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坠子,伸手去拽,模模糊糊听到了少女的惨叫。
手脚被冲进门的侍卫控制住,楚怡清醒了一些,头仿佛和身子剥离。看着身下的少女,耳边留着猩红的血,面露恐惧神色望着她,泪水在脸上花了妆容,楚怡慌张起来,抱头喃喃着:“不不,锦希,这不是我,快跑!”
楚怡极力想抢回主导权,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挣扎,猩红的血越流越多,血源在她的虎口上,那道伤疤早已长死,现在却被她的指甲重新撕裂开,大腿肚子也都是爪痕,手腕烂了皮肉。
这都是那个发狂的自己做的。
她仅存的一点理智就要用尽,大声对着锦希喊着:“走,离开,快!!”
锦希望着她不敢发愣,直直冲向前厅。路上见着若柳,她带着哭腔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青云姐姐…青云姐姐!”
“救救她,救救她,快…快!”
话已经练不成个,弱柳沉着脸对身后大夫一吼:“快!救娘娘。”
若柳赶到时只见到一身黑衣的权楚瑜抱着楚怡,缓缓从屋里走出来。
楚怡在他怀里昏死过去。
权楚瑜脸色阴沉的吓人,看着怀里的人眼里出现少有的怒气。
楚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她只觉得头痛欲裂,好不容易打发了若柳。
回想着自己迷迷糊糊听到的话,她中无名之毒,时日不多,权楚瑜来了几回,摸了摸她的头,好像从前那样,他已经很久没这么亲昵的对她了,有那么几个瞬间她不愿醒来。
见到了梦里的父亲,在小时候为她种下的桃树旁,轻轻的唤着她乳名。
多年未归家,京城纷乱她不忍心接父亲来受摆布,更何况她背后撑着那么多,稍有差池,便会被数落个遍。
静静的坐在床边,用手捂着脸抽泣起来。
那年,权楚瑜在外中的局,老大不悦。她苦苦支撑着各界压力。直到一日,飞入京城,小厮惨白着脸对她扣头,谈公府谈疏薨了。
父亲走了,她顾礼数,对着家的方向跪了三天三夜。
打点好家里上下,夜已深。熄了灯附在床边哭泣,用手捂着嘴,就这样度过一夜。
压力与痛苦将她折磨的憔悴,整日身穿白衣游荡在王府中。
谈府祖上功勋足矣支撑他们再来三代,后辈谨记祖训不招摇,安稳度世。要是按照功勋来说他们这几代确实是没落了。
不过父亲手里有特殊见权利,也可随时为官,但淡泊惯了,一直当个闲人。父亲母亲伉俪情深,自母亲去了后,对她是各种宠溺,不过好在性子沉静身上没有娇气。
抗拒嫁权楚瑜是她对父亲做过最出格的事。
这一梦,让她感觉父亲好像就是昨天走了,心里绞痛,眼泪像是止不住的水阀。
两天后,她留下一封信,悄悄让若柳寄回老家,交到邱廖手里。
邱廖是她的青梅竹马,因为家中无一人等她,她把信寄到了邱府邱廖手中。
她打算离开了。
这天天气很好,楚怡走到花园旁边,深吸了一口气,将花盆一盆盆打碎,表情狰狞,声嘶力竭的样子吓退了周围人。
下人们将楚怡绑了起来,权楚瑜来了,看着面容惨淡的她,眉头的怒气被压制住,温柔的摸了摸她离去。
隔几日她又如此重复,家里的人封锁了府门,每日愁云满面。
陵王妃已经疯了的消息不几天就传遍京城,甚至惊动了主母,主母派人来慰问,见到楚怡,她似乎又没有传闻中那般恐怖了,临走时,楚怡交给了特使一封信。
一封解除婚约的信。
权楚瑜掌管公司时常不在府中,以至于主母派人来慰问时候,他也只是过了过耳。没想到几日后,解除婚约的消息就传来。
一个名叫邱廖的人在他眼皮下接走了楚怡。
楚怡留下一封解约书和一封信,信里说道她因思念家回去探望一月,这一月望他仔细考虑解除婚约的事。
她的态度写在了第一行,她要结束这段婚姻。
看完信,权楚瑜握着解约书的手紧紧一收,瞬间化为了碎纸。
解约书?只要他不同意,楚怡这辈子也别想离开权楚瑜。
润东扣门进来,恭敬的说着:“魏姑娘来消息了。”
权楚瑜脸色收敛了,薄唇一动:“怎么说?”
润东:“魏姑娘说时机成熟,三日后的宴会上,便可动手。”
听到这里,他神情阴冷,回了一句:“告诉她,此事没退路,等我成功,魏氏届时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润东铿锵应声。
正要退下,转身犹豫提了一句:“夫人…”
权楚瑜抬起头,眼里充满警告。润东闭上嘴,慌忙把门关紧,喘着气,蹬腿跑开。
润东走到前厅,老管家过来寒暄,有意打探口风:“润东兄弟,这夫人走了也病了,王府阿一下空了不少,我最近活都变多了,嘿嘿。”
润东笑了笑没有说话,管家拉着他,声音压了压:“这些年交情了,你给个明话…”
润东有意拉开间距,抬头望着管家,一张树皮老脸上嵌了一对琉璃珠,提溜闪着光。
管家:“叔问你一句,夫人…是不是要变成魏氏了?”
听完润东往后退一步,嘴上的八字小胡子一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呵呵,叔也关心这事?
老管家摆手:嗨…”
“这一切要看权楚瑜如何想了。”
老管家:“那,权楚瑜如何想呐?”
润东凑近,悄声对他说:“权楚瑜阿……想扣叔俸禄呢!”说完撒丫子跑路,留下老管家踱步,追也追不上,口中呵斥几句。
离得远了润东拍拍手,摇着头喃喃:“呵呵…权楚瑜怎么会放弃楚怡。”
“当初在小巷子里可是跟了一下午,英雄救美乐了几天呢,听到要嫁他,开心的打了三天拳,所有物件都紧着楚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