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儿?”
傅云深原本上楼的脚步一收,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女佣眼疾手快的端上来两杯饮品,白开水放在了傅云深的面前,鲜榨果汁放在了傅夜白的面前。
傅夜白小心的抿了一口果汁,不敢看堂哥的表情,低着头,一股脑道:“我爸说,让你尽可能的拖延和楚绎心解除婚约的时间。最好是不解除。”
傅青山的原话可比这强硬多了。
天知道傅夜白为了活命,已经把原话的意思多么言简意赅委婉的表达出来了?
可就算这样,自家堂哥的脸色,也不好看啊。
像是要吃人似的。
现在遛,还来得及吗?
“我的事儿,用不着他操心。”傅云深抿了一口水。
傅夜白赶紧附和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个要求太没人性。楚绎心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全国人民都知道了,爹怎么能让你跟这样的女人联系在一起?还要一辈子?哥,要不你造反吧?反正我是不同意楚绎心嫁入我们傅家的,如果真要联姻,也不应该牺牲你啊,二伯家里还有两个适龄青年呢,这么恶心的事儿,怎么能来祸害你?”
提到二伯家的两个“适龄青年”,傅夜白就想翻白眼。
一个致力于把二伯气死不偿命的伟业之中,天天流连花丛,放肆消耗下半身,被他糟蹋过的女人都不知道能拉几大车;而另一个……
提起来傅夜白就想笑,简直就是行业中的风投明灯!
一个堂堂剑桥毕业的海归,一回国就疯狂的学以致用,结果,老惨喽!投哪儿,哪儿失败,就连风险最低的风投项目,经他手一过,立马能赔的本都不剩,回国刚一年,就差点把二伯的家底儿霍霍个精光。
原本意气风发的五好青年,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差点抑郁,若不是吃药控制,怕是早就经受不住失败的打击和行业内的嘲笑,从自家楼上跳下来了。
就这俩“适龄青年”,别说楚家看不上,她这个自家人都瞧不起。
被她这么一说,傅云深的脸色好了点。
白天的阴霾也一扫而光:“刚才那话,你跟你爸说了没?”
“没机会。我爸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他面前,哪儿有我说话的份儿?那嘴就跟机关枪似的,分分钟能把我突突了,我连思考的机会都不会有。说起来,我都觉得可惜。”
“不可惜。”
傅云深把手里的水杯放下,看了一眼傅夜白,冷淡道:“我这里有监控,等会儿就可以把你刚才的监控截取,发给大伯,说不定,还真会因为你这一番话,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咳咳!
一口果汁没来得及吞咽,傅夜白被呛得脸色发红,咳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咳意:“哥,不带这么狠的?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这样出卖我,就显得不地道了吧?”
傅云深认真的想了想:“是不地道,所以,刚才那番话,你就自己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你爸吧,免得我做出不地道的事情来。”
“……”
喂!
我是在替你打抱不平啊,你这么对付我,还有良心吗?
再说了,她刚跟老爸吵了一架跑出来了,若是现在跑他面前,莫名其妙的说这么一串话,老爸怕是得打断她一条腿!
她虽然是个狠人,但老爸明显也不是什么善人啊。
傅云深同样没给傅夜白说话的机会,转身上楼去了书房。
打开电脑,看着录像播放着的楚绎心的画面,思绪总是不由自主的就飘远了。
楚绎心说话做事,跟死去的薄惜缘简直一模一样。
就连心里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开始在意她。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太思念薄惜缘了,才会对她有了特殊的感觉?
那感觉陌生又熟悉,像是猫爪不停的在他心上抓挠一样,明明讨厌,却莫名贪恋。
好在三个月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他很快就能彻底脱离这种精神上的负担。
至于傅青山的要求,就如同傅夜白说的那样,如果真的需要联姻,还有两个适龄青年等着呢,哪怕都不成器,只要楚家愿意,傅楚两家的利益链,就永远不会受到影响。
想到这,他心脏莫名的一阵酸涩,烦躁的合上了电脑,回了卧室。
李家祥的病况不知道被谁捅了出去,一下子就引起了社会的强烈关注。
几乎隔天,医院就收到了来自不同慈善机构的捐款。
不光李家祥,就连其他有着同样境况的患者们,也都或多或少收到了来自慈善机构的资助。
病房里,病患们感动的两眼泪花,楚绎心也差点控制不住情绪,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
刚从病房里出来,看到门口依栏而站的傅云深,她心虚的低头就要逃,却被一直大手用力的拽向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