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亭仙儿看着薛庆南,嗤嗤地笑了一声。
薛庆南不语,女子贞洁这种事情,他也不是会放在心上的人,而刚才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辱没他未婚妻的名声,才是最令他感到羞耻的……
“若是我是这样的,你还喜欢我吗?”亭仙儿的声音冷冽,不知为何居然还多了一丝丝魅惑,她那双琥珀般的眸子盯着薛庆南,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薛庆南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周围的人也被薛庆南的反应给吓了一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媚术!她会用媚术,蛊惑人的心智!”
亭仙儿闭上了眼睛,一行清泪簌簌留下。
“你们胡说!”谢常钰终于冲破了重重阻拦,跑到了亭仙儿的身边,“只凭一些闲言碎语,就如此抹黑一个姑娘。在座的都是当今武林豪杰,私下品行竟如此不堪吗?”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说话!”说话的人,话音未落,他旁边的人便冲谢常钰挥去了鞭子,谢常钰用手握住鞭子,结果却被勒出来了一道道血痕。
“谢常钰,你走吧!”亭仙儿看着谢常钰,不住地摇头,可是她似乎再也无法动一点儿力气了。
“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谢常钰不敢说出这句来,因为他实在没有能够保护得了亭仙儿的实力。
“妖女!”
谢常钰的胸口中了一剑,鲜红的血蔓延开来,染红了亭仙儿的手,亭仙儿扶着谢常钰……
“谢常钰!谢常钰!”亭仙儿的眼中布满了血丝,惊慌失措地喊着他的名字。
亭仙儿拾起了笛子,悠长清冽的旋律缓缓流淌出来,四周的人听着这曲子。手也止不住地抖了,感觉身体像是在被撕裂一样地难受……
亭仙儿看着周围的那些人,忽然笑了,笑得那么纯粹,不含一点嘲讽或是虚伪,一滴血顺着她的嘴角低落了下来,鲜血染红衣袖,应声倒落下去。
“拜见恪王殿下!”
那个女人在他记事后第一次握了他的手,他还没感到欢喜,那白皙细长的手,便顺着他的刀往自己的脖子割去。血花美丽而娇艳,给大地添上了一番别样的色彩……这般壮烈的景象,他再一次目睹了。
“殿下,您何必要为了一个残花败柳……”
没等那人话音落地,韩江凛身边的另一个侍卫抬刀便斩杀了他。
那日在蝶谷中一见,我便知道这个女人,是要夺走我一生心神的人,她这辈子注定是我的……
萧鸿落和冼相离来到了北阐寺,四处都已经找过了,也没有凌汐来过,或是曾经来过的半点儿踪迹。
晚间,两人听到了几句对话,停下了脚步。“有人!”萧鸿落和冼相离藏在了屋檐上。虽然隔得比较远,但是他们两个还是能够看出来,那个人跟凌汐长得一样。
“他说他要让你喜欢上他,然后再狠狠的伤害你,只有这样才能让慕容河悔之莫及。”蓝衣女子一脸的平静,仿佛是在讲述一件过去了很久,并且她已经在慢慢放下的事情。
”慕容汐,我嫉妒你,我真的嫉妒你。你从来都没有被男人利用,抛弃的感觉吧?你遇到的人,对你都是各个真心……“而说到这儿,蓝衣女子的语气才紧促了起来。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计划好了那次英雄救美。”“凌汐”的眼神中略带着一丝轻蔑。
“可你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你说要记着他的恩情,将来一定会报答。不过后来你也确确实实的报了,而且远胜于那次所谓的救命之恩。
你身边有那么多关心,爱你的人。可你对他们,始终是回避。当时我上去可以安慰自己。他们对你好,是因为你是慕容崇业的女儿,是慕容姝的妹妹,是慕容河的妹妹。跟你自己是谁,一点儿都没有关系……谁让我没有你那样好的身世呢?
后来,那一次你中了陷阱,又被人下了催情散。原本我以为那是他报复你们的最好的机会,可是他……居然傻到舍弃自己的半身功力,也要帮你把毒逼出来。在那种情况下,他都不肯碰你……
也许那个时候我就应该醒悟了,他对你真的是厌恶的吗?”
“这些事情,为什么他后来都不告诉我?”“凌汐”的声音有些缓和下来了,甚至带着些怜悯。
“因为贺兰熠……当初,他曾经问过你,如果你是你姐姐的话,会不会再给贺兰熠一次机会?”蓝衣女子垂下了眼眸,语气中似乎多了些埋怨。
“如果连最初认识都是掺杂着算计的,那么后来的一切还有意义吗?”“凌汐”冷笑一声,可是笑声中少了嘲讽,却像是感同身受。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知道,无论后来他补偿再多,你也不会原谅他了。”蓝衣女子冷哼了一声,这么多年了,如今想起来,心中还是免不了地不忿,“这么多年了,我就没有再见过比你还要狠心的女人……他可以为你放下一切,就换了你一句‘不必再见了’!”
