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即将离开崇州后,还是姜念卿迟疑着提出,众人才恍然想到一个被忽略很久的人。
翌日清晨,行驶的马车内,裹着薄毯的少年,一边狼吞虎咽的啃着包子,一边满脸幽怨的控诉:“太过……过分了,好歹说……说一声啊,怕你们回头找不到嗝……找不到我,又不敢乱跑……客栈的费用都是我给的……嗝,你们要是再不来……本皇子就要饿死在街头了……嗝!”
“好了好了,先别说话,慢点吃,再喝些水。”姜念卿接过空杯子,赶紧又倒了一杯递过去,继而冲着对面那两人挤眉弄眼道,“确实太过分了啊,作为兄长,无论如何,这事随便搁哪儿说理,都是你们的不对!”
容湛灌下温水,拍着胸口囔囔:“就是就是!”
炎王忙解释道:“是二哥的错,主要出城的时候走得急,也不大方便。”
“二殿下,这可不是借口哦,”姜念卿继续道,“虽说四殿下是自己跟过来的,除了吃喝玩乐,没什么大用处,但你们不能因此就直接将人家给抛之脑后,好歹这么大一个人……”
少年开始啃起第三个包子,听着听着逐渐觉得不对劲儿,耷拉的眼尾瞠圆:“我没用处?姜姐姐你个忘恩负义的,忘了是谁自我牺牲假装成断袖送你进百花——”
“咳咳!”姜念卿拼命咳嗽。
这倒霉孩子是不是忘了当初自己说的,不要透露这件事,怎么转头就主动招供了呢。
靖王闻言抬起眼皮,投去淡淡一瞥:“实在是分身乏术,没能顾及四弟,不过你放心,你帮的那些忙,三哥一定记在心上,等回了京都,必定聊表谢意。”
容湛莫名一抖瑟,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嗝再度冒了出来。
“嗝!”
次日晌午,车队徐徐驶入高大的城门。
终于抵达京都了。
望着上方气势磅礴的朱色刻字,再回想着这些天来经历的种种,姜念卿不禁升起股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几天我会比较忙,应该回不了王府,你好好休息,有任何需求尽管跟花宗提。”随着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灼热气息也随之拂过颈侧。
她下意识缩了下脖子,水眸有些无措的左右飘忽着。
太近了。
马车里没别人,又不是什么悄悄话,有必要贴这么近吗。
姜念卿想提醒对方,他们可以恢复成之前的距离了,需要的时候再亲近,可一与深邃的凤眸对上,到嘴边的话就怎么也吐不出。
“嗯。”她应了声,想了想,没忍得住,担心的问道,“你这身体吃得消吗,外伤可以用药治愈,但内伤还是得配合适当的休养生息才行,我听你的声音,显然……唔!”
杏眼睁大,瞪着近在咫尺的鸦黑长睫。
唇瓣上传来温凉的柔软触感,不仅如此,她还被迫尝到了淡淡的药味。
什、什么情况?
又又、又被亲了?!
这次是什么原因?
理智上告诉自己应该立即推开,可有点舍不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