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顾锦曦和宁昊的照片挂上了热门头条。
拍摄角度很是刁钻，看起来像深情相拥，内容更是劲爆，直指厉家少奶奶大庭广众和前男友死灰复燃，厉三爷头顶飘绿。
“我头顶飘绿？”餐桌上，逐字逐句看完的厉霆宵危险发问。
顾锦曦咬一口三明治：“开篇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现在这些媒体，真是越来越没节操了。”
但一张照片衍生出这么多东西，还那么恰好是在晚宴上拍的，她不信是巧合。
厉霆宵哼笑：“说说看，你打算如何处理？”
顾锦曦喝一口牛奶：“别人泼我一盆冷水，我一般都烧开了泼回去。”
厉霆宵长眉一挑，兴致盎然：“这么说，不用我出手了，你知道是谁？”
顾锦曦起身：“大概知道，但是得确认一下。”
说着，她顺着营销号找到最先发布内容的账号，而后截图发给楚楚，请她查IP地址。
楚楚是开侦探社的，专业技能过硬，她上楼换个衣服的功夫，结果已经反馈回来，顾锦曦看着熟悉的名字，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厉霆宵瞥了一眼：“姜凡心？”
顾锦曦点头，抓过包包欲出门，手腕却被抓住，她扭头：“干嘛？”
厉霆宵一手打开相机，一手分开她的指缝挤进去，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照片：“好了，去吧。”
顾锦曦不明所以，眼看着时间来不及，她匆匆离开别墅，才到公司，杨可便嗷嗷叫着扑上来：“总监，你们也太秀了！”
“什么太秀了？说什么呢？”顾锦曦疑惑。
杨可将手机屏幕翻过来给她看，只见“520白首”几个字在热搜第一挂着，点进去一看，热门第一条赫然是厉霆宵刚刚发布的微博。
没有内容，只是一张配图——他早上抓着她的手拍的。
“我刚刚才看到你和宁昊的绯闻，厉三爷转头就十指紧扣晒戒指，这速度没谁了。”杨可满脸艳羡，狗腿地过来捧她手。
“快让我看看五百二十万的戒指长什么样，啧啧，这可是市区一套房啊，采访一下，总监，随身携带一套房是什么感觉？”
顾锦曦蜷蜷手指，拍了一下她脑门：“别耍宝了，说正事，夏青最近在干嘛？”
杨可道：“我听新闻部的朋友说，她好像怀孕了，准备辞职回家养胎呢。”
顾锦曦意外地问：“顾博旭的？”
杨可努努嘴：“董事长包养一秘又不是什么秘密，肯定是他的。”
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顾锦曦一笑：“董静知道这件事吗？”
“二秘出差好久了，应该还不知道。”杨可道，“我也是昨天才听人提起。”
“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如果是，我们可得找人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顾锦曦吩咐，眸色微冷。
姜凡心既然造谣她和宁昊，那她就让她知道，自己家房子塌了是什么感受。
顾锦曦折身往办公室走，坐下时目光扫到无名指上的戒指，摸出手机给厉霆宵发了条消息：【不是说不出手？】
厉霆宵秒回：【我不喜欢宁昊这两个字，尤其是和你的名字挨在一起的时候。】
顾锦曦失笑：【汉字委屈，汉字无辜。】
厉霆宵发了个拽拽的表情包：【水想烧多开烧多开，泼回去烫伤了有我呢。】
顾锦曦心里一暖，嘴角翘了起来。
******
下午，杨可带回最新消息：“确实怀了，五个月左右，她还托关系做了性别鉴定，是男孩。”
顾锦曦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这操作，是想母凭子贵逼宫上位么？”
杨可摊摊手：“董事长那儿子有不如没有，压根儿指望不上，她说不定真能转正。”
顾锦曦一哂：“好，我知道了。”
话音方落，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陌生来电，她接起，对面传来柳悦的声音：“顾总监，有时间吗？”
顾锦曦笑道：“柳总监相邀，自然是有。”
两人约在一家甜品店见面，柳悦开门见山：“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顾锦曦不跟她绕弯子：“你跟随顾博旭许久，应当知道他的不少事情吧？”
“你想让我背叛董事长？”柳悦来之前隐约想到了这个可能。
“别说得这么难听，只是想和你合作而已。”顾锦曦换了个体面的说法，“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偶尔告诉我顾博旭在忙什么就行。”
“监视？”柳悦皱眉，“我一直看你不顺眼，你不怕我转头就把你卖了么？”
顾锦曦胸有成竹：“你既然主动约我见面，那我想，我们是可以和平交流的。”
柳悦不语。
顾锦曦道：“老实说，在这之前，你在我这里的去向，是离开顾氏。”
但她手边可用的人不多，与其平白丢失一个位高权重还和故意博旭交情匪浅的总监，不如设法策反收为己用。
柳悦抬起眸子：“说得好像你能开除我一样。”
“我有的是办法。”顾锦曦毫不自谦，“就像半月前，你会想到我能进入董事会么？”
柳悦沉默。
顾锦曦抿一口咖啡：“你若还没想好，我可以再等等。”
柳悦握拳：“不必了，我答应你。”
今早，张邱的主治医生再次找他们夫妻谈话，客观地阐述了病情的严重性，若再不手术，他们很有可能失去这个孩子，她没时间等。
“爽快。”顾锦曦从包里摸出一张支票递给她，面额五十万，“手术费剩余的，就当是我给孩子的探病费吧。”
柳悦道了谢，收起支票正要走，却又听顾锦曦问：“我记得你和董秘书关系不错，对吗？”
“有话直说。”
顾锦曦漫不经心地说：“听说夏秘书准备回家养胎，我在想，三秘和二秘，谁能接替她的位置呢？”
柳悦眸光一闪：“我明白了。”
顾锦曦淡笑，挥挥手目送她走远，这才起身离开。
出了门一抬眸，对面的美容院门口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四下张望，而后快步走向旁边，一名男人伸手揽住她的腰，两人快步走了进去。
顾锦曦兴味地抵抵唇角，抬脚朝美容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