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空的乌云全部散去,月牙儿完全显露出来。
月色更加皎洁了,洒下一地银霜,静谧又祥和。
姜念卿心下一动,忽然想起某部电影的场景来,兴奋道:“哎,我教你跳舞吧。”
“跳……舞?”靖王爷以为自个儿的耳朵出了问题,凤眸一瞪,“你这女人,别太过得寸进尺,难道还想让本王扮成伶人讨你欢心不成?!”
纸老虎。
女子笑嘻嘻的,胆子大得很,伸手捏了下对方俊美的脸皮,轻佻道:“王爷长得这么美,若真是伶人,铁定闻名全大祁呢。”
“……”
容漓寻思着,上一个敢当面说他长得美的人,坟头草大概已经三尺高了。
不过眼前这个……
算了。
“放心啦,我说的,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她一边解释,一边做起示范引导,“很简单的,我们先单手五指交叉合拢,然后你揽着我的腰……哎呀,不要抱得太紧啦,松一点!”
“哦……”
义正言辞强调绝不可能当伶人的靖王爷,在不知不觉间依言而为起来。
“很好,就是这样。”摆好姿势后,她将手轻轻地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仰起头道,“我们先学慢三步吧,顾名思义,就是你三步我三步,前后交替,每跳一个回合,便抬手让我转一圈,懂吗?”
“懂……”他忽地想起一件事,诧异道,“在这儿跳?”
这里,可是屋顶。
“怎么,你怕?”她歪头笑了笑,继而踮起脚尖,附在他耳旁,吐气如兰,“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
眸色一暗,揽着细腰的大手猛地收紧,无师自通的带着她直接原地旋了一周。
“啊!”杏眸先是瞪圆,随即弯起,“好棒!咯咯咯……”
薄唇扬起,他朗声道:“再来!”
万籁俱寂的子夜,高耸的屋顶,明亮的月光下。
两道身影,你进我退,看似保持着距离,又难舍难分。
对视,旋转,衣袂翻飞,在不经意间纠缠。
明明无声,可在他们的耳边,却仿佛在奏响着一首动人的旋律。
到后来,彼此的发似乎都缠绕在了一起。
青丝迷蒙了姜念卿的眼。
眼中,只有那双深邃的凤眸。
她想,行吧,那就放肆沉沦一回吧。
即使仅仅陪他走上一小段路,也甘之如饴。
只要谨守心中的最后一道底线,想必就不会发生那些不好的事。
一舞终。
两人面对面而立。
一个气息尚且平稳,一个气喘吁吁。
姜念卿也不硬撑着,直接偎向对方,如同美人蛇一般,伸出两条藕臂勾住男人的脖子,扬起小脸,笑吟吟道:“怎么样,好玩吧?告诉你哦,这种舞结束的时候,还需要再做一件事,”
“什么事?”
容漓此刻的眸色深得像是要吃人——吃掉这只不知天高地厚、敢胡乱撩拨他的小狐狸。
“就是……”
她喃喃着,目光下移,落在那绯色的薄唇上。
下一瞬,毫不犹豫的吻住。
也不知怎么离开的屋顶。
等她回过神时,两人已经跌跌撞撞进了屋。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起初,姜念卿还能感觉到嘴皮子有点疼,慢慢地,就剩下麻了。
但麻又如何,午夜梦回间肖想了好久的事,根本舍不得分开。
双双倒在被褥上,正欲进行下一步,悬在上方的人影倏地顿住。
“怎么了?”她睁着雾蒙蒙的眸子,嗓音软得似水,不解地询问。
靖王爷抿了抿唇,额头青筋暴显,艰难道:“不可,我体内的蛊毒……正盛,倘若一不小心……传至你……”
“不会的。”她轻笑一声,“那是蛊毒,又不是病毒,你以为呢。”
他不知病毒是什么,但仍极力坚持:“万一……”
“没有万一!”她等得不耐烦了,索性翻身将人推倒,反手拔下发簪,拢了拢如云的黑发,“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说可以就可以。”顿了顿,一歪脑袋,媚眼如丝地上下一个扫视,“还是说,你所谓的不可,另有所指?要是那样的话——”
一阵天旋地转,两人恢复至原先的位置。
他又重重地吮了下那嫣红的唇角,愠声道:“很快你就会知道,本王可还是不可!”
话音落,大手一挥,帐幔落下,掩去满榻春色。
丑时末,一道纤影从幔帘内慢腾腾地爬出,刚爬至床沿,即被一只大手拽着脚踝,给毫不留情地拖了回去。
“呜……容漓!”
寅时,燃尽的烛火再度续上。
“混蛋……你这个大混蛋……”
直至卯时,天蒙蒙亮。
靖王爷将人抱坐到怀里,拨开女子汗湿的长发,吻了吻通红的耳垂,颇为自豪地问道:“卿卿,如何?”
姜念卿费力睁开眼,扒着男人的肩头,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容三狗!”
嗯,看来他的卿卿,十分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