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无意的人也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什么乱摸,我才不是故意的,再说了,又不是第一次……碰到,咳,记住,我是大夫。”
姜念卿义正言辞地说完,感受到对方轻笑了声,耳朵尖顿时更红了。
好像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好吧,她承认,刚才无意中碰到之后因为手感很好就……顺其自然的多捏了一下。
“咳,话说,你那个腹肌外加人鱼线是怎么练的呀?”闲着也是闲着,她好奇地扯开了话茬。
没看到王府里有健身房之类的地方啊,关键是,根本没见他练过。
“什么?”对于这两个陌生词汇,靖王爷显然不太能理解。
正好包扎完成了,她翻身下榻,指着被包成木乃伊的腹部道:“这叫腹肌。”又虚虚地指了指下方外斜的部分,“这叫人鱼线。”
容漓低头看了眼,抬起薄薄的眼皮:“你……很感兴趣?”
他脸色白如纸,唇色浅淡,发丝荡在鬓间,坐在那边微微歪着头望来时,又凤眸潋滟,活脱脱一个病美人。
姜念卿觉得对方在故意诱惑自己,但她没有证据。
“是啊,毕竟以我这么懒的性子,这辈子是不可能拥有了。”她背过身去,假意收拾起药品,“哎话说是不是练武的人都有啊,改天看看时影和时峰,哎这么说的话,二殿下也有咯……”
“咳,咳咳……”
剧烈呛咳传来,上气不接下气。
“你又怎么了?”姜念卿惊讶不已,连忙端起放到温凉的药碗。
靖王爷咳到歪倒床头,双目猩红地瞪着女子,好似那抓到小妾红杏出墙的病痨鬼,心有力而余不足,只能以眼神表示愤怒。
水灵灵的小妾不明所以,扶起男人,将碗沿凑到他唇边:“快,三爷,该喝药了。”
三爷:“……”怕不是毒药。
终于全部服侍妥当。
重伤者一身清爽,后背搭着薄被,看到女子端起木托准备往外走,虚弱的出声唤住:“去……哪?”
“回房沐浴啊。”姜念卿满脸迫不及待。
舒舒服服的热水,香喷喷的花瓣,啊,她来了!
下一瞬,却听得那沙哑嗓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令道:“来人,送水!”
宽敞的木桶,温度适宜的水面飘着新鲜好闻的花瓣,旁边的小几上摆满琳琅满目的水果茶点,是躺着便随手可取到的距离。
一切比她期待中的还要好,除了屋子里多出个男人。
“万一……你沐浴的时候,本王……突然晕倒,怎么办?”靖王爷淡然的说着,仿佛就算她现在光溜溜地站在面前,也毫无兴趣的样子,他在意的不过是自个儿的身体。
为表君子之风,他索性阖上眼转头朝内。
姜念卿见对方坦坦荡荡,一琢磨这话有那么几分道理,再一打量那挡在浴桶前的屏风,中间好像是一种玉石材质,实心的。
于是就没多扭捏,径直走到屏风后方宽衣解带起来。
反正……也没什么矫情的必要。
哗——哗——
白雾袅袅,水流阵阵,时不时夹杂着女子低低的哼唱声。
“想你时看云朵,会寂寞,雨落清河,啦啦啦……”
容漓支起手肘,将枕头垫在下方,托腮偏头。
小狐狸到底还是太年轻,不知这种玉屏风的妙处就在于,通透性极强。
纤长玉腿抬高,掬起一捧清水淋下,她玩得不亦乐乎,哼唱声不禁变高。
“想你时望烟火,月如梭,影垂星络……啦啦啦……”
一首他从未听过的小曲儿,音调也有些奇怪,实在不像大祁的歌。
几分雀跃,几分温柔,以及几分淡愁。
以那清凌凌的嗓音唱出来,十分好听。
凤眸深沉,唇角噙着淡笑,他没出声打扰,就这么静静地倾听着,只觉得心中一片祥和,又像是被春风吹拂的湖面般,荡开道道涟漪……
一夜之间,崇州境内涌入大量的官兵。
搜查,追捕,关押……
起初,百姓们心有惶惶,渐渐地,莫不拍手称快。
外面闹得昏天黑地,某方小院里被护得很是清静。
下面那些事不需要靖王爷再去亲力亲为,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将伤势养好些,以便能经得住车马劳顿。
而炎王连续忙碌了三天之后,总算得以喘息。
他估摸着明日差不多能回京了,于是这日一大早来到小院,打算看看三皇弟这边的情况。
如果对方尚不能颠簸,那就再等几天也未尝不可。
下人们说主子已经起榻用过早膳,所以炎王便摆摆手,没让通传领路,自个儿往厢房而去。
习武之人,脚步都比较轻,这是自然而然的习惯。
当他迈着轻巧的步子来到房门前时,里面传出的隐约对话声,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只准备敲门的手,霎时停在了半空中。
“你这胳膊稍微抬一下怎么了,一定要我这样……这样绕过去吗?”女子抱怨的嗓音。
“夫人,你未免强人所难了,本王可是个身患重伤的病人。”
“少来,谁是你夫人,还有,你算哪门子病人?精神气儿比我都足,还整天装柔弱,我看你就是在趁机奴役我!容漓,我们签的是互帮互助的合约,不是卖身契!”
男人轻笑一声:“你若想改成卖身契,本王是没什么意见,为表诚意,先前逍遥楼那笔银子,就不用还了。”
“想得美!”女子气呼呼的高囔,“不就几千两么,又不是挣不到,等回京就还给你,容扒皮!”
“容扒皮是谁?”
“哼,不告诉你……”
虽然仅仅是三言两语,但容熠很快捕捉到了重点。
姜念卿并非真正的靖王府如夫人,她与三皇弟之间,是什么……互帮互助的关系。
这意味着,她不是别人的女人。
他,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