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有妇科病，却拿自己的秋裤撕了给月子里的婴儿当尿垫。
我跟她大吵一架，把她的东西扔了出去。
却听她在门口打电话，「跟她离婚，生了个女儿神气什么！」
那我就给你看看我神气什么。
1
又是一个雨天，刨腹产的伤口，隐隐作痛。
昨晚小宝醒了十几次，我喂奶换尿不湿，还要忍受婆婆的鼾声。
再这样下去，折腾得没有奶，大人小孩都遭罪。
我打算晚上跟老公聊聊，让他今晚搬回主卧。
没想到睁开眼，婆婆正拿着一块灰突突的棉布，往孩子的身下垫。
不会吧，我的大脑瞬间有些不好的感觉。
「妈，你手里那是什么？」
我用手挡了一下婆婆手里的棉布，把小宝往我身边拽了拽。
婆婆看了一眼，一撇嘴，没好气道，「尿垫子，比你那个尿不湿好多了，我们以前都用这个！」
我早就说要去住月子中心，或者找一个育儿嫂过来，看着婆婆手里的黑布，我的伤口又疼了起来。
「您去做饭吧，给我煲个清淡点的汤，孩子我来看。」
婆婆手里的尿片往床边一扔，脚步重重地走了。
我拿起了尿布，大脑嗡地一下，像被大锤敲了一下。
尿布上竟然还有一圈圈的黑渍，心里一阵恶心，把尿片全都扔到了垃圾袋里。
这样的东西，扔得越远越好。
客厅却响起了婆婆讲电话的声音，「我啊是当牛作马，没日没夜，看完孩子还得做饭啊。」
我撇了撇嘴，看见妈妈早上给我发了个大红包。
「宝贝，我早上叫阿姨给你炖了花胶鲍鱼鸡汤，一会给你送去，爸爸妈妈忙完了就回去看你。」
眼睛竟然没来由地湿润了，这个时候，门铃响了。
王阿姨是我家的做饭阿姨，手艺没得说，从小看我长大。
鸡汤鲜美，我连着喝了两碗。
再想喝的时候，却看见婆婆端了一小盘切好的苹果进来。
「这是姨妈吧，来看孩子的？小雪你说你也不介绍介绍。」
眼睛却四处乱瞟。
妈妈总告诉我，做人媳妇要低调。
我笑了笑，没承想，送完了王阿姨，却看见婆婆在房间里乱翻。
「妈，你找什么呢？」
婆婆搓搓手，「你姨妈看着穿戴不错，红包给不少吧，妈替你买好吃的去。」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那不是亲戚，只是来送鸡汤的。」
没有红包，婆婆的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
说自己头疼腰疼，中午不能做饭了。
路过小床，婆婆嗷一嗓子叫了出来。
「我辛辛苦苦洗好的尿片，你怎么全扔了！」
孩子被吓得大哭，我也没有好气，「现在谁还用尿垫了，都用尿不湿！」
婆婆双手一抖，一袋子夹杂着婴儿粪便的尿不湿散了一地，臭味充满了屋子。
我抱起孩子要走，却被婆婆拉住衣角。
「我儿子赚多少钱，够你这么败家啊，用尿布多好……」
后面的话我没听见，径直走到客卧，整个人都惊呆了。
暖气上，晾了满满的洗过的纸尿裤。
我指着暖气，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妈，这都是什么？」
婆婆左手尿垫子，右手是垃圾袋里拣出来的尿不湿。
满脸的骄傲，就差写着让我夸她。
「那都没脏，洗洗用呗！」
怪不得我的小宝才出院几天，屁股上长满了疹子。
我还以为是热的，原来……
顾不得孩子哭不哭，我伸手一挥，洗好的尿不湿掉了一地。
「这么脏，谁爱用谁用！」
这句话，是对着婆婆的脸咬着牙说出来的。
2
这样的态度更坚定了我要去月子中心的想法。
我的父母在国外，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早就让我去月子中心住。
可是曹金德，也就是我那个老公，说婆婆看过好几个小孩，为了我还特意去学了月嫂。
这才让我打消了念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卫生习惯。
我心里满满地后悔。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掉眼泪。
婆婆看我掉眼泪，整个人疯了一样地冲了过来。
「脏？谁脏？你才脏，听说你结婚之前跟了好几个男的，这女孩是不是我儿子的还不一定，你赶紧给我生个大孙子出来！」
给儿子主动戴绿帽子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还好我手快，手机在身边，在婆婆冲过来的时候，已经按下了录音键。
「您说这孩子不是你儿子的，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儿子的想法？」
曹金德早就跟我说过，生男生女都一样，跟我的姓都行，谈恋爱的时候那叫一个百依百顺。
怎么生了孩子一下都变了呢。