“……”“凌汐”没有答话。
对于她,他字字句句皆是真心实意,那样强烈的爱意,让她不得不折服于他的温柔之中。
而对你,他字字句句皆是利用。可到头来却赔了一颗真心进去,舍却一切也要护你周全。这世间的情爱,究竟怎样才算的真心啊?
“而我,从一开始就活在欺瞒,利用,舍弃之中。”蓝衣女子用了那么长时间来抚平伤口,却在见到凌汐的这一刻,又土崩瓦解了,“等到你终于死了,我以为你死了,可我就这样痛苦的心情,却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凌汐”轻声问道。
“为了圆当初的一个遗憾吧。”也为了谢你当年的救命之恩。蓝衣女子讷讷道。
“当初他与二哥比试输给二哥之后,便失踪了,你就没有去找过他?”“凌汐”试探着问道。
“可是,悲哀的是,他最终还是救了慕容河……”
“你是说慕容河没有死?”“凌汐”的声音激动地有些颤抖了。
“你是谁?你不是慕容汐!”那蓝衣女子脸上立马就露出来了惊讶的表情,后退了两步。
屋檐上的萧鸿落和冼相离也看得一震。
“我是谁,你真的认不出来吗?”“凌汐”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可以安心去死了!”“凌汐”的神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
蓝衣女子也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只不过刚刚为了救“凌汐”,受了些内伤……
“你没有受伤?”蓝衣女子惊吓了一抖,转身就打算尽快离开了。冼相离握紧了拳头,犹豫要不要下去救人。
“是的呢!”“凌汐”话音未落,那根如银线一般的细丝缠绕在了蓝衣女子的脖颈处,立时殒命,脖子上一条鲜红的血淋淋的划痕,令人瞩目……
千丝绕……
“楼上的两位,听得可还舒服啊?”一声有些邪魅的声音传了上去,话音未落,女子便已经翩然离去。
萧鸿落和冼相离也跟了过去。迎面就是数十根缠绕不清的银丝向他们飞射过来……
“姑娘,有话好好说。”冼相离轻轻地笑着说道,“我不跟女人动手的!”
“可我会跟男人动手啊!”“凌汐”的声音娇媚,仿佛要让人溺死在这致命的温柔中。
“……”“凌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两个人,“干什么不好?要偷听啊?多伤男人自尊啊!”
“姑娘,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啊!”冼相离连声反驳道。
可冼相离话还没说完,萧鸿落就已经出了手。
“连你夫人都能下这么狠的手,萧公子,可真是一等的不解风情呢!”“凌汐”一个旋身,便将手搭在了萧鸿落的耳后根,将下巴抵在了他的喉咙处,萧鸿落眼睛也不眨地伸手劈向了“凌汐”的脖颈,两人旋即分开了。
“为什么假扮她杀人?”萧鸿落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只是目光都不曾落在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上。若是看着凌汐的脸,再听着她这样说话,他怕会忍不住起杀心。
“方便啊!”“凌汐”的目光落到了萧鸿落的袖口的补丁上,说话的语气也少了些玩闹。
“公子,难道不喜欢这张脸?”“凌汐”伸出手指,轻轻地滑过脸颊,极尽魅惑。与凌汐大不相同,此刻顶着凌汐的脸,更是充满了违和。
“公子,果然是会心疼人的……”
“姑娘,这儿还有人呢,你这只招待他一个人,不太厚道吧?”冼相离忍不住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埋怨。
“公子,想要我如何招待呀?”
“你能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吗?”冼相离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是不是见过她了?”
“原来你们是希望我见过她,然后杀了她吗?”“凌汐”嘟囔着嘴,挑了挑眉。
“虽然汐儿是容易相信人,但要让她全心相信,也是很不容易。比如风姑娘做到了,而不是你。”
虽然冼相离没有见过风莱衣,但是到现在,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如传闻一般好本事。能让她们两个十几年的感情变成了生死之敌……
“女人的心思,你一个没碰过女人的,哪里来的自信在这里评说?”“凌汐”显然因为冼相离的这句话,有些生气了。
“这话说的,好像你碰过男人一样?”冼相离摆了摆头,语气中似有挑衅。
“我碰没碰过,你要试试吗?”“凌汐”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冼相离拉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萧鸿落。
“你要让人家在这里,看着他夫人的脸跟别的男人亲热吗?你可真够坏的……”“凌汐”笑得一脸淫邪。
“明日,江裕王府宴会,赏个脸呗!”“凌汐”转过身去,终于难得有一句正经话。
江裕王的府邸……江裕王是当今陛下的兄长。陛下登基之后,他却放弃了王爷的尊位,远离了朝堂,只求做一个富贵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