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宵回到TX总部，一人抱着收纳盒从面前走过，安德烈在那人后面摊了摊手。
待人走远，安德烈才迎上来，无奈地道：“第十个了。”
秒购上线后，NE四处散布谣言，说TX要完蛋了，一些耳根子软的员工一听，果断辞职准备找下家，免得跟着一起玩完。
厉霆宵抬脚朝办公室走去：“没关系，正好资金紧张，养不起那么多人。”
安德烈跟在他身后：“怎么样？阿尔文那边怎么说？”
厉霆宵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沉默不语。
安德烈叹气：“难道我们真要栽在这一个项目上？”
厉霆宵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眸，定定地看着安德烈，神色严肃地问：“你要不要撤股？”
现在走人，若TX被迫大规模缩减，损失能小点。
安德烈操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想朝他扔过去，好险意识到重量后及时放下了：“你是这几天没睡好，开始说胡话了？”
厉霆宵还补一句：“我认真的。”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想绝交呗？”安德烈没好气地道。
“TX不是你一个人的，它也是我的心血好吗？我把它当做我的孩子，现在它有难，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厉霆宵失笑：“破产怎么办？你的孩子可能会夭折。”
安德烈无所谓地耸耸肩：“大不了就是重新开始啊。”
“当初一无所有都能做起来，现在我有别的公司，你有厉氏，后盾这么强，还怕失败吗？”
“这个时候吧，你就应该多想想NE。他们为了赢过光速购，太急功近利了，若是栽了，那才真的是彻底没戏。”
话音刚落，助理敲响办公室的门，端着电脑进来，语速极快地说：“秒购做活动了。”
厉霆宵和安德烈一看，好家伙，他们居然推出了“零元购新机”活动。
只要下载此应用，实名认证后再邀请五个新用户下载注册，就能获得一款他们旗下的手机。
安德烈看完详情，由衷地道：“真有钱。”
厉霆宵深以为然。
助理说：“据可靠消息，除了这个，他们后续还将推出‘一元购’‘两元购’的模式，目的是为了提高用户粘合度。”
“这是要彻底拍死我们光速购啊。”安德烈有点儿生无可恋，“价格战我们玩不起。”
“他们突然砸这么多钱，莫不是拉到了新的投资？”厉霆宵眉头紧锁，抿抿唇，转头吩咐安德烈的助理，“你迅速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助理领命办事，没过多久回到办公室，说：“的确有了新的投资人。”
安德烈和厉霆宵异口同声地问：“谁？”
助理道：“阿尔文。”
两人齐齐无言，气氛凝重。
安德烈摆摆手让助理出去，一屁股坐在桌面上，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厉霆宵食指骨节抵着唇，若有所思。
安德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你想什么呢？”
厉霆宵道：“今天分开的时候，阿尔文对于要不要投资NE明显还在犹豫，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他决定投，且走账这么快。”
安德烈不得而知。
厉霆宵又说：“我给他看的数据全是真实的，照理来说，他不该继续。”
安德烈点出关键：“NE给他看的数据更漂亮。”
厉霆宵恍然大悟：“阿尔文身边有NE的人！”
那人帮助NE隐瞒了数据造假的真相，让阿尔文决定投资，由此看来，此人必定颇受阿尔文的重视，也许就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秘书。
安德烈表情愁苦：“现在知道这个已经没用了，天要亡我啊！”
阿尔文的资金流进了NE，他们没机会。
厉霆宵嘴角一勾：“不，用处大了去了。”
安德烈不明所以：“你想到什么了？”
厉霆宵卖了个关子：“之后再告诉你。”
安德烈迷茫地问：“那我们现在做什么？等着秒购将市场据为己有吗？”
厉霆宵神采奕奕：“帮阿尔文找内奸。”
安德烈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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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时期，厉霆宵和安德烈都不闲着，后者听前者的安排，二人分头行动，花样百出，一天后就找到了NE卧底在阿尔文身边的人。
不出他们所料，就是那个跟了阿尔文多年的秘书，名唤乔安娜，在整个纽约都赫赫有名。
安德烈用了点非常手段拿到证据，厉霆宵带着在一家甜品屋约见了乔安娜。
“如果是问投资的事，那很抱歉，阿尔文先生已经选择了NE。”一坐下，乔安娜便直奔主题。
“是投资的事，不过和阿尔文先生无关，乔安娜小姐不妨先看看这个。”厉霆宵将一个文件袋顺着桌面推给她。
乔安娜打开看了一眼，脸色大变。
厉霆宵不紧不慢地道：“乔安娜小姐，其实你也清楚，秒购的生命力不长，价格战更是自杀式营销，根本不值得投资。”
从业多年，见过无数项目，乔安娜自然明白。
厉霆宵胳膊肘撑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过问你帮助NE的原因，但你应该知道，这些东西如果传出去，对你会造成什么影响。”
她会身败名裂，从此在这个行业无法立足，毕竟谁都不敢要一个随时会背叛自己的秘书。
乔安娜唇瓣紧抿，手指在文件袋上敲了几下，猛地握拳：“你想要什么？”
厉霆宵笑而不语。
乔安娜事先声明：“阿尔文先生的公司没有多余的资金，我更没有。”
厉霆宵当然不图阿尔文和她的钱，他道：“乔安娜小姐作为纽约著名的金牌秘书，有时候一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企业的生死。”
这并非夸张，而是有真实事件为依据。
几年前，一家公司找阿尔文投钱，商业计划书先到了乔安娜手上，她看完觉得不对劲，亲自去核查，发现对方有所隐瞒。
后来阿尔文看到了计划书，问她的意见，她说不投，阿尔文便放弃了那家公司，不久后，那就公司就倒闭了。
这件事当时轰动一时，乔安娜也因为眼光精准等标签奠定了金牌秘书的位置。
乔安娜和厉霆宵对视几秒，读懂了他的意思，她道：“我不保证成功。”
厉霆宵颔首：“这一点，我不会勉强乔安娜小姐。”
乔安娜点点头，抓起包包和文件袋起身：“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