我抬头一笑，估计把婆婆笑毛了。
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太合适，努力地往回找补。
「再生一个大儿子，你爸妈的家产也好有人继承。」
婆婆的话带着心虚，我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一个女婿半个儿，你儿子继承也不是不行？」
婆婆顿时放下了手里的尿不湿，全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满眼放金光，「你说真的？」
嘴里的味道难闻，熏得我直恶心。
「那当然，改我家姓，管我妈叫妈！」
婆婆慢慢地靠过来，搓着手，「这也不是不行。」
我挑挑眉，「还有……」
「还有什么？」
「跟你断绝关系，再不来往啊。」
我笑得开心。
只见满脸的横肉忽然靠近，大手一挥。
一巴掌挥到了我的脸上。
从小到大还没谁打过我。
我站在沙发上，疯了一样地往老太婆的肚子上踢。
直疼得她嗷嗷叫，我一开门，将人推了出去。
3
我在屋内号啕大哭。
没想到老太太在门口哭着打起了电话。
「儿啊，你快回家看看，你媳妇给我扫地出门了啊……」
我抹了把眼泪， 打了几通电话。
老太太坐在楼下花园里抽泣，没一会儿就吸引了一群八卦的老太太。
过了一会，竟然有人在小区群里抨击我，「21楼的，有啥事不能回家说啊，你把老婆婆撵出门去像话吗？」
管闲事的真多！
「你缺妈你就领回家呗！」
一句话给邻居干没电了。
我推上孩子，在楼下等月子中心的车来接。
远远看见老公搀着婆婆往回走。
见了我推着孩子，语气软了下来，「下雨呢，你跟孩子去哪？」
我后退一步，「上警察局报警啊。」
婆婆扔了手上大包，号啕大哭地坐在了地上。
「我也报警，你打我了，哎哟，疼，哪里都疼。」
老公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农村老太婆现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邻居听到了声响，纷纷探头。
当时脸色就不好了。「妈，你起来吧，邻居都看着呢。」
转身都悄悄贴近我耳边。
「小雪，回家我给你跪下赔礼道歉，我先让妈妈回家几天，你看行吗？」
我上下打量了两个人一眼，点了点头。
「行啊，你俩回吧，正好婆婆想住主卧想的不得了，你回去跟他做个伴！」
老公上前来拉住我的手，「你这还坐着月子呢，别生气了，回家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有了老公的保障，我犹豫着点了点头。
婆婆也麻溜的爬了起来，拎着包要跟着回家。
嘴里还喃喃自语，「我儿子的房子，我想去就去！」
老公在我脸上亲了几口，拽着我的胳膊，「回家说，回家说！」
孩子早就饿了，老公一边冲奶粉一边换尿不湿。
我到处找早上的鸡汤，却连保温桶都找不到了。
推开次卧的门，靠在墙边，「我鸡汤呢，不会是你偷喝了吧！」
婆婆正在数私房钱，听见我冷嘲热讽，站起来大喊。
「喝两口怎么了，那不是你剩下的？」
老公听到了争吵，连忙来调解。
满脸的不耐烦，「又怎么了？」
孩子的哭声刺激了我，我指着婆婆，「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看着办！」
婆婆冲上来又要打我，被我一脚踹在了肋骨上。
「滚！立刻离开我家！」
老公跪在婆婆的面前，「妈」个不停。
再转身，满眼的泪，「小雪，她只不过是一个岁数大的老太太，为什么你不能宽容一点呢？」
心中一声冷笑。
都是我的错喽！
我从柜子里拿出房产证，指着面前的两个人，「都给我滚！」
4
老太太一看房产证，两眼一眯，坐在了沙发上。
「我可不走，这房子有我儿子一半！」
我靠着门，笑着说，「呦，婚前财产还想分呐，想钱想疯了吧。」
曹金德犹豫地站了起来，「小雪，咱们这是干什么？」
「离婚啊，干什么？」
我是彻底地看清了这家人，也为我的眼瞎而内疚。
原来妈妈说得对，不要考验人性，比你想象中还要恶劣。
「什么？」曹金德愣在了当场。
还是老太太率先醒悟过来。
「你离了婚带个孩子，谁还能要你！」
曹金德眼珠子一转，「离婚也行，我要小宝的抚养权！」
老太太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丫头片子你要什么？」
一番耳语之后，老太太很快倒戈，叉着腰。
「对，我们要孩子的抚养权！或者你拿房子来换！」
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对爱情最后一抹幻想烟消云散。
「行啊，要多少啊？」