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听到两个问题,福庆身体一绷,额上不停冒冷汗。
没听到福庆回话,大皇子脚步一停,回头,脸色十分难看。
“支支吾吾,有何不敢说?”
“一个半死人,也值得你如此紧张?”
福庆跟了大皇子多年,最清楚大皇子对太子恨之入骨。
前些日子,探子来报,太子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大皇子高兴得多吃了五碗饭。
要是知道太子身体已有好转,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他早上就得到消息了,不敢跟大皇子说,怕大皇子一气之下连城门口都不愿意去了。
瞒到现在,福庆自知瞒不住,只能如实禀明。
福庆扑通一跪。
“殿下,那人,那人又好了。”
福庆咬牙切齿。
这句话,他一说就说了十几年,已经成了福庆心中的魔咒。
他也想不通,病入膏肓的太子,眼见着就要死了,偏偏每次都能在最后关头捡回一条命。
福庆下意识双手抱胸。
下一刻,一股蛮横的冲力直直侵袭过来。
啪!!!
福庆被大皇子踢飞。
“滚!!!”
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此时极度狰狞,瞳孔遍布红血丝。
太子身体好了,自然不必去庄子上养病。
那么,第二个问题也不用说了。
福庆知道,要是他现在滚,大皇子必定更生气。
他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
“殿下莫气,别气坏了身子,至少,至少我们拿到了神药。”
福庆绞尽脑汁,想着能让大皇子开心的事。
“从古至今,老奴就没听过瘟疫能治,殿下可是古今第一人!”
“到时候,朝中谁不仰慕殿下?”
大皇子面色稍霁。
知道说对了话,福庆再接再励。
“还有陛下,陛下知道殿下用神药救了百姓,肯定更加重视殿下。”
福庆咧着嘴笑,破了皮的嘴唇涌出两股鲜血。
“陛下知道那人没死,定然不会罢手,嘿嘿。”
大皇子露出诡异的笑,“你说得对。”
“本王安心等着便是。”
“是,奴才一定给殿下安排得妥妥帖帖。”
“殿下尽管放心。”
大皇子瞥他一眼,“起来吧,自去库房拿生肌膏,本王最讨厌脸上留疤的人。”
“生肌膏!”福庆假作惊讶,“此等贵重药物,奴才不配用。”
大皇子嘴角一撇,“给你你就用,区区一罐药,本王还不放心上。”
“奴才谢殿下赏!”福庆匍匐下跪。
望着大皇子远去的脚步,福庆收起脸上的笑,神色晦暗不明。
干儿子上前扶起福庆,“干爹,你还好吧?殿下怎么可以下如此重的手!”
福庆面无表情,“什么时候该闭嘴,还要我教你?”
干儿子撇撇嘴,“儿子是心疼您。”
“这么多年,您在殿下身边当牛作马,受尽刁难。”
“以您的身份,何至于此?”
福庆冷下脸,“闭嘴!”
“殿下当年救了我的命,我说过,这条命,就是殿下的。”
声音无波无澜,听不出喜怒。
“吴院正那儿,派两个人好好盯着,殿下要做的事,千万不能出差错,”福庆道。
“儿子省得,这次必让殿下赢得皇上的喜爱。”干儿子不情不愿道。
“您就别操心了,让儿子先给您上药吧。”
“此事一了,你就回村去。”福庆看着干儿子。
“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