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义兄吗?
“大嫂说,兄长要有兄长的样子,”温杳好像在绞尽脑汁思考,嘴里的话模模糊糊,“君子怀德,矜而不争,群而不党……闻人瑄比你更像兄长……”
傅辞渊哼声:“少提他名字,将来最好与他,后会无期。”
“还不给人说了!”温杳从被子里钻出脑袋,伸手就要去戳他鼻尖。
小姑娘青葱玉指尖透着殷红,是被他咬出来的痕迹。
温杳想起来了,惶恐的要缩回去。
傅辞渊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咬你。”
他音色深哑,捉着十指凑到唇边怜惜般浅浅细吻,指上沾着浆汁,品来细腻香甜。
温杳恍然觉得这个行为十分不妥,又对自己并没有那么抗拒的心理产生了迷惑。
“……这是轻薄,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杳杳不喜欢君子。”傅辞渊也不是君子。
他俯身稍一用力就将人压倒在榻上。
鸦色长发散在被褥上,雪色轻衫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还有藏匿在暖绒衬裙下笔直修长的双腿。
男人凤眸深沉晦暗,喉结微微滚动,伸手擭住她下巴,俯首吻上她的唇。
桃色与酒意缠着窗外暗透的梅香。
温杳绯红的眼眸水雾隐现,怔愣却没有反抗,大约是有些绵长窒息,她呜咽着声,指尖挣扎挠上男人颈项,张口狠狠咬去。
血痕隐现在脖子上。
傅辞渊这才松开了小姑娘。
他懒懒舔了舔薄唇,抹去沁出的血珠,歪头邪笑:“这才叫轻薄。”
温杳也不恼,只是细细喘了口气,眼眸泛红似带春色,扯了扯他的腰带。
做什么?
“你不睡觉吗?”她问的一本正经。
傅辞渊看了看凌乱床榻和小姑娘的茫然神色:“不是说兄长要做个正人君子吗?”
“正人君子也要哄妹妹睡下呀。”
温杳蹙眉,口吻像极了撒娇,明明醉态万分可说话利索的很。
平日里清丽的脸庞,格外容色娇艳。
傅辞渊忍不住摸了摸她额头。
温杳拍去他的手:“我没生病。”
是没生病,醉傻了。
她还特地让开了自己躺的地儿,拍了拍被褥。
嗯,邀君上榻。
原来小姑娘醉酒后这般主动撒娇撩拨人。
傅辞渊突然很想笑,如果温杳清醒之后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大概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应该会提着刀冲到行馆把他给大卸八块。
后头这个更可能。
温杳见他没动,以为他不乐意。
“才说了你两句,就小心眼的很,”她又凑上来,轻衫软腰挨靠在他胸膛,“你真的不哄我了?”
谁抵的住这雪腮泛红,耳鬓厮磨。
傅辞渊呼吸一窒。
窗外不知何时开始落起了倾城小雪。
这是入冬后的第一场。
而屋内的芙蓉锦帐带着红烛薰暖。
哪管那么多!
男人揽着小姑娘往榻上一滚,伸手抓过锦衾覆上,低声叮嘱:“乖一些,别乱动。”
温杳点头,片刻,就呼吸均匀睡着了。
傅辞渊睡意全无,掌心触到的每一寸都成心头煎熬。
只觉自己这“君子”做的着实有些蠢。
“主子,醒酒汤好了。”洵武在外头轻叩房门。
傅辞渊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温杳。
“倒了!”当机立断。
难得有这么好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机会,岂能叫醒酒汤毁了,傅辞渊甚至开始盘算什么时候再给她偷偷摸摸灌点儿小酒。
当然,绝不能叫人给发现了。
洵武:“……”
主子真是喜怒无常又善变!
……
一夜小雪,暖融不消。
温杳醒来的时候,天光放亮。
“杳杳昨晚睡的安稳吗?”温菱替她打了水来,见她有些昏沉沉的。
温杳并非宿醉,琢磨着这他娘哪里的桃浆,这么上头?!
她掬了一捧水淋湿面庞,就清醒了。
昨晚上似是发生了些什么?
她下意识张望,一切如初,大约是做了个繁杂冗长的梦,梦见了……
傅辞渊。
温杳一怔。
她为什么会梦见傅辞渊。
似乎自己还格外不知检点的把男人拖上*床了。
不可能。
是幻觉。
绝对是幻觉。
她扭头看向凌乱的床榻和物内的摆设,没有丝毫傅辞渊来过的证明,这才有些放心的喘了口气。
“你怎么疑神疑鬼的?”温菱见她面色有异。
“觉得自己该去烧香拜佛……”温杳嘟囔着,触感太过真实,撞邪了,“二姐……有没有见到傅大人?”
她试探性的。
“没有啊,怎么傅大人在涪县吗?”温菱还觉得奇怪。
那就好。
她见温杳有些心虚,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一脸的紧张,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该不会是……梦见昨晚上那酒楼雅间里的人,他是谁呀?”
温菱也好奇着,关于那邀请温杳促膝长谈的人。
“一个自诩才高八斗的书香世家。”温杳咂嘴,那双阴柔狐媚的眼睛一闪而过,还挺惹眼的,“二姐和周公子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菱笑道:“初来乍到,他就带我去见见这县城的夜市,回来的时候见你已经睡下,便没有来打扰。”
连屋内的灯火都熄了。
温杳悻悻然,看呀,有了情人不要妹妹。
果然女大不中留!
洗漱完毕,周慕航早在楼下候着,合计一起回彭城。
温杳头一回觉得自己像个十足十的电灯泡,还是千瓦级别的。
她嚼着枣泥糕,品着雪燕粥,马车晃晃悠悠。
案上摆了满满一桌的点心,全都是周慕航为温菱准备的。
她温杳就是个沾光的。
周慕航不避讳对温菱的殷切,左手捧着胭脂水粉,右手送上绫罗绸缎,逗的温菱喜上眉梢。
“周公子,你给二姐带了这么多玩意儿,怎么也不多送我一份?”温杳哼哼着,她可是居功甚伟的红娘也!
怎么这两人眼里就没她。
周慕航就笑了,君子坦荡,赤诚温暖:“这些东西,将来会有人送给七姑娘,独不能是我。”
男人背后还渗了些许细汗,开玩笑,他要是对温杳殷切三分,明日就该被请去彭城行馆喝傅辞渊的茶水了。
不敢。
温菱就把手里的珠花锦缎都塞到温杳怀里:“你别逗我妹妹,杳杳还小,我娘和三夫人都说了,不许任何男人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