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时微微侧目,冷冷的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郁楚然,冷哼道。
“现在,可想起来了!”
郁楚然娇美的面颊,被已被拍得青紫,泪流满面,微垂下头,吐出一大口血唾,一颗白森森的牙齿混杂其中,口齿不清的哀嚎道。
“梁宴时,你怎么敢......我可是郁家的大小姐,执行长的女儿,你就不怕我父亲会找你算账吗?”
梁宴时犀利的目光,冷洌骇人,沉声道。
“执行长?哦,我忘记告诉你了,明天天一亮,下一任执行长就会抵达海城。”
郁楚然一张俏脸血色尽失,被两名保镖死死的押跪在地上,身子害怕得抖如风中落叶,凄厉的叫道。
“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爸爸被调查的事情,你全都知道?”
不,恐怕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仅仅是知道,而且还参与了此事。
当听到,陈醉已经完全回到海城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可是,心中总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她郁楚然是什么人?
海城堂堂执行长的女儿,梁宴时就算要报复她,也会有所顾忌。
可是,如今看来,是她大错特错!
爸爸和一众政客接连被调查,这其中竟是梁宴时在搞鬼,怪不得他三番两次的推辞不愿意跟她订婚,原来是这样。
梁宴时冷哼一声,眸光一凛,冷声道:“郁执行长同泰国贩毒集团勾结,反目成仇,想借我的手除掉对方,以为我会蠢到被他利用。”
原来之前的泰国一行,虽是受郁执行长委托,但梁宴时还是派人调查了郁家和魏广平的关系,原来这么多年一直庇护着魏广平的人就是郁执行长,只是两人后来分赃不均,闹掰了,而郁执行长生怕魏广平落网后会反水,选择假意邀请梁宴时去除掉魏广平,以绝后患。
然而这一切都没能逃过梁宴时的眼睛,他早就知道背后的阴谋,只是等着事情成了,一并收拾了他们。
郁楚然青紫的面容骤变,眼中迸出骇人的怨恨,厉声尖叫道。
“梁宴时,我没想到,你会无情到这个地步,我们一同长大,我父亲待你从未不好过。”
梁宴时冷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面前女人的指责,什么一同长大,什么青梅竹马的情谊,他没有心,怎会留念。
“这就是你的临终遗言吗?”
临终遗言?陈醉猛地扭头看向一旁的男人,他要杀了郁楚然吗?
只是警示一下就好,没有必要大开杀戒,杀死郁楚然,郁家必然是要梁家血债血偿的。
他怎么能为了她......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你要做什么?”
她小声的问道,眼睛里满是担忧。
闻言,郁楚然的眸中,迸出一道愤怒的火光,咬牙切齿的斥道。
“陈醉!你装什么好人,如今我变成这样,不正好顺了你的心意。”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早就是梁太太了。”
“别高兴的太早,我就算死了,你也当不上梁太太,梁老爷子不会让你活着站在梁宴时的身边的,你痴心妄想。”
“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梁宴时眉心微蹙,神情冷蛰森寒,厉声怒喝道:“住口!”
犀利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郁楚然,嘴角微微勾起,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开口:“我不会杀了你,但是我不会轻而易举让你从地牢离开。”
他向来的原则,没有得罪他的人会舒服的从地牢里出去。
微微侧眸,漠然地挥手示意,行刑的人,便已经明白!
不远处的火架上,烧得红彤彤的炭火,狰狞的火星,从中喷溅出来,噼里啪啦的炸响,烧得通透的火炭,泛起绯色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光晕隐现,却是令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行刑的保镖,迅速取出其中一块火红的炭火,一步一步地走向郁楚然,面目寒蛰冰冷。
郁楚然疯狂的摇着头,凄厉的嘶叫道:“不要……”
陈醉的心颤抖得厉害,不忍的撇开头去,她不是不想求情,只是,她很清楚。
梁宴时是说到做到的个性,求情也没有。
她是他什么人,她的话,在他心里,又占了几丝份量?
何况,纵使她求情,以他对自己的厌恶,只会更加重他的怒气。
而其他的人,不旦不会同情,反倒是残忍的在一旁观看,庆幸自己没有犯错。
保镖毫不留情的将炭火按在了女人脸上。
刹那间,一股带着湿气的青烟,腾腾的冒了起来,伴随一道凄厉的惨嚎声响起,惊悚骇骨的尖叫,刺激着众人的耳膜。
烧焦的肉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充斥在众人鼻息间,皆是一阵窒息般的灼烫。
郁楚然痛得无处可躲,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痛得昏死过去。
在场所有人呼吸一窒,面色惨白,双目瞠大,都被这一幕,给惊得说不出话来,眼中皆是布满惊恐之色,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
梁宴时感觉到身边的女人微微颤抖了一下肩膀,长臂一挥,将她拉了起来,迫使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陈醉紧颦眉头,脊背泛起一层冷汗,颤声道:“放开我!”
梁宴时薄唇轻勾,一个冷魅的笑,绽放在嘴角,微眯起眼眸,出言威胁道:“你再挣扎,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在这里,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
陈醉清眸一怔,双拳紧攥,深吸一口气,无奈的静默下来。
好半晌,一盆冷水接着一盆冷水的浇在郁楚然的身上,她哆哆嗦嗦的匍匐到他跟前,脸颊皮肉展开,猛地一开口,口齿不清的求饶道:“我是一时糊涂,才会让人绑架陈醉,你饶了我吧,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海城,求你放过我。”
梁宴时黑眸微眯,冷斥道:“若不是她平安无事,你以为你能活着跟我说话!”
郁楚然见他态度冷硬如铁,遂转向陈醉求饶,连忙揪住她的裙摆,哀声企求道:“陈小姐,你帮帮我,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
陈醉微颦着眉,正想开口说话,郁楚然倏地被梁宴时一脚厌恶的踹开。
“滚!你还有脸向她求饶,真是恬不知耻!”
陈醉秀眉紧蹙,浮现一丝不忍,此刻依在他怀中,手不自觉地揪紧他的衣服,低声道:“郁楚然的确是恶行累累,但罪不至死!你已经毁了她的脸了,这已经是很严厉的惩罚,所以,我求你放过她吧……”
话未说完,就被梁宴时冷声打断,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冷声道:“放过她?该说你妇人之仁呢,还是愚笨不堪,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姑息养奸,后患无穷!”
陈醉黑眸一怔,揪住他衣服的手蓦地松开,只听到他寒彻入骨的声音响起。
“来人!将她的腿废了。”
听到梁宴时冷酷如冰锥的言语,陈醉脊背透出一股彻寒的冷意,毛骨悚然。
而郁楚然整个人都吓得瘫倒在地,惊骇到没有求饶,只是失了魂般,呆滞地跪在地上。
梁宴时向来的做事快、狠、绝,从来不许人反抗,越是反抗,受得苦越多。
直到几名保镖上前,来对郁楚然施以重刑,她才猛地惊醒过来,疯了似的厉声嚎叫道:“梁宴时,你好狠的心,你竟然这样对我!还有你,陈醉,不要假惺惺装善人,其实心里早已经乐开花了吧,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给我等着,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陈醉的脸色煞白,眸中闪过一丝不忍,隐隐有道水光掠过,随即,垂下了眼帘。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沉重而苍老的声音。
“都给我住手!”
是梁老爷子带着管家过来了,管家从巧儿那知道了地牢里的事情,便急忙去请老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