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子好色,而实际上女人也不遑多让呀。
面对如此舒服的事,谁占谁便宜,还真就说不好啊!
不知过了多久,四唇分开。
垂眸睨着女子既难以置信又迷迷糊糊的表情,靖王爷低低一笑,抬手抚了下她的眼皮。
“不是教过你么,做这种事的时候要闭上眼,下次记得,嗯?”
“嗯……呃?”
怎么还预约起下次了!
她一凛,刚准备义正言辞的与他好好说道说道,却见颀长身形已经消失于掀起的车帘后方。
扑至窗口一看,男人接过手下递来的披风,单手扬起系妥,随即翻身跃上马背。
一策缰绳,胯下的白龙驹嘶鸣着疾驰,迅速行至队伍最前方,与容熠并驾。
那挺拔的背影英姿勃发,哪有半分懦弱儒雅,一点也不比常年领兵的炎王逊色,引得街道两边的百姓们莫不引颈眺望,议论纷纷。
姜念卿托腮凝望着,不觉笑了起来。
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反正就……莫名挺高兴的。
纵使掩去锋芒,是雄鹰终将翱翔于九天之上。
继白鹫城一事之后,朝野上下再掀风波。
谁也没想到,一份折子,一个自尽的小官吏,会牵扯出那么大的贪污案来。
从县令,知州,再到知府,上下串通一气,官官相护,像一张严严密密的网子从天罩下,使得旁人窥不得半分端倪,整个崇州俨然成了这些贪官称霸的小皇城。
南肃帝收到信报的当天,大发雷霆,文武百官莫不战战兢兢。
大殿的烛火彻夜未熄,当第二日打开殿门时,走出的官员们个个脚步虚浮,困顿不已,可他们知道,这还仅仅是个开端。
接连忙了几日,总算推举出走马上任的新人选,接下来只待那批胆大包天的犯人押送至天牢,由三司彻查会审,此事便能告一段落。
谁知这时候,祸事又起,南肃帝刚压下去的火气,再次爆发了。
“你说什么!?”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怀化大将/军此刻灰头土脸地跪在大殿中央,甲胄七零八落地挂在身上,狼狈极了。
裴元自知闯下大祸,颤颤巍巍道:“启禀圣上,一路上臣快马加鞭,几乎没有休息,就怕途中出意外,只是没想到会天降横灾,那……那峡谷两边的乱石,就像雨点一样砸来,臣……臣……”
“所以你就第一时间不是指挥将士们推着囚车快速离开,而是独自抱头鼠窜,导致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所有囚车被扔在路中间砸了个稀巴烂,一干嫌犯统统当场毙命!裴元啊裴元,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大祁的好将领!”
南肃帝睚眦目裂,重重一拍龙椅扶手,下一瞬即剧烈咳嗽起来,显然气得不轻。
“圣上息怒!”众官员叩首。
一旁的余公公连忙奉茶拍背,连连劝道:“龙体为重哇,您要是倒下了,天下百姓可怎么办哪……”
下方,脸色蜡黄、好不容易才从床榻上挣扎着爬起身的辰王,悄悄移动脚步,往角落里挪了挪,心里直骂真他妈倒霉。
本来特地前来打算趁机沾份光,谁知差点惹身腥。
幸好那裴元还算懂事,没在这种场合请他帮忙求情,拖他下水,否则真是……
这时,陆相上前一步道:“圣上不必太过焦虑,好在两位王爷办事周全,押解回京之前,就已经将所有罪状列得清清楚楚,罪证也尽数缴获,特别是靖王,多亏他以身涉险,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如此详尽的内情,即使几名主犯丧命,亦不算非常影响整件案子的后续处理,三殿下有勇有谋,真是皇上之福啊,大祁之幸啊!”
容玚沉下脸,恨不得当场跳出去大声反驳说,如果不是他正巧染上重疾,定能以更短的时间来解决这起事件,而那容漓不过又是好狗运,捡到自己剩下的。
有什么了不起的,呸!
但当然,他不可能做出那种有失风度的事情,甚至在旁边人议论时,也跟着附和称赞几句。
储君要有包容乃大之风,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得是如此。
不知是否因为靖王此次的功绩太高,据说连炎王都表明,自己不过是听安排行事,主要功劳基本上都在三皇弟一人身上。
故这回,南肃帝在封赏上未再有迟疑。
不仅赏了名,还赏了许多奇珍异宝,考虑到容漓伤势在身,甚至不曾宣他进宫谢恩,而是直接命余公公带着圣旨亲自前往。
那日,一箱又一箱的赏赐鱼贯抬入,一时间靖王府风光无限,成为京中人茶余饭后的新话题。
而事实上,不仅如此,对于崇州的百姓来说,迎来了劫后重生。
新官陆续走马上任,打压豪绅,整治强取豪夺的风气,真正做到为民排忧解难,所有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都要感谢靖王。
以一传十,全国上下对这位先前默默无闻的三皇子逐渐熟悉起来,不住地传颂和赞扬。
不知不觉间,某种趋势正在无声无息地发生改变。
当野心勃勃之人重视起来时,猛然发现,好像已经快压不住了。
“发现他隐藏身份潜入时,你为什么不趁机使绊子!”袁后厉声质问站在面前的少年。
“对啊,你居然还帮他们,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一旁的沐嫔附和着叱道。
容湛瞥了眼自己的母妃,面无表情地回道:“儿臣没有能力给三皇兄使绊子,何况皇后娘娘您只是说让儿臣去当耳目,并未吩咐其他事。”
“好哇,居然敢顶嘴了,看来是翅膀长硬了。”袁后冷嗤道,“你可别忘了这么多年来,是谁一直在照拂着你们母子俩,若不是本宫,你和你母妃能住在现在的殿宇里面,舒舒服服地过着安静的小日子?怕不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