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曦没想好怎么把顾婷羽调回来，厉霆卓也没逼着她立刻就办，她便暂时先放在一边，专心谋求秘妤的发展。
厉氏的内部怎么争斗她没法管，但联名款开始全面推广宣传的时候，前来对接的人又变成了金添。
顾锦曦问了一句：“怎么是你？”
金添没回答，而是诚挚地道歉。
因为他的疏忽，给了厉霆卓可乘之机，煽动董事们移交联名项目，等他忙完手头的事准备处理时，顾锦曦已经和厉霆卓达成了协议。
“他存了这份心思，不是这次也会是下一次，不怪你。”顾锦曦说着说着反应过来，“霆宵罚你了？”
“没有。”金添摇头。
罚倒是不至于，毕竟厉霆宵不在国内，厉氏的事务几乎全压在他肩上，有所疏忽在所难免，但被训了一顿是真的。
“那就好。”顾锦曦松口气，“不过话说回来，联名的事怎么又转到你们手里了？”
“三爷的功劳。”金添如实回答。
厉霆卓手上有个正在运作的项目，提供材料的厂商和厉霆宵私交甚好，他打了招呼，厂商和厉霆卓周旋，稍微费了点劲。
“这样啊。”顾锦曦了然，又道，“宣传的事你和小可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金添颔首，和杨可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回去后便着手开展。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厉氏服饰和秘妤官博同时放出最终设计图，一共九张，不同款式。
与此同时，线上广告全面铺开，阵仗大得堪比国际大牌出新款。
厉氏很舍得砸钱，推广热门不断，主播明星不绝，两天时间，秘妤两个字轮番刷屏，存在感蹭蹭蹭地往上涨。
秘妤曾经辉煌过，借着这股风，顾锦曦卖了一波情怀，成功拉回一波早已放弃的老客户。
顾博旭看见这乘风直起的架势，气得在办公室发了好大的火，差点将烟灰缸扔董静头上。
“你不是告诉我厉氏和秘妤解约了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啊？！”
董静神色如常：“我也没想到厉氏如此儿戏，换个负责人说解约，再换回来又继续合作了。”
顾博旭喘着粗气：“跟我耍这种心眼，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董静将地上的烟灰缸捡起来放回桌上：“董事长，你先别生气，我听说，厉氏答应不毁约，是因为总经理答应了厉大少一件事。”
顾博旭没好气地问：“什么？”
董静道：“说服董事们，把小姐调回总公司。”
顾博旭一愣，随即道：“不可能！她想方设法地把婷羽弄走，怎么会轻易答应让她回来。”
董静分析得头头是道：“秘妤的未来关系到总经理的去留，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而且，董事长，我说句实话，小姐回来，总经理还可以想别的法子让她离开，但要是失去厉氏的支撑，总经理约等于玩完。”
这么一说倒也是。
顾博旭静了几秒，问：“打没打听到她预备什么时候行动？”
董静摇头。
此事是顾锦曦亲口告诉她的，主要是为了让她在顾博旭面前交差，以免露馅。
董静转回正题：“秘妤和厉氏的联名炒得如此火热，按照正常步骤，最多两天后，官方旗舰店就会开链接了。”
这也就是说，设计图已经送到工厂投入生产。
如果开的是预售链接，证明还没加工好，尚且有机会动动手脚，若开的是售卖链接，那就是图纸变为成品，没得搞头了。
顾博旭咬牙切齿：“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董静垂着眸子，沉默不语。
其实并非顾锦曦瞒得好，而是顾博旭的注意力全在厉氏的解约风波上，顾锦曦趁此机会打了个时间差，措手不及。
在这期间，谢思雅曾发现过一点端倪，想要告诉顾博旭，却见不到他的人，打电话也说不上两句就被挂断。
而且，她也不是十分确定，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让顾锦曦漂漂亮亮地办成了这件事。
顾博旭阴沉着脸吩咐：“你这两天盯着顾锦曦那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翻起多大的浪。”
董静乖顺应是。
正要退出去，又听顾博旭道：“准备一份丰厚的礼物，我要当面感谢厉家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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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董静所说，两天后，厉氏服饰和秘妤的旗舰店放出了购买链接，九个一起，其中三个可以直接发货，剩下的留个则是预售。
董静先和顾锦曦通了气，这才汇报给顾博旭。
后者想了想，道：“联系一下服装加工厂。”
董静提醒他：“董事长，工厂是厉氏旗下的。”
顾博旭稍作犹豫，继而牙一咬，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万事开头难，这是最好的机会，即便厉氏在前面挡着，我也只能这么办。”
他勾勾手指，示意董静附耳过去，压低声音跟她说了几句话。
董静眉头微拧：“董事长，秘妤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归顾氏，这样一来，损害的也是我们自己的利益。”
顾博旭眼中闪过狠辣：“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董静深深地看着他，头一次觉得他没有丝毫良心。
从前她对他再怎么怨恨，看他对顾玉龙的样子，还以为他有温情的一面，至少有那么一点会为别人着想。
如今看来，她大错特错，这个人的眼中除了钱，就只有他自己。
不知怎地，董静心底满是悲凉，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下午，她再次踏进董事长办公室，给了顾博旭一块从拍卖会上得到的茶饼。
“厉家大少喜欢喝茶，为此还开了几间茶餐厅，这个送给他正好。”
顾博旭打开|包装精致的礼品盒看了看：“不错。”
得到肯定，董静并没有很开心，公事公办地道：“前天和昨天我都有跟厉家大少的助理通过电话，想预约，对方没同意。”
顾博旭皱起眉头。
董静话锋一转：“不过，厉大少明天下午五点会和朋友去打高尔夫。”
顾博旭的眉头舒展开，不无感慨地说：“还是你办事妥帖。”
董静眼睫微扇：“董事长抬举了。”
顾博旭轻叹一声，忽而道：“不知以后会是哪个幸运儿拥有你这样的贤内助。”
“有时候我在想，当初答应和你断了，只保持上下级的关系，是不是有些过于冲动了？”
董静猛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