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楚瑜牵着楚怡,掌心里好像柔若无物,还想继续感受,一瞬她就抽了回去,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跟着她身后走,看她故意加快步伐的样子觉得甚是委屈,不一会儿润东凑上来在权楚瑜耳边,他眉结一紧,提脚匆匆离开,身影淹没在她身后。
楚怡回头,看着他的背影不见。
胭脂味包围的她喘不过气,寒暄的差不多了,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胭脂味浓烈,但好在茶水清淡,她多抿了几口。
这时人群熙熙松松散开了,迎面开了一条道,走来一个华丽的女人,年纪不大,保养极好。
众人齐齐寒暄:“您来了。”
楚怡也跟着,袖间被轻轻向上一提,对上一双大气的丹凤眼:“妹妹 太久不见,过的还好吗。”
楚怡拉了一个局,来的都是贵胄,楚怡望着这个圈子,一堆披着金银长大的狼。
楚怡把楚怡拉进圈子,进到一处幽静的地方。
感到一阵压力,周围面容姣好华丽的贵人们嗅到了猎物的气味,肆无忌惮打量着她的背影。
偶尔有换着茶盏,不同于外围宴会的疯闹,这里格外的清幽。
楚怡拉着她寒暄,意外的没有夹枪带棒,楚怡不敢掉以轻心,附和着。
楚怡用着流苏扇遮着脸,半掩着笑得开心。
“把我命人打造的琉璃铛送到锦云那里去。”放下扇子昂着头吩咐。
瞥了几眼一旁面容清丽的女人,眼咕噜转:“是。”
回头悄声交代了几句散开。
楚怡牵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青云妹妹,你我夫君身份特殊,姐姐理应是不该妄加评论的,这都是自己人,容姐姐说你两句…”
“无妨,青云会谨记。”
楚怡把着她的手,表情真挚的说:“前些日子见权楚瑜在求愿,因为是私服便没去打扰,回去的路上又碰见了锦云…也不知这些事权楚瑜和你提起没有,姐姐都认为陵王不应该再沾染这些绯闻了,妹妹要有裁断才是。”
望着楚怡的眼睛她将心里的酸咽了回去,这些年他和魏锦云的消息都是听别人说的,她从没亲自调查过,不是不愿,而是不敢,在一切没有结果时候,这样日子其实还可以走下去。
但她万万没想到,已经到了私会的地步了。她闪躲着,每日在心里做斗争。到头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她有些累了。
楚怡用手隔着宽大衣袖暗捏着虎口,嘴上挂着笑意,撒谎:“老大身体不爽利,爷去超净阁求愿,我本来也是要跟着的,爷为表真心,自己私服去了。”
手被按的发麻,声音却平稳,楚怡见她神情没有异样,想着她从前也如此木讷,怎么也撩拨不动,便打着圆场:“妹妹不要多想,姐姐就是随口一提。”
楚怡跟着附和了几句,没有再开口。一旁的贵女上前款步行礼,接话:“听闻您甚爱铛,不知今日送的礼品中可否有铛?”
这一问让楚怡警觉,辛好早有准备,要不借着题发挥又是一件头疼事。
楚怡轻声细语:“就给魏锦希备了一份,她生辰就要到了,理应该给的。”
“可是琉璃铛?”
“明月珰。”
“听闻琉璃铛与明月珰极其相似,不过,有一点不同…”
楚怡:“哦?”
那贵女转身,绕着圈,说着:“明月珰听闻可是定情信物呢。”
楚怡笑了笑:“没有的事。”
定情信物没有,要是硬说一件,就是手里蜈蚣一样疤痕吧。
那贵女笑笑:“明月珰采用上好的海玉,通体发红,自然是极美的。想必定情信物应该更好才对。”
楚怡扶额,叉开了话题。
还未缓过神,身旁宫女贴身跑来压低声音在太子妃身边说了几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她能听见。
权楚瑜私下会见了魏锦云,侍卫见到时,魏锦云倒在了权楚瑜怀里。前厅消息满天飞。
阳光正好,花草芳香,只剩下她的心在冷窖里。
楚怡勾起嘴角,转过身来用手捻起手帕,声音如银铃:“等等。”说着就从那手边接过一杯酒,微微前倾做邀请状,“听闻就要掌管公司了,可喜可贺的事。”
“知道后宫妇人不能议政,这好歹是私宴,妹妹接着姐姐的祝贺,莫要嫌弃。”
说着,她提起袖子,遮住下半张脸优雅饮尽。
回想着刚刚的话,像刀一般在她心口狠狠扎了个窟窿。楚怡看着她的空酒杯,接过后仰头饮尽,手在微微颤抖。
魏锦云确实是才女,她欣赏魏锦云,恨不起来。感情不是因为妒忌才心痛,往往是连恨对方的心都没有,只能在一旁落寞。
回想大婚那天,她一袭红衣,笑容明媚,拜别父亲。当时绯闻满天,是她执意要嫁的,将就的相处凌迟着她的心。
多喝了几杯,她草草离开,寻着一处幽静的房间。身子开始不适。揉着太阳穴,头有些痛,若柳忙不迭的去叫大夫,身边人面面相觑,不过好在地方偏僻,她秉退左右,瘫在床上。
楚怡身子抽搐了几下,随后没了动静。头越来越痛,眼睛微红,手也狂躁的乱抓起来,身上仿佛拥有无尽的力量,心底的黑暗也被慢慢挑起,望着手上的狰狞伤疤,楚怡的神经倍受刺激。
噌的一下跳了起来,双眼发红,发丝松散。
她的意识逐渐失控。
门外响起来一阵银铃般笑声:“青云姐姐,锦希戴着你送的明月珰来了,求了好久,没想到今日就送我了,心里很是感激呐!”
说罢,锦希没听见回应,笑容收敛了一下,敲了敲门窗,“青云姐姐?你叫锦希来了怎么不吭声?”
说完有些嗔的推开门,喃喃着丝毫没感知危险来临。
楚怡红着眼,表情一会儿狰狞一会儿痛苦,分裂成了两人一般。
眼看就要压制不住,外面推门进来了一位俏丽女孩,和魏锦云七分像,耳朵上一对通红的坠子摇摇晃晃,吸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