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补偿她,我送了她一只小狗,我听婉青说她给小狗起名叫毛球。真是有意思的紧。希望我不在的日子里面,毛球能替我陪着她。
后来我听说婉青要与远清去大华戏院听戏,还叫上她来当挡箭牌。心中一动,便随着婉青一起出了门。
她看远清的目光直勾勾的,我笑着偏着头问她「喜欢过他?」
小姑娘还是不经逗,我看着她脸红甚是有趣,后来来了一位朋友找我叙旧,我看着她仓促离开。
再次见面是我听婉青的话来接她去婉青十八岁生辰宴会的那一天。
我看着她在宴会上接受别人的邀请跳舞,默契且配合。我离开了回到洋房里面,留声机放着周璇的《四季歌》
我靠在沙发上,毛球那个小家伙依偎在我的身边。很是惬意,大概是有些醉了。
她的出现并不是很意外,只是我的心里仍旧有些在意。
我握住她的手,对着她说「谢小姐,陪我跳支舞吧。」
我感受着她故意跳错的舞步来躲避着,看着她涨的通红的小脸甚是有趣。我对着她说「与谢小姐跳舞,还真的是斗智斗勇啊。」
她手在我的肩上使劲,确实有点疼哈哈哈,小姑娘的力气不小,不过到底最后又把她气跑了。
再次见到我的小姑娘,已经是南京的冬天了。
那一天,我接到命令,说不惜一切代价驱散大街上闹事的学生。
我带着士兵迅速控制了局面,看着学生的情绪被士兵点燃起。场面一度混乱。
在士兵押着学生进往警局的军车时,我突然看到在混乱的人群中的她。
我有些生气的赶快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扭头却毫不犹豫的甩开了我,挺身脊背的跨上了那辆军车。
我的小姑娘很有勇气。
最后我还是托张远清和婉青来把她保释出去。
我在弄堂那儿去站着等她。可她并不想要礼物,她面无表情的越过了我走上台阶。
我对着她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但我希望你永远不必卷入这场纷争,永远。」
我想她是能够听懂的,后来我便再没有出现过她面前。
再一次的见面已经到了婉青结婚的日子。
我来的比较迟,一进门就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她。
他们好像在拍照,我径直走了过去在她身旁站定。她的头好像又微微低了下去。
这一幕在照片上很是温馨。
我把我们两个人单独裁了下来,放在贴胸的口袋里面。
我和她一起走在秦淮河畔,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能够过多久,好想和她岁岁年年如今朝。
我逗着她去让她看天空,在她扭过头的一瞬间吻了她。
到了年末的时候,外面动荡已经压不住了。
城里面人心惶惶的,我不由得有些担忧,如今山河破碎,我辈男人当挺身卫国。我有多爱她就有多不想耽误她。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不靠近她。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我与她的这一别,怕是今生不复相见。
我看着她的眼眶含着泪水,笑着对她说亦或是自己「等时局平定了,我总归会去找你回来。」
其实我们谁都不知道是否还能再相见。
初雪过后我还是和我的小姑娘定亲了,我承认有私心。
倘若我能够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我们会在平淡岁月中相守相知。
从她的家里离开的时候,我将我贴身的手枪递给了她。
我抚摸着她的脸颊「你知道的,能给的我都给了」
她是最懂我的意思了。
我仍记得和她分离的那一日,南京的天气明媚且热烈。
可是街上确实一片狼藉,哭喊声,炮火声。
我在南京巷口看见她登上了甲板,在她被绊倒的时候我连忙扶住了她。
我紧紧的抱住她。
「等我来娶你。」
这不仅是对她的承诺,也是我自己的承诺。
南京后来到底是沦陷了。
我们奋起抵抗,中华民族的男儿誓死保家卫国。
可是仍然抵不住敌方的长枪大炮。
我在拉起战友的时候,中弹了。上方命令我部队及时撤退。
等到安顿下来,我的伤势已经无可逆转。
到底我还是食言了。
希望她在听到我的消息的时候,不要生气,不要伤心。
她会替我活下去。我已经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我相信时间是抚平一切的良药。
我的小姑娘会岁岁平安。
可是,这些我的小姑娘都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