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再大，总有平息的时候，如顾婷羽所说，顾锦曦手里没有确凿证据，无法对顾博旭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这次也有收获，至少，她从人人喊打的私生女成了受害者，收获一大波同情，长远来看，这是好事。
顾锦曦放下手机，下楼倒水喝，却见厉霆宵盯着平板屏幕，津津有味地看着什么，时不时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样的状态，她只在楚楚磕纸片人cp的时候见过。
顾锦曦心下好奇，扬声问：“霆宵，你在看什么呢？”
厉霆宵招招手让她过去，大方地把平板给她看。
顾锦曦一瞥，赫然是某软件的小说阅读界面，女主她本人，男主是不毁容的厉三爷，抬眸一看书名，嘴角忍不住一抽。
“《厉少盛宠：腹黑千金复仇记》？”
厉霆宵点头，煞有介事地评价：“文笔不错，可以看看。”
顾锦曦的表情一言难尽：“我们已经火到有粉丝创作同人作品的地步了吗？”
重点是写就写了，男主角本人为什么会看这种东西？
厉霆宵不置可否，忽然兴味地一勾唇，低声道：“锦曦，这章写得好。”
顾锦曦下意识地凑过去，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是……不可描述的内容！
她耳根一热，慌忙别开视线，欲盖弥彰地道：“哪里写得好！你的文学素养与审美都离家出走了吗？”
厉霆宵一本正经：“你看看这里的用词，这个‘独占’，很好地表达了男主内心深处的诉求，这动作和场景描写……”
“你闭嘴！”顾锦曦记性好，看一遍，大致内容就在脑子里，他一说，她就情不自禁跟着幻想，羞耻至极。
“锦曦，圣人有言，‘食色|性也’，我们应该理性看待这一类的文学作品。”厉霆宵义正辞严。
顾锦曦拿着水杯快速开溜：“你自己慢慢看待吧！”
不知是不是受那内容的影响，当天晚上，顾锦曦就做了少儿不宜的梦。
梦里的厉霆宵俊美无俦，邪魅冷傲，微凉的薄唇抚平她的紧张与不安，动作粗鲁中带着温柔，与她共赴蚀骨云雨。
那感觉太真实，以至于顾锦曦醒来时浑身发软，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出神，直到耳边传来厉霆宵的声音：“锦曦？”
顾锦曦回神，却见他穿戴整齐，站在床边疑惑地看着她，她顿觉羞愤，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了？”
厉霆宵伸手摸她额头：“脸这么红，发烧了？”
顾锦曦一把拍开，反应过度，又感觉往回找补：“没有，我那个、那个……梦到我洗热水澡呢！”
厉霆宵不知信没信：“起床吃早餐，你今天不是和楚楚约了逛街么。”
顾锦曦点头，快速下床，一头扎进浴室，许久没出来。
厉霆宵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
小丫头一定不知道，她昨晚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蹭，还叫他的名字，那语调让他冲动得起身去洗凉水澡。
他本还有些疑惑，不过看她方才的反应，八成是梦到了他，至于梦境……
厉霆宵抵抵唇角，笑得像一匹精明的饿狼。
******
顾锦曦和楚楚约在老地方见面，一人捧一杯热奶茶，悠闲地逛商场。
她继承矿山成为富豪，说要给楚楚买礼物，后者毫不客气地挑了个价格比款式漂亮数倍的包。
楚楚夸张地道：“以后什么杂七杂八的聚会我都背它去撑场子，体面！”
顾锦曦哭笑不得：“你又不缺包。”
楚楚诚实地道：“都没这个贵。”
顾锦曦道：“那要不你再挑个更贵的？”
楚楚拒绝：“等你把公司拿回来再挑，给我买包为你庆祝。”
顾锦曦一时竟无言以对。
刚付完钱准备走人，却见门口走来两道熟悉的身影。
对方没看见她们，顾锦曦反应极快地拉着楚楚闪身躲到货架后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观察来人。
楚楚压低声音：“厉家大少爷怎么会和顾婷羽一起来逛街？”
顾锦曦遣走导购，猜测道：“大概是‘朋友’交易？”
楚楚瞪大双眼：“你不是跟我说过，她在厉老爷子寿宴上污蔑厉家孙少爷轻薄她吗？这可是孙少爷的爹。”
年纪也是差不多赶上她爹了。
顾锦曦摊摊手，表示不知内情。
楚楚神色微妙：“这走向，我是该说顾婷羽魅力无边呢？还是该说厉大少不挑嘴？”
顾锦曦想了想：“兼而有之吧。”
抛开人品不谈，顾婷羽的颜值和身段确实是佼佼者，且经验丰富，懂得拿捏男人，搭上谁都说得过去。
让顾锦曦觉得奇怪的是厉霆卓。
老爷子寿宴那天发生的事，最后是他出来打圆场，没道理不知道顾婷羽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他们现在却搅和在一起，是单纯贪恋顾婷羽的身体和床上技巧？还是通过她图谋什么？
“锦曦，他们走了。”正沉思，楚楚的声音突然响起。
顾锦曦抬眸看去，顾婷羽挑了两个价格不菲的包，已经付完钱走出门口了，她道：“我们也走吧。”
两人并肩离开，并未特意跟随顾婷羽和厉霆卓的步伐，却不想，下了一层楼又在一家服装店里看见了。
楚楚啧啧出声：“买完包包买衣服，看起来倒是挺宠爱的样子。”
顾婷羽约莫是去试衣服了，店里不见人，厉霆卓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旁边有个人不停地跟他说着话。
片刻后，那人直起身子，顾锦曦看清他的五官，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有过一面之缘。
厉霆卓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什么，那人小心翼翼地赔笑，随后快步离开服装店。
顾锦曦的视线不自觉跟过去，眉头慢慢拧了起来。
楚楚伸手在她眼前晃：“你看什么呢？我跟你说话都没听见。”
顾锦曦道：“刚才从厉霆卓身边走的那个人，我好像见过，但想不起来。你说什么？”
楚楚有理有据地说：“那说明不重要，否则你不会忘。”
顾锦曦笑笑：“也对，不想了。”
楚楚挽着她的胳膊：“我刚说咱们不去这家店，换一家逛。”
顾锦曦赞同，正要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