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药不用自己熬,只需写个方子,外面自有一堆人等着随意差遣。
清理完毕准备纱布的时候,门被叩响,时峰端着瓷碗入内。
“姜姑娘,按您的吩咐,卑职全程盯着火候,没离开过。”
“嗯。”姜念卿招招手,“来得正好,趁药还烫着,先帮你家王爷包扎,包好再把药喂了。”
不许丫鬟近身,他自己的贴身侍卫,总没话说了吧?
“是。”
峰侍卫十分乐意为主子效劳,可当他抬头对上容漓投来的目光后,双脚顿时刹住。
由于太急,甚至差点摔倒。
“怎么了?”姜念卿见对方突然像根木棍一样杵在原地,面露不解。
“卑职忽然想起有急事待处理,对!很急很急的事,一刻都不能耽搁!”时峰躬身抱拳,足下一旋匆匆往外走去,走至门口又返身严肃道,“另外卑职认为,为三爷疗伤这么重要的事,还是由姜姑娘您亲力亲为比较妥当!辛苦您了!”
咚!
门扉紧紧阖拢,速度之快令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下意识呐呐道:“呃,没关系……”
蓦地,觉得不对劲,回头看向静静趴在那里的男人。
靖王爷面无表情,眼神无辜:“干、干什么……”
她拽着手中的绷带抻了抻,一边冷笑一边走近。
“你……你这是……谋杀亲夫!”他微微支起上半身,喘着粗气道。
姜念卿没好气的顺口怼回去:“不是亲的!”
拿她当免费劳力使唤便罢了,还随意占便宜,太可恶了!
容漓一愣,似乎嘀咕了句什么,随后重新趴下,脱力般不吱声了。
站在床边,她努力把昨天他不顾一切挺身相护的场景回想了整整三遍,才堪堪压下恼意,撇了撇唇,道:“喂,你知道你自己有多重吗,昨晚那是激发潜能了,我现在这又饿又累的,哪里还搬得动你,既然不喜欢被别人碰触,就忍着点痛坐起身,行不行啊?”
“……嗯。”
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任性和过分,靖王爷很配合的靠着床柱坐好,冷汗涔涔却没哼半个音,缓了会儿,垂眸望着那颗正埋首胸膛前的小脑袋,不觉翘了翘唇角。
“热水和……饭菜他们早备好了,你只需将我……伺候好……就行。”
“是是是,小的全心全意伺候靖王殿下,包您满意。”她无奈地调侃着。
“嗯。”
他的视线从发顶移向纤长的脖颈,搭在一旁的手指不由动了动。
心痒难耐,想抚一抚。
不动声色地抬起手臂,慢慢挪过去,眼见着即将碰到那莹白肌肤了。
“嘶——”扯到伤势,乐极生悲。
姜念卿闻声抬头,满脸狐疑:“缠绷带也会疼?”
他咬牙:“你碰到我伤口了。”
“啊?抱歉抱歉。”她不疑有他,毕竟对方浑身是伤,于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待起来。
昨晚只顾着那几个致命的窟窿,其他在打斗过程中落下的口子并未处理,经过一晚有些发红发肿,基本分布在手臂上。
她研磨了一些消炎药,洒上裹好,接着转向后背。
如今手头东西齐全,纱布想要多少有多少,她便不用再省着,索性将整个身躯一圈圈缠了起来。
为方便动作,她脱了鞋跪坐在他身后,展开双臂,一次一次重复类似拥抱的东西。
难免的,指头会无意中碰到胸膛。
她不以为意,可某人有些忍不住了,沉声道:“别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