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脸皮很厚，无论周遭人如何骂他，他都不回嘴，不理人，把他们当空气。
除了挡住自己的脸，没有其他动作。
骂他的人见此，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气极，又无可奈何。
慢慢地，四周声音就变小了。
老大爷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不过，他才笑了一会儿，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
“霍……建……柏……！”
声音穿透耳膜，听到的人浑身一震，纷纷朝声音来源看去。
“好哇！你竟然在这里讨钱！”
“你不是应该在书院，为何在这里？”
“不去书院上课就算了，你还去春院！”
“老娘给的钱不够，你就上街讨钱，昂……！”
说话间，一个身材壮硕的大娘提起一把菜刀跑了过来。
她身上还围着一个围裙，上面沾了不少血迹，所过之处众人自觉退开。
刚才还老神在在的大爷腾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朝着反方向跑。
林侍卫哪里会放他走，单手就把人拎住了。
提刀大娘三两步来到大爷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老娘杀猪供你吃供你穿，还帮你交束脩读书，就指望你考个秀才回来，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啊……痛痛痛……娘子放手啊，痛……”
大爷被揪住耳朵，痛得龇牙咧嘴。
“错了错了，娘子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我这就去书院读书，娘子快放手……”
提刀大娘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听一两句就会放过大爷。
她一手提刀，一手揪住大爷的耳朵，牵牛一般，扯着大爷的耳朵原地转了三圈。
一个使劲呼痛，一个不断用力。
听两人的话，众人也回过神来了。
这老头叫霍建柏，是个吃软饭的。
娶的娘子是个屠户，杀猪供他吃供他穿，一把年纪还让他去读书。
结果霍建柏不去书院，拿钱去春院挥霍，用完了不敢回去找媳妇要，就当街乞讨。
“呸……！”
“什么人呐！”
“老白脸，不要脸！”
“大骗子，还想骗贵人的钱。”
“还是这位贵人厉害，一开始就识破他的诡计。”
“真厉害啊，贵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一开始也信了，刚才还给了他两个铜板呢……气死我了。”
大爷的惨叫声还在持续，众人知晓来龙去脉，也不再可怜他，都觉得提刀大娘打得好。
姚奉仪默默给桑叶竖起大拇指，“还是桑妹妹厉害，只一眼就看穿他的把戏。”
桑叶笑了笑，“他身上的胡子不对劲，哪个乞丐有精力把胡子打理得那么好。”
她摇摇头，道：“不合常理，太突兀了。”
姚奉仪再次竖起大拇指。
在大爷身上收获一个瓜能，桑叶和姚奉仪继续走。
不久，她们在一家酒肆门前停下。
“你家卖的酒是毒酒，我夫君昨天在你们家买了一坛酒，喝完就没了。”
“你还我夫君命来，呜呜……”
“我家里还有两个小的，两个老的，日后没了夫君，一家人怎么活？”
“你赔钱，必须赔钱，不然我就告到官府去，告到你倾家荡产。”
“呜呜……呜呜，夫君啊，你死得好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