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前，一个女子拉着两个小孩跪在地上。
母子三人面前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白布。
出人命了，路过之人纷纷停下观看，姚奉仪拉着桑叶来到最佳位置。
“我说过，我家酿的酒没问题，你男人就是自己死的，关我什么事！”
“要是酒有问题，为什么别人喝了没死，就你男人死了？”
“啊呸！李三桂这个二赖子，整日喝得醉醺醺地躺在大街上，我看他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死了也正常。”
“这条街上谁不认识李三桂，你问问大家是不是？”酒肆掌柜看向围观众人。
这时，人群中一个高瘦男子站出来附和。
“李三桂死了？那确实不意外，他每天喝得醉醺醺地躺在大街上，他家娘子也不管，死了也正常。”
“啊呸！这关李娘子什么事？”一个身材健硕的大娘站出来，指着高瘦男子叉腰怒骂。
“李娘子天天被李三桂打，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怎么扶李三桂回家？”
大娘上前拉住跪在地上李娘子的手，一把撩开她的手臂，指着上面的淤青。
“这都是李三桂打的，你们看看。”
“嘶……打得这么重！”
“这个李三桂太不是人了，死了也活该。”
“李三桂死了，李娘子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怎么活，听说她家还有两个卧床的老人……啧！”
见众人都站在大娘那边，高瘦男子讪讪笑道：
“李三桂下手是重了点，但有他在，李娘子和孩子好歹还有个庇护嘛。”
“庇护个屁，李娘子和孩子身上全是伤，都是李三桂打的。没有李三桂，她们娘仨可不会挨打。”
“行吧。”高瘦男子讪讪摸了摸鼻子，“反正她是李三桂娘子，李三桂爱怎么打就怎么打。”
“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大娘继续叉腰怒骂。
“李娘子在家为李三桂操持家务，照顾老人孩子，每天还要被男人打……”
说到这里，大娘声音哽咽，有些说不下去。
“大娘，呜呜……”
跪在地上的李娘子忽然哭了起来，声音一抽一抽的，柔弱又可怜。
她一哭，旁边的两个孩子也跟着一起哭。
大娘见孩子哭了，憋在眼眶里的泪控制不住，也跟在一旁抹眼泪。
刚才说话的高瘦男子讪讪往后退。
到此，大家都听懂了。
李娘子的丈夫李三桂嗜酒如命，还爱打娘子。
李家上有两个不能自理的老人，下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都靠李娘子一个人撑着。
现在李三桂又死了，李娘子日后的生活恐怕会更艰难。
众人均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李娘子，有人忍不住道。
“掌柜，李娘子这么可怜，你就赔她点钱吧，李娘子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
“是啊掌柜，李三桂死了，李娘子日后没了依靠，母子三人怎么活。”
“多少给点吧，掌柜……”
酒肆掌柜气得脸红脖子粗。
“都说了我家的酒没问题，李三桂死了关我什么事？我还没说李三桂欠我钱的事呢。”
“李三桂在我这里赊了好几回酒，到现在都没还，我没让她们母子还钱已经仁至义尽了。”
“走，快走！别在我家门前挡路，晦气！”
掌柜已经很不耐烦，朝里头招呼打手。
“快，把她们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