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家开开眼。
“就是,肃王都愿意将京城最好的胭脂铺送给肃王妃,想必您手上多的是奇珍异宝。”
更别提下聘和成亲时的排场。
若是可能,傅辞渊大概能把整个京城都拱手奉上。
满场尽是羡慕。
温杳认真想了想,珍奇异宝什么的她的确没有,毕竟,论名论利论头衔她都不缺,穷啊——穷的只剩银子了。
这小王妃还没开口,一旁的洵文已经笑盈盈拦在众人跟前。
“我家主子的确为山居别院准备了一份礼。”她拍拍手。
只见,由五人合力才能抱抬的一株巨大花树被搬进了庭院。
树干之上通体金黄,好比深秋银杏,郁郁葱葱,竟无半点儿的花粉和叶绿。
阳光折射在光洁的金叶上熠熠生辉,顿时整座庭院都被这一棵圣树般的植物衬的金碧辉煌!
几乎闪瞎了所有人的眼。
满座皆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花树?!
恐怕皇宫中的二圣也要孤陋寡闻的词穷。
“此树名为抱金枝,冬日树叶不凋反而转黄如同盛开的小元宝,金银乍现,美不胜收,是幽阗城的王庭树,世上独此一株。”
别说女眷们目瞪口呆,连温杳也满脸茫然。
等等,傅辞渊什么时候偷偷把幽阗城的王庭树都挪来京城了?
在温杳看来,什么抱金枝,根本就是一棵硕大的富贵元宝树,虽然……哎呀,虽然铜臭了些,但是——她眼睛里都亮晶晶的。
好喜欢。
当初在彭城,狗男人就去糖画摊子上给她买了棵“元宝树”,升官发财养温家可是她心愿之一。
温杳美滋滋地。
满庭院的艳羡目光纷纷投来。
小王爷光风霁月本就是京城白月光一样的存在,这群女人中难保不会有人像潭小姐觊觎端王那样觊觎着肃王,想要来探探肃王夫妇的口风——
洵文哼哼着声,她就是要干掉这些歪风邪念!
自家主子对温七姑娘是掏心掏肺的恩宠,想把她家小王妃比下去,别说门,连窗都没有!
一院子都在围着这棵“元宝树”啧啧称奇。
“不就是些花花草草,也值得你们如此大惊小怪?”沈月娥早就听到了庭院的吵闹,她移步上前,忍不住暗骂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说的是,郡主可要与我们一同赏诗作画?”立马有人讨好。
沈月娥缓缓踱步,看着案几赏堆叠起来的诗词图画。
天之骄女唇角一歪,哗啦扫落在地:“本郡主对这些不感兴趣,既然是京城,入乡随俗,就该玩些高门贵族的东西,而不是整日坐在闺房画这些废物!”
给谁看呢!
她一挥手,身后十多个小奴推出一个巨大的铁笼。
所有人神色骤变,屏气凝神。
那铁笼中竟是三头呲牙咧嘴,目露凶光的灰狼!
京中权贵喜好驯兽斗兽之说由来已久,只是这些高门小姐鲜少接触,温杳却记忆犹新。
彭城长史卫筵为了讨好沈厉,就曾拿人命作赌,最后连自己儿子的腿都赔上了。
沈月娥见大小姐们花容失色,她反而笑开了怀。
“上次狩猎被刺客打断,大家都没有尽兴,这些狼是我从宫廷驯兽场里调遣出来的,今儿个,咱们比比谁能先射死它们!”
狩猎场上,沈月娥曾以此为注,希望沈钰能提请肃王婚事,可不了了之。
这似乎成了她与温杳之间的纠葛和心结。
不少胆子小的姑娘连看也不敢看野兽,瑟瑟缩缩的躲进了人群后。
“既是驯兽场的灰狼,都已被驯服,郡主何必要它们的命?”温杳对此兴趣缺缺。
“那本郡主给肃王妃一个猎杀的理由,带进来!”
话音未落,便有三个戴着头套蒙着面的囚徒被带进了庭院,也不知是哪些倒霉的宫娥和太监。
“这几头灰狼虽然被驯化,但已经五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如果把它们放出来,你们猜猜会怎么样?”
沈月娥扬手,啪,狠狠一鞭子抽打在其中一个囚徒身上,血痕立现,那人闷哼倒地站不起来。
而笼中饿狼闻到血腥味兴奋难耐,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眼睛如萤火般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咔!
其中一头竟挣断了绳索,扑上前去咬断了那匍匐哀嚎者的喉咙。
血色一地。
“啊——”
小姐们尖叫着退缩回来,甚至还有被吓晕过去的,可没有一个人胆敢站出来指责呵斥阻止沈月娥。
顾兰蘅惊的趔趄,好在洵文急忙揽住了她。
“沈月娥!这些都是什么人,由得你草菅人命?!”温杳怒目而视。
“你想知道,就把他们救下,自己问问。”沈月娥反而兴奋上了头。
一声令下,锁链皆断。
剩下的囚徒自然听到了野兽嘶吼和死者惨叫,他们被蒙着眼看不到路,束手下惊慌失措掉头就跑。
“哈!跑呀!再不跑可就要没命了!”沈月娥看着连滚带爬的人,笑的前俯后仰,她一把抓起弓箭,绷弦满月而出。
嗤!
利箭没有射中灰狼,而是狠狠扎在了正逃跑的囚徒腿上,那人噗通跌倒,几乎还没喊出声就被一口咬下了脑袋。
三头狼凶戾的杀性涌上,已经紧紧盯着最后一个活着的人。
那瞬——
呯!
燧发枪的声响骇住众人。
温杳打中了冲在最前头的灰狼。
它脑壳被击穿,瞬间毙命!
另两头狼叫这恍惚间发生的事给吓唬住了,这是救人的最好时机,而燧发枪再次装填需要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击毙两头灰狼。
“洵文!”温杳大喝不多说,拔出匕首,冲上前去。
“啊!杳杳别去!”顾兰蘅面色苍白惊慌大喊。
灰狼也反应过来,见地上已无生气的同伴,刹那就将目标转向了温杳!
她是饵!
背后长着白毛的野狼后腿微屈、腾身跃起,狼爪锋利尖锐,扑向温杳的力度中带着弑杀的狠劲,也带着沈月娥站在远处的冷笑。
温杳若是死了,也是自作自受找活该!
那瞬,洵文腰身的软剑如银光乍泻掠过所有人眼角,在狼爪扑至温杳面门时,狠狠从它的半身斩过。
一道两断!
同时,温杳的匕首,扎进了狼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