搞定的，相信我。”
厉霆宵轻啧一声，不知是什么情绪。
顾锦曦跳过此话题：“不说我了，你呢？那边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厉霆宵眼中闪过一抹暗色，笼统地道：“挺顺利的。”
前天，他和海克斯一起交易一批货，在此之前，他通知了苏子遇，后者和国际方面通气，派人去抓现行。
尚未完成交换的钱款和武器都被没收，海克斯的下属保护他们逃跑时，落了几个在国际刑警手里。
其中有一个职位比较重要的，海克斯担心泄露太多，寻思找专业杀手做掉。
海克斯问他的意见，他当时就说：“如果是我的人，在里面活不过一晚。”
这之后，两人就各自回房，没再交谈过。
厉霆宵找苏子遇聊这件事，意思是可以做点破绽，他们自己安排杀手，后面再放出消息，让海克斯以为已经得手，从而安插一个人取代这人的位置。
然而，苏子遇给的反馈是，国际那边不同意，坚持按正常流程审犯人，并且告诉苏子遇，在他们手里，此人绝不会不明不白地死去。
可事实却是，这么重要的一号人物，被抓不到两天，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监狱里。
厉霆宵得知的时候大感意外，和海克斯一道吃晚餐便问了一嘴：“你哪儿找的杀手？这么轻易就把人解决了。”
海克斯并未正面回答，只说：“海克斯家族屹立至今，不能折在我的手里。”
厉霆宵细品这话，总觉得国际那边并不能完全相信。
更糟糕的是，他本来只是想解决海克斯家族，让他们没有不能再威胁他和顾锦曦，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远不止这么简单了。
顾锦曦道：“不管如何，安全第一位，不行就撤，知道吗？”
“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厉霆宵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暗想：现在的形势，已经不是他说走就能走的了。
眼下他最担心的是他和苏子遇的协定有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以苏子遇的工作性质，若是有，想必是国际方面的人。
而经过此事，他对国际方面有所怀疑，愈发忧虑如果他们知道，会不会透露给海克斯？
“霆宵，霆宵？”顾锦曦连喊了两次，才将逐渐陷入沉思的男人叫回神，“你在想什么呀？我叫你都没反应。”
“想工作。”厉霆宵笑了一下，答得略敷衍，“顺便想你。”
顾锦曦狐疑地瞅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厉霆宵换了个躺得舒服的姿势，拍了身边的床铺，道：“最烦心的事，是这里没人。”
顾锦曦瞪他一眼：“问你正经的呢。”
厉霆宵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是有，在思考怎么让海克斯伏法。”
顾锦曦当真的听，神色严肃地道：“我知道你很厉害，什么都难不倒你，我也很敬佩那些勇敢坚韧的英雄，但我不希望你成为这样的存在。”
因为那是用命换来的。
厉霆宵自然懂她的意思，却不想让气氛太沉重，遂道：“宝贝，你这波夸得我有点飘。在你心里，我真的无所不能吗？”
“唔，那倒不是。”顾锦曦努努嘴，想着他应该是听进去了。
“嗯？”厉霆宵眼尾一挑，“来你说说，有什么是我不能的？”
顾锦曦凑近屏幕，压低声音道：“比如你现在就不能亲到我的脸。”
厉霆宵没绷住笑出声，又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有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遗憾。”
顾锦曦把手机放好，双手托着下巴：“什么事呀？”
厉霆宵一本正经地道：“亲不到我这么帅气的脸。”
顾锦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问他：“你现在戴着面具吗？”
“戴着呢。”厉霆宵摸摸脸，“不过手机自带美白效果，这疤基本看不出来。”
“难怪你有这么大的勇气。”顾锦曦撇撇嘴，很是鄙视。
厉霆宵眯缝一下双眼，语气危险地问：“你的意思是我不帅？”
顾锦曦佯装想了好几秒，违心地说：“一般般吧。”
厉霆宵较上劲了：“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谁比我帅？”
顾锦曦掰着手指头数了几个男明星。
厉霆宵听得牙痒痒，微笑着说：“锦曦宝贝，你完了。”
隔着手机屏幕，顾锦曦胆大包天：“就你？让我完？开什么玩笑呢？”
厉霆宵哼笑一声：“等着，我就怕你哭着求饶。”
顾锦曦条件反射地觉得腰隐隐发酸，却是嘴硬地道：“怎么可能！”
厉霆宵抵抵后槽牙，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侵略性。
看来是他离开太久，小丫头欠收拾了。
顾锦曦见他这表情，内心有些慌，正打算说点什么补救，却有电话进来，她只好道：“小可打电话过来，我先接一下。”
厉霆宵从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率先切断视频。
顾锦曦按下接听图标，都没来得及开口，便听杨可语气焦急地道：“总经理，你快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