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面色冷凝,清幽的眸色一沉,沉声道。
“韩骞与我幼时相识,此番救我是出于善心,我们清清白白,你生气该去找你的大哥,让他把韩骞放了。”
巧儿在一旁附合道:“就是……又不是我家小姐的错……”
陈醉皱着眉,神色愈发凝重,叹了口气,道。
“不过,归根结底,此事是因我而起,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
梁彩意冷哼一声,很鄙夷的看着她。
“就凭你!”
闻言,陈醉微眯起眼眸,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自己一再忍让,却让这女人瞪鼻子上脸,真是得寸进尺!
思及此,她不禁冷声喝道:“那彩意小姐,又为何来这里大吵大闹?!就算我没有跟你大哥成婚,也是他的女人,你作为小姑子,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见状,梁彩意被她骇人的气势压倒,浑身一怔,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惹了大哥生气,就该自己去受这份罚,不该让不相干的人,替你受苦!”
陈醉长舒了一口气,“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吧!继续待在我这大闹,也于事无补,此事,只有梁宴时有决定的权力,还不如找你大哥更快一些。”
梁彩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眼神里,透着绝望的气息。
“我若是求情有用,早就去求了,还跑来找你干嘛?!”
大哥如今连爷爷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怎么会听她的。
陈醉抬头,深看了梁彩意一眼,发现这个女子虽然泼辣刁蛮,倒也对韩骞情深意重。
想必,早已经对他芳心暗许了吧!
陈醉思虑了片刻,低声道:“好了,彩意小姐,你可知道你大哥,现在身在何处?”
梁彩意看着她,欲言又止。
“大哥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估计现在在公司呢,你如果现在去会不会耽误他的工作?”
陈醉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咬咬牙,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如救火,你不是说,那个地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吗?我现在立刻去找梁宴时,让他放了韩骞,成不成功,也要试一试!”
巧儿闻言,赶紧道:“小姐,你一个人过去我不放心,我陪你!”
陈醉点点头,告诫道:“好,让你陪!不过,你也知道你家少爷是什么人,这次一同前去,你什么话都不要说,让我来!”
巧儿皱着脸,讪讪一笑,“知道了,小姐!”
梁彩意嚣张的气焰消失无踪,焦急的看着她们,插了一句。
“我也跟你一起!”
陈醉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她一同前去。
三人带着一些不安与凝重,快步从病房出去。
她们刚一走出病房,门口的保镖就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梁氏集团。
程逸走进休息室,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开口说道。
“老板会议结束了,可以进去了。”
梁彩意率先起身,却被程逸拦住。
“少爷说了,只让陈醉一个人进去,三小姐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梁彩意回头看了一眼陈醉,两人擦肩而过,陈醉冲她点点头,让她放心。
随后跟着程逸往总裁办公室去。
大理石办公桌前,梁宴时双腿 交叠坐在沙发上,黑眸沉沉的盯着面前的女人,眼底一抹晦暗不明,就算她不开口,他也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毕竟彩意那个丫头是跟她一起来的。
陈醉微微垂眸,等程逸从办公室出去后才开口说道。
“你关了韩骞?”
闻言,梁宴时轻哼一声,冷怒的脸缓了下来,露出一抹比愤怒,还让人心惊的残酷的冷笑,“哦?!为他求情?”
这个女人,纵使再骄傲倔强,却很容易被拿捏住软肋,那就是太心软。
不过,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让这样倔强的人,臣服在他的脚下,再无自尊与骄傲。
胆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他会让他知道后果!
陈醉咬紧牙关,被他那一抹阴冷的笑震慑住,硬着头发说道。
“是,求你放过韩将军!他是好心才去救我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梁宴时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微笑,没有回答。
只是悠闲走到桌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修长的左手,轻轻地托着下巴,沉冷的眼眸,却是一直盯着陈醉,好整以暇地伸着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大理石桌。
配合着微暗的天色,竟形成了一种极诡异的气氛。
将周围的人的呼吸,也给凝结住了一般。
陈醉看着他的模样,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是却不甘示弱,同样盯着他看。
忽然,梁宴时逸出一声冷笑,低沉的嗓音,没有一丝波动,“陈醉,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放了他?还是说……你觉得他对你心存幻想是应该的?!”
陈醉压下心中的愤怒,扯出一个笑脸,柔声道。
“当然不是,我是你的女人,从始至终都是如此,韩将军不该对我有想法,只希望你能往开一面,饶了他!”
她深吸一口气,好言相劝道:“因为他并没有做错,虽然,是我被绑架了,他只身去救我,但其实是为了维护梁少您的名声,如今不少人知道,您忤逆老爷子要娶我,如果我被玷污了,那您的名声自然会受影响,韩将军是在为您考虑。”
梁宴时走近陈醉,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从她白晳胜雪的脸颊,轻抚而过。
最终,停留在她的唇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道:“这番说辞,倒是新鲜!陈醉,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了他吗?他顾及我的颜面是好,但是他打乱我的计划也是真,这样的人怎么能守护好一城的百姓,你说呢?”
陈醉咬着牙根,忍耐着想将他毒打的冲动,脸上带着引导他向善的微笑,“话不能这么说,如今一片太平,韩将军护卫一城百姓,尽职尽责,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妇人之仁!”
梁宴时扬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难道你觉得,我不会看人?”
陈醉微眯着眼眸,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僵便,看着他愈来愈近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退了小步,“当然不是,只是梁少如此大动干戈,恐怕会让梁家和韩家的关系陷入窘境。!”
如果不是因为他掌控了这座城的生杀大权,她一定不会如此万般迁就。
海城说到底还是梁宴时的地盘,韩骞放弃在国外的职位,甘愿回到这里,如同羊入虎口,任何一个小事,梁宴时都可以扳倒他。
梁宴时意识到陈醉的不自在,刻意的接近她,低问:“哦?那你说说我该如何做才能缓解跟韩家的关系?”
一个区区韩家,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韩骞在他眼里也毫无特别之处。
陈醉自知避不开,也不再后退,蓦然抬头,澄澈的目光与之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