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当充满疑惑的嗓音传来时,由于心虚,她双膝一软,差点栽进浴桶里。
幸好被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了。
她扒着桶边一抬头,与男人漂亮的凤眸对了个正着。
“怎么有点呆呆的,是走了一天,太累了吗?”
沾染着水汽的长指伸了过来,挑起她颊边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指尖又顺着轮廓滑动。
若近若离,似有似无。
而她的后颈,正被另一只手按着。
力道不算大,但姜念卿觉得此时的自个儿就像只被人捏住后颈肉的猫咪般,全身软软的,动弹不了。
“容……容漓……”她喃喃。
“嗯?卿卿想说什么?”
俊美的面容又靠近了些,一副单纯聆听的温柔模样。
姜念卿垂眸,那薄唇就在不足两寸远的地方。
天时,地利,人和。
几重攻击之下,热意彻底上了头。
她情不自禁地伸长了脖子,主动缩短彼此的距离。
眼见着即将贴上,对方却突然往后退去。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们不该这么快的。”
姜念卿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看着那张充满正气及淡淡愧疚的脸庞,火山,终于爆发了。
“容漓!你故意的是吧!”
她直起身,将捏在手中的香胰子当做炸弹般,重重地扔进了浴桶。
扑通!
水花四溅,淋了靖王爷一头一脸。
他并不在意,慢条斯理地抹去眉眼上的水珠,浅笑道:“卿卿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气?”
“怎么了?你还敢问我怎么了!”她抬起手,指着那挺直的鼻梁,气愤道,“你说实话,这小半个月,是不是在玩美男计!”
容漓眨了下眼。
“少跟我装无辜!我就说你怎么回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算咱俩正式在一起了,你也不可能变成一个温柔迁就完全没脾气的人啊!”
他略微敛起唇角的弧度,沉声道:“卿卿怎能一概否定呢,对你的种种,可掺不得半分假,一切皆为真心实意。”
姜念卿自知失言,但确实气不过,梗着脖子继续吼道:“那你敢说,这段期间没有耍欲擒故纵的诡计?没有每天放长绳钓大鱼,故意勾着我──”
手腕突然被湿淋淋的触感握住,接着一股力道传来,拽着她腾了空。
扑通!
这回,小半桶热水溢了出去,积于地面,犹如一块块镜面般,倒映出了桶内的情形。
修长的手指撑在边缘,劲瘦有力的臂膀将从水中钻出的人儿围困于角落。
“呼……”
小脸挂满了水珠,滴滴答答直往下落,姜念卿小口小口喘着气,回神之际,只听对方道:“上述罪状,我供认不讳,但处刑之前,也想得到卿卿的一句实话。”
“什、什么……”
指腹轻轻拂过水润唇瓣,容漓低声道:“要亲吗?”
她咬了咬唇:“……要。”
男人满意的笑了起来,立刻低下头,碰了碰细嫩的嘴角,像是在给予一点点甜头作为奖励。
可想要获得大奖,显然需要更加诚实。
容漓又抓起女子的小手放到自己脸上:“要摸吗?”
她闭了闭眼:“……要。”
手往下移,来到胸口:“那这里呢?”
她磨了磨牙根:“要。”
最后呼吸扑打在耳边,微哑的嗓音故意拉长:“那要不要……”
哗啦——
姜念卿用实际行动证明了,饿狼扑食这个词,不止对方能用,她也能!
许是旷了太久,亦或是先前的极限锻炼起到了一定程度的作用。
这回,鸣金收兵时,她竟然没有像块狐狸皮一样瘫着,而是精神还算不错的趴在男人胸膛上,托着腮感慨道:“哎,我现在算明白了,难怪有个词叫做纸上谈兵,书本上的知识真不一定适用,还是得因人而异,生搬硬套的,实在太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